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在霎时间笼罩怜芯,羞辱的泪水滑落脸庞。他又要像那晚一样侵犯她吗?她不要……
“该死!不要哭!”御昊心烦地放开了怜芯已被吻得红肿的唇,手却仍紧紧地搂住她。
紧贴着她,让他不断忆起那晚的缠绵,她的娇柔、她的馨香、她的无助、她的啜泣,在在令他体内的火苗愈燃愈旺。和她分房,就是避免自己再次伤了她,没想到一碰到她,体内那把欲火又再度点燃,该死!
唉……御昊在心里叹口气,看样子她是真的害怕,这时候他还会有什么兴致吗?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只掉几滴泪就让他停下来的,事实上她们享受得很,可是面前的这个小女人,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下次别再犯,懂吗?”御昊试图平稳自己的呼吸,声音显得有点低哑。
把头垂在御昊胸前的怜芯点了点头,用衣袖胡乱抹干眼泪,在御昊放开她的同时退开他一大步,犹然哽咽的声音说道:“我把这里……清干净。”
“不用了,你下去吧!吩咐其他人来整理就好了。”她再继续待下去,他不保证自己能不能再放开她。
“嗯,我知道了。”怜芯这回真的离开御昊的房间,不敢再多留了。
御昊则是朝自己苦笑,天晓得,他到底给自己出了道什么难题!
********************
接下来几天,怜芯依旧按时将餐点送到御昊房里,彼此都没有多谈,也没有再发生像上回的情况,两人间的气氛还算和平。
这天怜芯将晚膳送到御昊房里,却奇怪地发现御昊躺在床上,还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他睡了吗?之前他不曾在这个时间睡觉的呀?
“怜芯送晚膳来了,爷?”人前人后她都称他爷,这是合礼的,他也没说什么。
怜芯轻轻推了推御昊,御昊依旧紧闭着双眼。
她担心地点亮烛火,不管御昊讨厌她点灯,想借着光线看清楚他到底怎么了。
霎时,映入眼帘的可怖景象让曲怜芯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大小不一的黑色突疣纠结散布在他的额上、颊上,恐怖恶主的样子足以让人倒尽胃口。曲怜芯压下反胃的不适,轻触御昊的额头。好冰!他的体温冰得吓人!
他病了吗?
想起前几天总管程叔曾告诉过她,御昊的失明是由中毒所导致,还会不定期毒发,所以要她多注意些,难道是他的毒发作了?
替御昊盖上锦被,曲怜芯心急地跑出擎霄院。
懊找谁帮忙呢?总管……对,找程叔……
第四章
“难道要这样任他痛苦不管?”曲怜芯不可置信地问。他是个需要医治的病人呀!
“爷中的是外疆奇毒,中原没有解药,若是能医治早就医了,也不会拖到现在。”现在就等着到西域已经一段时日的二爷是否能找到解药了。
“这一年他都这么过,连减轻痛苦的法子都没有吗?”
“夫人,方法不是没有。”
“什么方法?”不管是什么她都得试试。
“府里备有几帖御医开的祛寒药,只不过爷的情况根本无法咽下任何汤药。”
“能让我试试吗?”看着陷入昏迷的御昊,怜芯想,或许她有办法。
“小的这就派人熬药。”看到怜芯忧心的态度,程元替御昊高兴,终于,御昊总算遇到一个真心接纳他的女子了,他欣慰地想。
********************
曲怜芯坐在床沿,望着手上端着的温热汤药,说服自己。
之所以要说服自己,是因为,御昊脸上的疙瘩根本无法让人忽视,因为它实在是比起任何能想象的恶心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曲怜芯以理智不断告诉自己,御昊需要这碗药,这碗药能减轻他的痛苦。可是……把菜汁送进他嘴里,她办得到吗?
像上回他喂她喝水的那样吗?
曲怜芯,不要再可是了,再可是下去这碗药就凉了!她告诉自己。
不再多想,曲怜芯将一小口黑浓的药汁含在嘴里,低头将药汁哺进御昊微启的口中。
两唇相接,怜芯感觉到身子的颤抖,分不清是来自御昊冰凉的唇带给她的凉意,还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她是把药送进他口中了,不过病人似乎不是挺合作,硬是排拒突如其来的苦涩,将药汁全数吐出。
怜芯赶紧用手绢擦拭溢出的药汁,重新再试一次。
“唔……”床上的御昊发出沉重的申吟,又一次将入口的药挤出嘴。
苦……这是什么?哪个该死的人给他吃这种东西……
半昏半醒的御昊像个小孩子般拧着眉头抗拒。
“很苦吗!忍一忍呀,这能让你舒服点的。”菜汁多多少少也滑进了她的喉咙,她能体会这碗药有多苦。
天籁般轻柔的嗓音传入御昊耳里,宛如温暖的和风拂进他纷乱无序的脑海中,奇异地抚平他惧畏病魔的心,也渐渐消融了寒冷如冰的灵魂。
是谁在跟他说话?之前从没有过这样的声音在他难受得要死的时候出现,难道他死了吗?不是吧?他依然觉得全身冷得如千万枝利针在刺,还没有到了完全解月兑的时候,所以,他确定自己还活着。
“冷……”
“这是祛寒的药,把它喝下去就不冷了。”怜芯轻声劝着,又哺了一口药进御昊嘴里。
真的吗……喝了就不冷了?御昊下意识慢慢放松自己。
这回,曲怜芯总算顺利地让御昊把药吞下去了,一碗药就在御昊又吐又皱眉的情况下喝完,没有喝了全部也有三分之二碗。
曲怜芯拭去御昊嘴角残余的菜汁,轻手轻脚地离开柔软的床铺,起身的同时,却发现自己的衣摆不知何时被御昊只手抓住,让她无法起身。
她试着将他的大掌掰开,却反而让他抓得更紧。
生病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放开呀,他不放手的话她要怎么做事?这件衣服不属于她,算是御昊“借”她以假扮将军夫人这个身份用的,再这样下去会扯破衣裳的,她根本没钱赔啊!
靶觉到拉扯的力量,御昊恍惚的意识中只知道要牢牢抓住身边即将离开的温暖。
终究没有人愿意待在他身边是吧!
他丑陋、他暴躁、他冷血……大家只想离得他远远的……
懊死……
御昊开始气愤地拉扯自己的衣服,仿佛令自己难受的来源就在衣服上。
“别这样,会伤到你自己的,你需要保暖!”曲怜芯见状,赶忙拉住御昊胡乱扯开的衣襟,手中传来的温度却让她讶异不已。
他的衣服是湿的!
流了满身冷汗,衣服已经没有办法为他保暖,穿在身上也只是徒增寒意而已。曲怜芯为自己的失职感到惭愧不已,她居然没有注意到,看来,现在必须将他的衣服月兑掉了。
决定了该做什么之后,曲怜芯没有迟疑,动手帮助御昊把早已透凉的上衣褪去。
半昏半醒的御昊将全身的体重都托给床铺,等到曲怜芯吃力地把湿透的上衣从御昊身下“拖”出来,都已经累得力竭汗湍。
天啊!这比洗衣和挑水还累!
拿着干布轻拭御昊汗湿的身体,曲怜芯仍不免被御昊精壮的上身吸去了目光。
男人的身体果然和女人大大不同,不知道模起来是什么感觉?那晚,他也月兑去了衣服,可是她只是挣扎,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身体。
顺着心中的好奇,曲怜芯的小手慢慢爬上御昊光果的胸膛。
他的皮肤也很光滑,但是不如她一般柔软,比她结实多了……
“嗯……”感觉到自外而来的温暖,御昊从喉咙深处发出舒服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