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祁大哥你看,我姐害羞了。”一会儿,宋语薰的笑容敛下了些,回过头往斜上方看。“你会一辈子疼我姐吧?我知道我没有办法报答她什么,你可以替我好好照顾她吗?”
看着宋语薰真诚清湛的双眸,祁霨点头,算是给她答复。
“勾勾手!”她伸出细瘦如柴的小指头。
祁霨没有迟疑,伸出手,两人订下约定,而独自生闷气的宋语莘,仍然往前僵硬地踏步走。
“姐!这里就可以了,再过去就是停车场!”停在原地的他们,唤回宋语莘。
宋语莘走回他们身边,有些气愤地把手中沉重的袋子通通放下。“是喔,你们不是要玩火烧车?”
“没那么严重啦!”宋语薰巧笑。
“顶多把医院草皮烧了!”祁霨补充,开始架设炭火。
“哈哈哈……祁大哥,你好好玩喔!”宋语薰笑得花枝乱颤。
好玩?并没有!是可恨吧!
宋语莘翻翻白眼,然后,看到小薰这么开心,她忽然不忍心剥夺小薰的快乐,双手比大脑下达命令更快,便在草地上铺起塑胶垫,让宋语薰坐到塑胶垫上,宋语薰也帮忙把菜色摆好。
“哇!好丰盛喔……姐,我要先吃烤丸子,帮我拿给祁大哥。”宋语薰递出两串丸子,把宋语莘推往祁霨的方向。
宋语莘来到祁霨身边,动作利落的他已经把火生好了,红红的小火苗,在木炭之间噼啪燃烧。
“这是小薰要的。”宋语莘嘴里嘀咕,心里也在嘀咕。没想到,像他这样金玉其外的富家大少,也会生火,她还以为只会命令东、命令西的他在家,一定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
祁霨先用纸巾拭净烤肉架,接过食物,放到架上,熟练地刷上烤肉酱。
“让她活得快乐一点,有什么关系。”他突发一语。
对于他的想法,宋语莘感到讶异,却另有一种奇妙的感动。
“……可是,结果有可能会令我后悔、无法承受。”
“你尽力了。”
宋语莘一语不发,抱膝蹲在火炉旁。这是他们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说话,她受祁霨撼动的心,也像火苗一样悄悄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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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雷雨滂沱,浑身没有一处干的宋语莘,回到小鲍寓,地板被湿透的凉鞋踩出湿濡的印子。
回到家,她所有武装细胞在霎时间溃不成军,放任自己昏沉、放任自己疲惫。
拖着一身湿,放下背包,倦极的她就这样倒入床中,湿淋淋的长发,缠绕在她类边、披散在枕上。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听见了,却无力起身,恍惚之间,只有祁霨那张因她没接电话,而火冒三丈的怒容在她的脑海盘旋……
凌晨两点。
“好渴……”迷迷糊湖中,口干舌燥的宋语莘,在半夜起身想找水喝,才刚撑起上半身跪坐在床上,却又浑身虚软趴向床边,无力的手垂到床下。
“呃!”头好晕、好痛……她试着撑开眼皮,只看见天花板在旋转,马上又难受地闭上眼。
“热……”重喘了几下,她伸手乱挥想触碰冰凉的东西,借以躯走身上的热,她模到了躺在床角的背包。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的驱使,她睁开眼拉过背包,找出银色手机,按了一个键,手机的屏幕亮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一组她想忘也忘不了的号码,同样按键她又按了几下,显示的电话号码都是同一组。
“祁霨……”
她为什么会想到祁霨?甚至好想按下电话键,就能听见他的声音。
“我一定是生病了……”不然,怎么会想起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魔头?
宋语莘眯眼申吟,拿手机,捶了自己神智不清的脑袋一下。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宋语莘陷入接与不接的挣扎。
手机响了第十声,她接了。
“宋语莘!懊死的你居然到现在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电话那头,暴躁的怒吼声,夹带浓浓的不耐。
当宋语莘听到以往避之惟恐不及的声音时,却反而忍不住痛哭失声。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哭,不明白祁霨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进驻她的心房,印了记、烙了痕,就算她百般设防,也已徒劳无功。
宋语莘什么都不说的哭声,逼急了祁霨。
“语莘,说话!”
她还是哭。
“你人在哪里?在家还是外面?”祁霨的语气变得着急。
“语莘,先别哭。发生什么事了?把话慢慢说清楚。”
“该死!你究竟在哪里?说话呀,语——”
泪流满面的宋语莘切断了电话,把脸埋进棉被里,放声痛哭,哭得撕心。
他为什么担心她发生什么事?他的关心又算什么?
她不该接的,不该接。
头疼得像是要爆炸……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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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大雨,原本三十分钟的路程,不到十五分钟,心急如焚的祁霨,飞车到宋语莘的住所,解决了门锁后,他终于在狭窄的小房间内,找到害他心脏差点罢工的人儿。
“语莘?怎么回事?”看见她趴在床上哭,虚弱的抽咽声,让他的心一紧。
宋语莘撑起身子,望向门边的高大身影,她认得这个声音。“祁……霨……”
红通通的鼻眼和红通通的小脸,印在祁霨眼底,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么脆弱的模样,不同于平日活跃耀眼,格外惹人心怜。
祁霨走近床边,刚好扶住宋语莘虚软的身体,触模到她身上的湿衣服。
“该死!你不会换掉湿衣服吗?”
“不要吵……我的头好痛!”
祁霨用手试探她额头、脸颊的温度,发觉她的身体微微发烫,他的眉头更加紧绷。
“我要……水……”
“躺好,我去倒。”他将她安置妥当后,走出小房间,在简单的客厅里,找到水壶,倒了一杯开水后又回到房间。“我扶你起来喝水。”
“唔……咕……”宋语莘被他扶起身,纤细的颈项,靠在他坚实的胳膊间,囫囵灌下一大杯白开水。
“语莘,听得见我说话吗?”祁霨讶异于她的虚弱。
“呃!”宋语莘打了一个酒嗝,在他怀中轻点螓首,从她口中散发出来的酒味飘散在四周……
她又喝酒了?她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各种揣测掠过祁霨心头,眉心益发紧揪。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动手月兑掉她身上透凉湿紧的T恤、牛仔裤。
“你在……干吗?”宋语莘迷蒙的双眼微睁,感觉不舒服的束缚离了身。
“你发烧了,帮你月兑掉湿衣服。”解决了T恤、牛仔裤,他的目标转向剩下的内衣裤,大掌探向她背后。
察觉他要做什么时,宋语莘用尽力气退离他,抓过被单覆盖在自己春光无限的半果娇躯上,缩在靠墙的床角。
“你不可以!”宋语莘以为尖叫可以阻止他,没想到她发出的声音,低哑得像是呢喃。
她的身体虽然虚弱,但神志还不至于沦落到任人宰割的情况。
然而,当她月兑口拒绝后,便后悔了。
“我不可以?你自己月兑。”结果,祁霨没有威胁她、也没有逼迫她。
他的反应出乎宋语莘的意料,她缩成一团,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只是戒慎地盯着他。
“你如果想烧得更严重一点、在床上躺个四五天,尽避穿着湿衣服睡。不会照顾自己,又凭什么照顾小薰?”他不客气地讽刺。
宋语莘咬唇不语,过了一分钟后,裹在被单下的身体开始有所动作,然后就见抓着被单的她快速躺回枕头上,双眼紧紧闭起。
这笨蛋!把月兑下来的湿衣,抱在身前跟穿在身上有什么差别!祁霨有些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