他充满草原与皮革的男性气息,充塞在她的胸臆间。她感觉到胸口紧窒得像是要炸开,却又无法离开。她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每一块肌理的律动,和强而有力的心跳。
“唔——”她不自觉地嘤咛出声。似想索求更多,却不知自己究竟要些什么。
他的大手在她腰际游移,缓缓下降,来到她的丰臀。
突然,警觉到自己正在做什么,甜儿心中一凛,她自他需索的吻中惊醒,猛地推开他。“不要!”她气喘吁吁,不知所措。
他的整个儿被浇熄。
不要?她不要他?
“你为什么出现在长安?又为什么要娶我?”口中急切吐出的,是她亟欲想知道的事实。
她根本不了解他,甚至连他究竟在想什么都不清楚。而她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她整张脸在瞬间胀得通红。
难道,她竟成了个的女子?
“我到这儿来,是为了挑选一个合适的妻子。”他不想多费唇舌。
“挑选?”这么说,是他选中了她?
所以那天——她恍然大悟。“那天,你闯进后花园,是为了看清我的长相?”
他耸耸肩。“你是长安城第一美女,不是吗?”
她晶亮的双眼陡地大睁。原来,他早打听了她的一切。原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突然,一种受骗、被贬低的痛苦侵袭上她。
“所以你娶我,只是因为贪图我的。”她指控,鼻头禁不住泛红。
?这回,换他瞪大了双眼。
他娶她是因为贪图她的?!老天!亏她想得出来。他强忍住笑。若真是如此,那么他“贪图”的也——太多了吧!
瞧她这圆滚滚的身形,至今他仍怀疑,自己究竟是中了什么蛊才执意要娶她,而她却说他只是贪图她的?
好吧!既然她如此有自信,他也不想打击她。
“是,我贪图你的‘’。”他承认,眼底仍有着抹不去的笑意。
然而,她的脸色却在瞬间刷白。
丙然,所有的男人全都是一样的。一直以来,她不愿旁人因着她的容貌而喜欢她,便是不希望男人只爱她的美色。倘若有天她年老色衰了,他是否就不会再瞧她一眼呢?因为所有人看见的,永远是她的外貌,而不是真正的她。
不!她不要这样!她不愿接受一个美人的宿命。她暗暗发誓,无论他有多令人无法抗拒,在他尚未了解她、爱上她之前,她绝不会轻易将自己交给他。
“我不认识你。”她道出事实。
“是吗?”他笑笑。“真巧,我对你也不熟。”
“你——”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我无法接受没有爱的婚姻!”
“爱啊……”看见她气得圆鼓鼓的腮帮子,他强忍住笑意。原来,她要的是这个。看样子,她还挺认真的。果然还是个小女人。
“所以在这之前,我不可能跟你——”她突然中断,不确定该用什么字眼解释她的想法。“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夫妻应该是相爱的,你不能强迫我!”她坚持。
他当然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但令他觉得受挫,甚至还有些微……气愤的是,她竟以为他会强迫她?
“看来你还不明白,我根本就——不需要‘强迫’。”他斜勾起唇角,在她还没弄懂他的话之前,他早已一个箭步上前,捉过她的手腕,封住了她的唇。
“唔?”她杏眼圆睁,震慑于他惊人的力道和灼热的吻。
这一吻,不同于先前。
几乎是狂暴的、需索的,他拥紧她,似要将她揉进自己怀里。她仿佛身陷烈焰之中无法自拔。
他的体温烧灼着她,他的热切滚烫着她。
就在她以为自己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时候,他却突然放开了她。
“嗯?”她惊讶地睁开眼,胸臆间涌起的,竟是一股强烈的失落。天!他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她为被地勾起的而微颤。直到此时,她才终于明白他所说的话。
老天!她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她竟然让他的控制了她!天知道她究竟成了什么样的女人了?!
他勾起一个邪邪的微笑,满意于他所见到的。事实证明——她要他,也属于他。
至于……意外的收获则是,他发现这个小女人比他所想像得还要有可塑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吻,却激起她如此大的反应,她对一个男人来说,无异是一块瑰宝。
“明天一早,我们必须启程回鲜卑去。”才一开口,他竟发现自己的声音出奇地沙嘎。
懊死!看来,这小女人竟也影响了他。但他不会轻易让她发现这样的事实,无论如何,他才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
“明天一早?”她的情绪尚未平复,却被迫接受另一个震惊。“不!我不要离开这里!”
长安城是她待了一辈子的地方,她的一切在这儿、爹娘也都在这儿,她怎么可能跟着他到那野蛮不文的鲜卑去受苦?
“你再说一次。”他的眼底冒出火花。
他还以为,他的吻已经征服了她。但她竟然敢说不要离开这儿?难道她刚才的陶醉都不是真的?
“我——”她些微地畏缩了下。“我不可能习惯那边的生活,我——”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就算你是大唐公主也一样,我在哪里,你就必须在哪里。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也必须清楚——”他的神情再凝重不过。
她的心口一紧。该不会是,他要告诉她,他已经成过亲?!
“记住。”他缓缓地开口道。“在回到鲜卑之前……你‘必须’让自己瘦到我满意的样子。”
她再次瞪大了眼,突然有一种预感——
未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了。
第四章
是的。
这是一趟苦命新娘的减肥之旅。
两个高大的男人分别骑在马背上,而一个圆滚滚的女子,像是被押解的人犯似的,在两匹骏马间,举步维艰地走着。
爹……
甜儿仰起头,望着顶上亮晃晃的太阳,在心底申吟。你的女儿就快让人给虐待死了。
要是让爹瞧见她现在这副模样,一定会恨自己看错了人。天知道拓拔鹰不只亏待她,还极尽所能的虐待她。
但木已成舟,连爹爹都要她嫁鸡随鸡,她还能多说什么。
咦——包子?鸡腿?清蒸鲤鱼?
她揉了揉眼,再看见的,除出一朵朵肥肥的白云外,天上什么也没有。
好饿喔——
从出发到现在,她已经整整走了三个时辰。除了早饭和一些水外,她根本什么东西都没吃过。
以往在这时,小桃早已准备好一桌的甜食等着她享用;而这会儿,眼看着就要近午了,他却连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啊——”她烦躁地叫出声。
什么为了她好,什么叫她需要多动一动?!依她看,根本都是自己自私的要求!
她可是大唐的女子,长安城第一美女,凭什么要为了他愚蠢的要求而改变自己?
嫌她胖?站在他身旁,她还怕被他那太过高大的身子压死呢!
“怎么回事?”听见这声音,骑在马背上的拓拔鹰微微皱眉。
“没事。”她头也没抬,闷着声继续往前走。
没用的女人!她暗骂自己。
惧于他的恶势力,她根本不敢反抗他。
大多数时候,他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在乎,可只要他一使眼色,她就只能乖乖地听话。
赵甜儿,从什么时候起,你变得这么没用了?
她暗暗握拳。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丈夫,难不成还怕他吃了你?
不!不成!她不能就这么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