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你找她。”慕绍颀伸出手臂搂过她,无言的给她支持。
花艳伶咬了咬下唇,才缓缓的摇头。“我不想找她,要是她想见我,当初又怎会抛下我,或许……我是她的累赘。”她说得轻描淡写,却隐不住那份为人子女却无法得到应有亲情的无奈。
“你不是任何人的累赘,你独立、高傲,而且……总有人需要你。”亲昵的将她的头靠近自己,他第一次如此有耐心的安慰一个人。
“谁?你需要我吗?”她偏着头,瞅着他。
真的有人需要她吗?她不确定,纵然如此自爱,她还是无法妄下断语。
她爹没有选择的将她留下,云姨从她身上寻找她爹的影子,而那些出入红伶阁把她捧的如天上星月一般的客人,不过只是第二个慕浩雄,那到底谁才是真正需要她,需要她这个人,没有附加条件?
回头想想,她会喜欢过着受众人吹捧的日子,或许只是想要寻求“被需要”的感觉,让她知道,她活在世上是有用的。
所以她想通了,如果有人真的、真的“需要”她、“重视”她,她可以放弃以往那些虚情假意的“需要”,真真切切的只跟在他一个人的身旁。
“我需要你,没有你……我就好像缺少了什么。”慕绍颀脸色微红,不自然的说出不随意出口的甜言蜜语。
“谢谢你。”她搂抱住他的颈子,被需要的感觉真的很好……
第九章
“什么?!”瞪大双眸,纤细的玉指颤抖的指向眼前焕然一新的小孩,花艳伶讶异的连嘴巴都忘了阖上。
“做什么,我说我叫七儿犯着你?!”拍了下衣袖,他很不习惯穿在身上的新衣。
“不……你居然是个女娃儿?!”依旧不敢置信,从头到脚再审视了七儿一遍。
真的是个漂亮的女孩,没想到污垢下的面容,居然是难得一见的秀丽、端正,惟一美中不足的是……言行有待教育!
满嘴粗鲁的言语,行为举止像个顽劣的男孩儿,况且又被污泥弄得识不清颜面,莫怪乎她当初会错认性别。
“什么意思……”七儿撇了下小嘴,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
“坐要有坐相!”将七儿的腿一拨,让两只小腿都落了地,她才满意的拍拍手。
“做什么呀?!”七儿不悦的睨了花艳伶一眼,却被她瞪了回来,才不甘不愿的抚平皱起的裙摆,将脚摆好。
“女孩子要坐有坐相。”教诲着七儿,花艳伶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那我不要当女孩了……”她嘟起小嘴,还有七分惹人怜爱。
“性别是父母赐与,哪里有说不要就不要的道理?”慕绍颀揉了下她柔软的头发,他对这样的动作似乎上了瘾。
“反正我又没娘,根本不甘他们的事!”她小脸上有丝偏激,还有一闪而逝的哀伤。
“我也没娘呀。”不予置评的望了七儿一眼,花艳伶摊了摊手。
“你也没有?”像是找到同类,七儿的眼眸闪着异样的光芒。
耸了下肩,并不想多谈,没有娘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干么好像捡到宝一样?
“你为什么叫七儿,没有姓氏吗?”顾左右而言他,花艳伶扯开话题。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黯下脸色,小手紧抓着挂在颈子上的小算盘,摇了下头。
“不知道就算了。”看她摆明了不想说,花艳伶也就不再硬逼着她。
不过看她才十来岁,却成熟的像是个大姑娘,让她看着七儿,好似看到从前的自己。
“嗯,我……”正当七儿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正巧月牙端了些甜品进来,推门声打断了她的话语。
“吃点东西吧。”将盘子一把摆在桌上头,月牙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好。”花艳伶自个儿拿了一块糕,将其余的推给七儿。
看到美味的食物就在眼前,七儿的眼睛立刻一亮,接着便毫不客气的伸出小手开始抓着糕点送入口中。
“吃慢点。”看着七儿的吃相,花艳伶不禁莞尔。
可怜她一副流落街头的模样,肯定是很久没好好的吃过一顿饭。
“喔……知道……”塞了满嘴,七儿忙不迭的点着头。
“我先下去了。”说完,月牙即如来时般阴郁的离去。
好不容易解决了嘴里的东西,七儿舌忝了舌忝拇指,瞪着门扇缓缓开口,“态度好差,真是没礼貌……”她抱怨了两声,末了还做了鬼脸。
她从没看过态度如此差劲的丫环,拿人钱财还没好脸色。
“她可能是在生我的气吧?”花艳伶不太在意,早已习惯了月牙的态度。
心理猜想或许是她不告而别引起她的不满,才会摆出一张臭脸来给她瞧,对于此,自己也很无奈。
“哼……”七儿心里头还是有些不痛快,索性旋过身。
她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除了她的态度外,似乎还有些什么?
就像是很不希望花艳伶回来,对于再度在这里看到她,感到厌恶之至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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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一抹鬼祟的人影随着树枝晃动,静悄悄的推开一扇老旧的木门而入。
“谁?!”床榻上的人惊醒,警觉的唤着。
“嘘,是我!”来人做了个手势,尽量放轻步伐接近床。
床上的人儿起身接应,拿起一条带子随意将散乱的发丝系上,接着对来人笑道:“有事吗,要不要喝杯茶水?”“不了。”她才不敢喝这儿的东西,万一加了什么,可是要去掉她的半条小命。
“喔?”在房内的人挑了下眉,直视着她。
被她看得不舒服,来人干脆撇过头。“她怎么会又回来了?”
在房内够人耸了下肩,淡然道:“我怎么知道,怎么……终于要动手了吗?”
她沉思了半晌,才沉重的点了下头,“嗯……是她逼我的,我真的不想、真的不想……”
“呵,知道了。”女人真的是可怕,嘴里头说着不想,还不是要痛下杀手?
丙然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嗯,愈快愈好,让她早点消失在我面前。”说完,来人即踩着不稳的步伐走出门,口中还念念有词。
在房内的人勾起一抹诡笑,起身阖上灌入冷风的门扇,扯下头上的带子,继续钻入被窝,再度闭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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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趣的玩弄着发丝,花艳伶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
一大早起床,原本该是缠着要慕绍颀带她出去玩的,谁知道却扑了空,到达他房里时早已“人去楼空”。
到处问的结果,才知道原来他早她一步出门办事去了。
弄得她现下只有跟月牙面对面发呆,还要忍受她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受。
“喂、喂你就不要绷着一张脸了。”看着月牙一边抹着桌子,花艳伶无奈的道。
月牙停下动作,睨了她一眼,伸手倒了杯茶递给花艳伶,冷淡的道:“喝茶,我有些话必须告诉你。”
花艳伶小啜了一口香片,立觉芳香溢齿,不疑有他的全数饮尽。
“说呀?”催促着月牙开口,花艳伶伸舌舌忝舐了一下红唇,忽然觉得有一股涩意。
蹙起眉,盯着她将茶入口,月牙丢下手中的抹布,苦笑了下。“你为什么要回来?”
觉得有丝不对劲,花艳伶站起身走至月牙身旁,担忧的道:“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你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吗……我说过我对你没有任何成见,也没有任何意见。”挥开花艳伶伸过来的手,月牙自顾自的说着。
“你……”被月牙一挥,她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