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你会一直拉着我?”翰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对呀,不认识你干嘛一直拉着他?”席香望向龙萼,“而且他好像是追着你进来的。”
“你少说两句会怎样?”她白了好友一眼。
“是不会怎样,只是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嘛。”席香嘟着唇。
不过是问个问题干嘛这么凶?这证明两人的关系不寻常。
“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可是有未婚妻的,哼!”
“我的未婚妻除了你以外没有别人。”他跟她可是打小就定下婚约,虽然是他单方面认定。
“原来喔……”席香笑了下。
“你可别去乱说。”龙萼怕她会去跟另外几个姐妹宣扬。
“我才不会乱说。”顶多不小心提一下。“对了,那个……你们又撞上了,没吵起来吧?”
“没有,我一看见他在‘办事’,就马上把门关起来。”
“你看到别的男人在办事?!”江翰佑咬牙切齿。
“才没有,他裤子根本还没月兑,我什么也没看到啦!”他以为她喜欢看?她还怕眼睛烂掉呢!
不过怪了,她干嘛跟他解释?
“那就好,你这辈子只能看我。”
“谁要看你,你去给那个什么李子还是桃子的看就好,别扯到我。”
“什么桃子李子?”席香听不明白。
水果还长眼睛能看东西?
“什么也没有,你爱吃的话我下回各送你一篮。”最好都吃进肚子里,好消她心头之恨。
“我没有说我要吃呀。”怎么今天龙萼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
“没要吃?那不就没事了。”还啰嗦什么。
“嬷嬷,有一位公子要找白公子。”一位花娘突然凑到席香身边道。
“告诉他白公子在办事,问他要不要顺便进来‘坐坐’。”
“但是他说他和白公子约好了,白公子一定会见他的,要咱们快些通报白公子。”
“是谁要找他?”龙萼问。
“就那边那个公子。”花娘偷偷指了指站在门边的人。
那人生得魁梧壮硕,高头大马。
“那好吧,上去问问白公子。”打扰人家办事虽然不好,不过既然是客人要求,那就没办法了。
“好。”花娘领命上二楼,过了一会又匆匆下楼,“白公子请他进去。”
“那就去请那位公子上去吧。”
“我跟你去。”龙萼朝花娘道。
“你去干嘛?”江翰佑挑着眉,并不乐见她对别的男人感兴趣。
“平常人会约在这种地方见面吗?我去看看,说不定可以打听到什么。”
“我跟你去。”
“那个……不是我不让你们去,只是你们要在哪里偷听?上头厢房可没位置让你们进去了。”唉!就是没人肯听她说楼上厢房都客满了呀。
“这……”龙萼脑筋转了转,无论如何她都要上去,“那、那我扮成花娘进去,总行了吧?”反正打扮打扮,妆化浓一些,就不信她会被认出来。
“我不准!”开什么玩笑,这里的花娘都袒肩露背!
睨了他一眼,龙萼不理会他的对席香说:“香,找件衣服给我换,还有胭脂水粉都借我。”她会把自己抹得连爹娘都认不出来。
“但是他……”她看那个男人眼睛都快喷火了,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她的青楼给拆了?
“不用理他,我做什么还要他同意吗?”
“我是你相公,当然要我同意!”江翰佑握住她的手腕。
“走开啦,你是别人的相公,才不是我相公。”她推了他一把。
“好,你非去不可是不是?”他看她点了点头,便道:“那我也去!”
第八章
齐南笙不满地望着白劭平,看着眼前一桌残肴余羹,还有他的衣衫不整,不难想像之前他是如何恣情纵欲。
“白公子,我们约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比较隐密,但是你怎么真的就玩起来了呢?”
“有什么关系,谁叫你来晚了,我无聊呀。”白劭平一脸无所谓地执起酒杯就往口中倒。
“这……谁?”敲门声打断了齐南笙的话。
门被推开,三个姑娘摇曳生姿地款款走进。
“两位公子,咱们是来服侍您们的。”带头的迎袖朝两人笑了下,立刻窝进白劭平怀中。
“不用你们服侍了,出去、出去。”
“有什么关系,来这里不找姑娘,你当自己是柳下惠?”白劭平嗤笑了声,模着迎袖的小手道:“刚才被打断,真是不痛快,等一下咱们继续喔。”
“好呀,那人家等您,您可要快些谈完事喔。”
“白公子,这不好吧,我们要说的是正经事。”虽然他也性好渔色,但现在实在不是时候。
“齐南笙,要是你不想谈,你可以出去。”白劭平不耐烦的扬高声调。
反正这些花娘目不识丁,什么也不懂,就算听到了什么,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需要担心。
“齐南笙……”好耳熟呀!龙萼低喃着。
“什么?”齐南笙回首,眯起眼看着花娘打扮的龙萼。“不……我是说这位齐公子,您生得好俊。”浓妆艳抹的她撑起笑容,感觉脸上的粉厚得快剥落了。
“这两个新来的?怎么没看过?”身为天香阁的常客,白劭平不记得见过她们。
“是呀,她们是新来的,白公子以后可要好生关照着。”迎袖朝他们俩使眼色,两人立刻朝白劭平点了下头。
“啧,我第一次见姑娘家生得如此高大,脚也这么大一双。”白劭平评论着花娘打扮的江翰佑,低头看他因身高让罗裙无法及地而露出的双脚。
“他……他是北方来的,北方人身材原本就高大,见怪不怪。”迎袖松了口气,一个男人家硬要打扮成姑娘,能看吗?还好他一张脸生得俊美,胭脂水粉搽一搽,倒也像个样。
“撇去身材不看,也是个美人儿。”
“快谢谢白公子称赞呀。”迎袖朝着江翰佑道,却不见他反应。
开什么玩笑,一个大男人被人说是美人儿还要道谢?
江翰佑撇过头,沉着脸,要不是龙萼坚持,他真想立刻扯下这一身衣裳。
“第一次难免害羞嘛。”迎袖打着圆场。
“没关系,这一回生、二回熟,还站着干嘛,过来倒酒。”
“是。”龙萼扯了扯江翰佑。
那么不甘不愿,就别来碍事嘛。
齐南笙看着白劭平同花娘们调笑,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一股怒意袭上心头。
“白公子,我爹已经帮了你们家这么多忙,你也不必对我这么颐指气使吧?毕竟你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托我们家不少福。”
“哼,我爹是官,你爹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咱们身份天差地别,况且你爹替我爹作伪证时,可是削了不少,互相而已,帮忙就称不上了。”
“你要过河拆桥,闹翻脸对咱们都不好吧。”他啐了声继续道:“之前你让我爹赖方有为贪污,银两也五五分账,这些账我爹都一清二楚的记在一本册子上,钱的来源也明明白白写在上头,要是见了光,咱们两家都要死得很难看。”
当初方有为还在任时,齐东陆也就是齐南笙之父,私下假借其名收贿款,实际上这些都是他自己吞了。
这件事情被当时与方有为不合的白县令知晓,挟此威胁,要他陷害方有为,然后将钱五五分账。
但他心中一直觉得不安,恐怕之后会惹来杀身之祸。会记这本册子也是怕白县令过河拆桥还反咬他一口,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他们还可以把册子交给能信任的人,让白家陪葬,大家都得不到好处。
“唉!我也不想,你要我替你办的事情,我不也办好了,那你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他现在只想醉卧美人乡,其他的都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