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如果你说的‘还好’,是不至于造成永久性伤害的话……”他垂下眼既看了看,“它是还好。”他语带嘲讽。
她那一记,让他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幸好,已不似刚才那样难以忍受。
“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她恼羞成怒。
“我希望?”他望进她的眼。他可以得到他的希望吗?“我希望,你属于我。”
属于?骆千云缓缓坐起。
他希望她属于他?“你,以什么资格这么要求我?”不是气愤、也不是质询,只是,提出她内心的疑问。
他视她为什么?
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一个慰藉他旅途寂寥的女人?还是——他尊重,并爱怜的女人?
在方才的沉默间,她不由自主地思索着她与宗凯之间的感情。回忆过去的点滴,似乎,不,应该是说,她竟发现,宗凯从来未曾真正爱过她;而她,也不爱宗凯。
兄妹之情是他们之间推一的联系,并不是男女之爱。
而这样明显的事实,他们两人竟从未发现?
或是.只有她自己未曾发现?忆起订亲时宗凯脸上的犹豫,她当时还以为那是因为羞赧。
她不想也不愿承认冰块说中了事实。
但至少,宗凯懂得尊重她。
“资格?”他对她的问题不解。他要求她?不,她根本就属于他。
她死心了。
从他的回答和脸上的神情,她就已经可以确定,他根本从未考虑过他们之间的问题。
纵然清楚,但她的心仍忍不住隐隐作痛,像是被人狠狠割了一刀。
“没什么。”她主动结束这个话题。如果他从未考虑,又何必多谈,“我只是要跟你说清楚。昨夜……一切……都是个错误。”她咬住唇瓣,“我希望,这个错误不会再犯。”
从现在起,她要与他断得干干净净。
“错误?!他几近震怒,捉住她的双肩。她竟将他与她之间的一切视为错误?!
她皱眉:“夜深了,你一定要这样吼吗?”该生气的应该是她,他又何必震怒,“而且,我只是问你今晚去了哪里,你别答非所问。”
他一把捉过她:“我不允许你这样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他警告她。她将他看作什么了,“喜欢答非所问的是你!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在我今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而且,我们不需要一次讨论两个问题,尤其其中一个根本不需要讨论1”他极为不悦。
‘好吧,我同意一次一个问题。”她点头,“那么,你今晚去了哪里?”她再一次问。
他忍不住咬牙。问的是她、逃避的也是她,她从来不敢正视他们之间的感情:“李金富的宅院。”
“李金富?!”这是她未曾料到的答案,她大惊失色,“你到那儿去做什么!这么危险的事,难道不怕被他发现,万一你要是让他给捉住了,要我怎么救你!’”她光是想,一颗心就要跳出胸口。
“一次一个问题”他提醒她,“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
看来,她对他仍不够有信心。以李金富那群乌合之众,能奈他何?不过,对于她的关心,他露出些许微笑。
“你——”她气,却无话可说。
“为什么是个错误?”他问。
她抬起眼:“要不,你怎么形容?”她反问。
一时半刻,他被她的问题困住了。
他确实不知该怎么形容。
因为,他从不认为有这样的必要,他早已认定地。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她要称昨夜是个错误,而且绝不再犯的话……那么,他绝对会确保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反问,“以问题回答问题,很聪明,但也很不明智。”
“你……”她沉默。为什么是个错误?因为它不会有结果,所以,根本不应该开始;既然开始,它就是个必须被修正的错误——但这话她却说不出口,“因为我是个订过亲的女人,不该与任何男人有牵扯,而且我也不想再嫁。”
“我不是‘任何’男人。”他扬眉,“所以,你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所保障?”原来,她比他所认识的她更在乎名分。
她担心自己不能嫁给他?这从来不是她担心的问题。
“你胡说!”她激动起来,仿怫内心的想法被识破,令她觉得难过。
他微笑。
激动表示她在意;非常激动,表示他说中了她的想法。
“我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的确很难,难以形容。”他凑近她,眼底闪着奇异的光芒,“但我绝不会将这视为错误。”
“很显然它是。”她看出他的意图,却没有抗拒。
她的身体,无法听从她的心。
他摇头,当作是回答,然后轻轻地,他的薄唇覆上她:“这样甜美的应,就算是错误,也是个美丽的错误。”他辞吮着她的唇辩,轻轻拉扯。
她申吟,极力维持着清醒的思绪:“你不可以……啊……”
接下来的话语,悉数被他落下的吻所吞没。
第九章
他们是一对再完美不过的伴侣——
在夜晚、在床第间。
天明,她又陷入痛苦及悔恨中。她明知这样的错误不该再犯,但她却无法抗拒他。
她枕在他的臂上,整个人埋在他坚实的胸前,留恋昨夜的温存。每多相处一天,她就多爱他一些。
爱——老天,这是什么样的字眼?
只因为他仍在沉睡,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望着他如孩童般的睡颜,她的心怦怦然。
这样一个男人,足以令所有女人心碎。她相信,他能轻易就摇获女人的心,而他的心,却是如此难以掌握、纵使她就躺在他身边,她却觉得他离她是那么地近,却又那么地远。
锦绣访就快重建完成了。
他曾说,在没帮她把锦绣访重建之前,他是不会离开的。所以,再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地而去。这样的念头让她警醒。
她倏地起身。离开他!她告诉自己。在她还能离得开他的时候,否则,就来不及了!
几乎就在她起身的同时,一只铁臂紧扣住她的纤腰,硬将她拉回他身边:“你要上哪儿去?又想不告而别吗?”他半侧着身,以低沉的声音问。
她如受震颤,感受到自腰际、背后传来的体温。
“我……放开我……”她的声音微弱,丝毫不具说服力。
“天还没全亮呢,这种时候,你想上哪儿去?”他的鼻尖在她颈后摩攀,引起她一阵轻额。
“我得……准备早膳,还要去看看锦绣访施工的进度……”她挣扎着,却不见大道。
“早膳,可以慢点吃。”他一个使劲,自背后环住她的纤腰,让她整个儿贴紧地,自上到下。他们两人就像两支汤匙般完全密合,毫无一丝缝隙.“施工的进度,我可以掌握。”
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气:“天……已经亮了!”感受到他明显的意图,她不敢相信他越来越大胆。
“嗯哼!”他吸摄着她的发香,一只大手托上她坚挺浑贺的胸脯,“所以?”
“所以……响……老天!”她闭上眼,无法承受更多。
为什么,他只要一撩拨,就足以引发她这许多反应。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对她造成影响。
“所以,天就让它亮吧……”他附在她耳边低语。
他永远都要不够她!
如果,要她现在就答应嫁给她,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绝不可能给他想要的答案。是以,他作了决定——他必须让她自己认清,嫁给他是必然的结果。
***锦绣坊竣工。
不过数天,在众人夜以继日的赶工下,锦绣坊已具备了原来的规模。接下来,就是尽快让它能重新开张,让大伙恢复以往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