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咚”一声,安德烈跪了下去,手中依旧紧紧的抱着贝露丝。
“爸爸。”他努力的从喉咙间喊出一声:“我知道我错了,也会束手就擒,乖乖跟你回去受刑,请你先救公主!”
白将军一怔,看着昏昏欲睡的贝露丝,他着急的问:
“公主怎么了?”
“她病了!”安德烈沉痛的从嘴里吐出说:“她病得就快要死掉了,爸爸,你快送公主回皇宫,那儿有最好的医生,有最好的医疗药材,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巴隆纳一听,跳马飞奔过来,怒气冲冲的抓起安德烈的衣襟,面孔狰狞的说:
“你太混帐了,安德烈,公主是瓦都国王许给我的妻子,你不但诱拐她,还害她一病不起,我要是不将你一拳打死,我就不是个男人!”
立刻,他挥起拳头。
“巴隆纳。”白将军阻止的拉住他,“你别冲动。”
“怎么?”巴隆纳回头瞪视着白将军,“你要坦护自己的儿子?”
“我不是那样的人。”白将军反驳的说;“你不用怀疑我的公正无私,只是救公主要紧,至于安德烈,自有皇家条律可以治他的罪,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否则,迟了救公主,你也月兑不了责任。”
巴隆纳气馁的放下拳头。
“好!”他仍旧愤恨不平的,“为了救公主,我就暂时饶了你,不过……你给我听清楚,安德烈,不管公主是生是死,我都一定会找你算帐,绝不会放过你。”
然后,他回头对着骑兵们喊了一声:
“带走!”
一行人,就这样匆匆离开了阿鲁女圭女圭火山,往回夏尔柔皇宫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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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瓦都突然站起身来,他那不怒而威的眼神,直直逼视着安德烈,他震怒的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德烈,你太教我失望了,你明知道我把贝露丝许给了巴隆纳,却还要带着她一起私奔,你真是罪加一等。”
“陛下!”安德烈跪了下去,自知理亏的说:“属下知道错了,但我唯一的错,是错在我太爱公主了。”
“哼!”巴隆纳生气的冲上前去,抓起安德烈胸前的衣襟,咆哮的喊:“我是陛下亲自为公主挑选的夫婿,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你对公主的感情,安德烈,你欺人太甚了,我今天要是不讨回一个公道,就难以泄我心头之恨。”说着,他就要挥拳过去。
“住手!”
瓦都的声音掷地有声的喊住他。
“在我面前,你不得无礼,巴隆纳,就算安德烈犯下滔天大罪,自然有皇家条律惩罚他,你不许公报私仇。”
“可是陛下,”哈山尼挺身而出,“这安德烈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他不但诱拐公主,让古科拉王朝蒙羞,也让所有王室和我哈山尼颜面尽失,甚至害得分主差点就没命了,陛下要是不将他处以重罪,恐怕难服人心。”
瓦都忽然不语了,他沉重的把眼光望向始终未发一语的军事大臣。
“你说呢?白将军。”他询问的说:“朕若是要议处安德烈,你可有意见?”
白将军马上俯身弯腰,诚惶诚恐的说:
“是臣教导无方,才让安德烈做出拂逆之罪,陛下要如何发落,臣不敢也不能有任何意见。”
瓦都沉思了一下,才低声的说:
“论罪刑,安德烈是罪不可赦,而且依照皇家条律,诱拐公主等于绑票挟持,这是要判重典的,也是唯一的死刑,你知道吗?”
白将军吓得胆颤心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此时巴隆纳强出头,“把安德烈交给我处置吧,陛下,让我一剑杀了他,免得留下后患,免得让陛下再徒增烦恼。”
“不可以!”
殿前骤然传来一个急促的,尖细的,女性的声音。
大家回头一看,江雨蓝匆匆忙忙的顺着红地毯,直奔到瓦都的眼下,轻轻一礼,整理思绪的说:
“陛下,您千万不可以把安德烈交给巴隆纳处置。”
不知怎的,面对江雨蓝,瓦都的心中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激情,就深深切切的看着她,还来不及开口,哈山尼上前一步,大声的怒斥:
“大胆!这儿是至高无上的议事殿,岂能容你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在这里打扰陛下处理朝政,你不要命了吗?”
“哈山尼。”瓦都急急喊住他,“雨蓝不是什么来历不明,她就是朕在冰湖上救回来的那个女孩。”
“哦?”哈山尼冷冷应了一声,“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在登基舞会上跟陛下跳舞,还有听说要陛下废除一夫多妻制婚姻法的人,就是这个女孩。”
瓦都脸色一阵铁青。
“你不要无的放矢!”他不悦的说:“废除不平等婚姻法,是朕的思维,跟雨蓝一点关系都没有,哈山尼,难道朕这样的作为,你一点都不支持吗?”
“我……”瓦都的义正词严,让哈山尼有些灰头士脸,就知难而退的说。
“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该越输规矩,跑到议事殿来干预陛下处理政务。”
听哈山尼这么一说,瓦都不得不收起心底的那股柔情,板着脸孔,严肃的对江雨蓝说:
“你知道你这样冒然闯入,有失你身为夏尔柔皇宫客人的分寸吗?”
“对不起,陛下。”江雨蓝自知理亏,满怀歉意的说:“我知道我这么做太不该了,也太莽撞了,但为了公主,我情愿犯下了大不敬之罪,也要即刻见上您一面。”
瓦都紧张,急切的问:
“是不是贝露丝的病情恶化了?”
“不是,不是。”江雨蓝迭声说:“您别慌,陛下,贝露丝公主已经清醒了,她要我来向陛下求情,请求您万万不可杀了安德烈。”
“可我不杀了安德烈,”瓦都左右为难,“我怎么向天下人,向哈山尼和巴隆纳父子交代?”
“至少,”江雨蓝振振有词,“安德烈所做的一切,并不足以死啊!陛下,如果您真要杀了安德烈,又怎么给贝露丝公主一个交代,她说……”
“她说了什么?”瓦都向前一步问。
江雨蓝看了看瓦都,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安德烈,才据实以报的轻轻吐出:
“公主说,要是安德烈死了,她也不会好起来的。”
瓦都一惊。
“放肆!”他大声喊:“贝露丝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威胁我,她怎么可以?”
“是啊,陛下。”哈山尼见机不可失,危言耸听的说:“安德烈死罪难逃,您要是饶过他,我哈山尼纵有不甘,也不敢有任何异议,只是……您这样恐怕很难服众,也会引来一场天下大乱。”
“你胡说!”白将军突然怒指着哈山尼,“真正会酿起天下大乱的是你们父子俩,哈山尼,你为什么非要置我的安德烈于死罪,你居心何在?”
“你……”哈山尼气坏了,他额暴青筋的说:“你纵容儿子,又对我口出秽言,说我别有居心?白将军,你欺人太甚了,我一定会让你尝到后果!”
随即,他面对着瓦都:
“陛下!”他刚硬的说:“这件事您一定要替我作主,贝露丝公主是您亲自许给我家的媳妇,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您要是不将安德烈处死,我真的不服!”
“不!”白将军也迎视着瓦都,求饶的说:“陛下,您千万不可听哈山尼危言耸听,安德烈虽然有罪,但请您开恩,别治他死罪。”
“好了!”瓦都拂袖的走回到他的宝位前,面情严肃的说:。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件事,朕自然会处置,至于安德烈,就暂时先关进大牢里,等候发落,你们……”他坐了下来,嗒然若丧的挥了挥手,“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