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赵甜儿生得确实是不错,但鹰也不至于真是怕了那个赵家老爷吧?还是——他对她……
“有何不可。”拓拔鹰好整以暇,对于即将面临的情况全然无动于衷。“本来,我到大唐来就是来选妻的,如今有个现成的妻子,也省得我再多费工夫。”
虽然他怀疑,这一切全是赵家设下的局。不过,他并不排斥这样的结果。
事实上,经过这五天的选妻噩梦之后,他早有了这样的念头。如果那个圆滚滚的女人老要无端出现在他脑子里的话,或许他就该将她带回鲜卑,省得日后麻烦。
毕竟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为他延续子嗣的女人,她算是合格了。
“纵使你是被迫的?’宇文竣问。
拓拔鹰扬眉。“没有人可以强迫我。”除非是出于他的自愿。
“可是……她有点胖……”宇文竣提醒他。
他怀疑,鹰真的可以接受?向来,鹰所宠幸过的都是身材窈窕玲珑的女子,怎么能一夜之间改变了喜好?
“抱起来还挺顺手的。”拓拔鹰扬眉。这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抱?”宇文竣诧异,但鹰的表情阻止了他的发问。他只好转向其他的问题。“我记得,她还……有点凶……”
“这表示她够健康,足以为我生下健康的子嗣。”他并不认为这是个缺点。
宇文竣愣了愣。有问必答啊,还替她辩护呢!认识这么久,他从未见过鹰这么护着一个女人。“看来,你都想得很清楚了嘛。”
“当然。”
“嗯哼——”宇文竣缓缓露出笑脸。“我懂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拓拔鹰抬起眼。
宇文竣耸耸肩。“没什么,你知道的嘛,就那个意思。”
鹰这小子,肯定瞒了他不少事。从一开始说人家五,到被“捉奸在椅”,现在又“坚持”要娶那赵甜儿,从头到尾,他守口如瓶,一句话都不肯透露。
以他对鹰的了解,事情绝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他怀疑……鹰是动了真心!
这样的察觉令他感到好奇。那赵甜儿是生得不错,但她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可以让鹰在这样的情况下对她动心?
像是被人窥探了心事,拓拔鹰不自在地站起。“够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快去把该处理的事打点、打点,接下来还有得你忙的。”
宇文竣扬眉。呵,开始想打发他了。“是。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小的这就下去准备,这样行了吗?”
“还不快滚。”
宇文竣丝毫不介意,笑嘻嘻地离去。无论如何,能帮鹰娶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走这一趟也不算损失了。
望着宇文竣的背影,拓拔鹰若有所思。
以他对女人的直觉,他清楚赵甜儿不可能对他全无感觉。但她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却又让自己嫁给了他。那么,她究竟是爱上了他?还是——这全是她设下的局,只是为了要报那一“眼”之仇?
不明白。他按住又开始隐隐作痛的额际。
大唐女子的想法,他实在猜不透。
··········
红烛喜帐,鸳鸯锦被,甜儿坐在床沿,一颗心忐忑不安。
她真的嫁给他了?!
老天!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根本还来不及接受这样的事实,就已经穿上嫁衣、坐上花轿,被押着送到这暂作新房的客栈里来了。无论她如何否认、反抗,爹却仍一意孤行,硬是不许她回头。
他不会亏待你的。这是临上花轿前,爹对她说的话。
但她不明白,如果爹真认为拓拔鹰轻薄了她,又怎会如此看重他?
天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过是找他报仇罢了,为什么却连自己也赔上了?可是……不知为何,在她心中始终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干扰着她。无论她有多排斥这桩婚姻、无论她有多生气,但她却无法否认,每当看见他、想起他,她的心便不由自主的——悸动。
是的。悸动。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用这样的字眼。
自有记忆以来,她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高大、挺拔、充满英气。她所见过的男人中,没有一个及得上他的。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坏人。甚至,如果他不曾那样对待过她、如果他是上门提亲的话,或许她会很愿意成为他的妻子。可是……
鲜卑富商?那是他真实的身份吗?他到长安,真的就是为了找妻子?
他为什么会闯入她的后花园?又为什么会答应要娶她?难道他是害怕爹爹的威胁?还是——他有一丝丝的喜欢她?
好多、好多的疑问,令她一颗心无法平静。
咿呀——
房门应声而开,甜儿不由得瑟缩了下。
红盖巾下,她看不清来人的身影,只见到一双鞋来到她面前,低沉的嗓音一开口便是——“把衣服月兑了。”
她兀自瞪大双眼。“月兑?!”
他根本还没掀开她的盖头、还没喝过交杯酒,就要她月兑了这身衣裳?天!她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
见着她没有丝毫动静,他径自上前掀开她的盖头。“你不热吗?”瞧着她的圆脸在烛火的映照下,红得像只胖虾似的。
经过一天的折腾,应该是热坏、累坏了吧!亏她还穿得住这一身衣裳,他微微皱眉。中原的礼俗实在是太繁琐了些。
“你——”他这是关心她吗?她有些受宠若惊。“你为什么要娶我?”一直以来的疑问月兑口而出。
拓拔鹰一笑,重回桌前,不置可否地坐下。现在问这不嫌太晚了些?但,他仍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因为,我需要一个妻子,而你恰好缺一个丈夫。”他挑眉。“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结果吗?”
她的脸色陡变,听得出他话中有话,却猜不透是什么涵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反问。
“没什么意思。”他转移话题,倒出两杯酒,将其中一杯交到她手中。
“听说,这是你们中原的习俗。”不知是烛火还是他在酒宴上喝了酒的关系,今夜的她,格外迷人。“是这样吗?”
望着他突然变得深邃的眼神,她的心跳在瞬间漏了半拍,完全忘了刚才的对话。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手与她的缠在一起。“然后,这样就可以喝了。”她试图镇定,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大声得连她自己都可以听见。
“嗯哼。”他无意识地回应,眼神却离不开她。
他发觉,在她那看似孩子般圆滚的外表下,同时兼具着成熟女子的风韵。她倔强抿着的唇,实则带着一丝温柔;而扬眉的任性中还带着一股认真的可爱……她——真是他所见过最奇特的女子。
他有些迷惑。望着他的妻子,喝下了交杯酒。
“咳咳咳——”她呛着了,为了他炙人的眼神。在他眼底,她仿佛觉得自己未着寸缕,像是要被他看透似的。
向来,她知道自己是美丽的。但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如此迷人。他为什么要这样看她?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妻子……这样的字眼引起他异样的情愫。受到那丰润的红唇吸引,出于本能的,他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毫无预警地封住了她的唇。
“唔——”她受惊,直觉地向后退。
但他却扣住了她的腰身,不容她逃跑。
尝起来,像蜜糖的感觉。他闭起眼,享受着她清新的香甜。
他轻轻地舌忝吮着她的唇,缠绕住她丁香般的小舌,带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她的心跳在瞬间加快,呼吸也变得极为急促。
甚至,她感到一种奇异的暖流自小肮升起,漫向四肢百骸。她几乎无法思考,只觉全身瘫软无力,像是被他的吻吸去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