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灏挤出一抹笑容。“不,不会的。”
“但是……她为什么哭呢?她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恩恩怨怨几时休?几时休?爱未竞,情难留,好梦由来最易醒,何能相守到白头?’她说这些话是不是想表达什么?”
严灏压抑著心中的苦涩,道:“或许……她太孤单、太寂寞了吧?”
他的回答使殷蔷心有戚戚焉。
“对,一定是的……”她仰起小脸,征求他的意见,“严灏,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我无法安慰她,也不能与她对话,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再寂寞?”
严灏突然放开了她,走下床沉思了许久。
好半晌,他终于开口:“明天……我请法师渡化她。”
“渡化?”殷蔷不明白,“我不懂……”
“她不该孤伶伶的留在这个世间,她应该轮回转生,一切重新开始。她一定会在轮回之后寻到她的幸福。”
听了严灏的话,殷蔷扬起一抹笑容,附和地点点头。
“嗯……我想,你是对的。明天就拜托你请法师渡化她,让她去找寻她的幸福,这样,她就不会再哭了。”
严灏笑了笑,岔开了话题,“这些事就交给我吧!离天亮还有好一段时间,再睡一会儿,好吗?”
殷蔷调皮地眨眨眼。“你得陪我一块睡,”
“你这个任性的小东西。”他侧身躺回她的身边,“好了,快睡吧!”
殷蔷可没有乖乖听话,她窝在严灏怀里不肯安分的又东拉西扯了一堆,直到精神不济才又沉沉睡去。
然而,严灏却一夜无眠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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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要占卜吗?”当殷蔷经过一个塔罗占卜摊时,占卜师突然开口。
殷蔷第一个反应是摇头,但是当她想起时常困扰她的梦境时,她改变了主意,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我想知道我最近遇上的事情,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占卜师以四张塔罗牌排出一个菱型脾阵,同时翻开最上头那一张,那张牌的名字是——女教皇。
“女教皇所代表的意义是气神秘气你最近所遇上的事,恐怕是件超乎人类科学常识之外的谜团。”
殷蔷瞠目结舌,“是的,一点都没错,我作了一些……怪梦。”
“那就对了,这张牌还具有‘从梦境中透视’的含义。而既然是梦,自然无法对梦中的一切造成任何改变。”
占卜师再翻开第二张牌。
“第二张脾是‘月’这张卡片有著虚伪,背叛的含义。”
“我不认为!”她辩驳道:“在我周遭的朋友与亲人全是值得信任的,”
“那么,我问你,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地方被贴上什么符咒?”
殷蔷摇头,“没有。”
“那么,你有没有佩戴什么护身符?”
她再摇头,“在我十二岁以后,我从不戴佛珠之类避邪的东西。”
“连玉佩也没有?你再仔细想想。”
殷蔷努力地想了一会儿。
“如果是玉器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她说,“我有一只白玉簪。”
“那只簪子是不是被人动过?”
“除了我,就是我的丈夫碰过……”她突然想起,“对了,我记得他曾拿给佛教寺庙的师父施过法。”
“也许问题就出在这里。”他在纸上画了一幅魔法阵后递给她,“你把它贴在簪子上一昼夜,就能破解。”
她望著他手上的魔法阵,心中有些犹豫,但仍接了过来。
当她收下那张纸后,占卜师继续翻开第三张牌。
“第三章牌是——女帝。女帝具有‘再生’的含义,不过……”占卜师脸上浮现奇怪的表情,“这张牌出现在这里的例子非常罕见。小姐,你的怪梦中,是否有女人?”
“的确有一个。”
“那就难怪了,”他深深地望著她的眼,低语:“我知道这件事你可能相当难以置信,但是这却是事实。”
殷蔷依然迷惑,“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她的呵再生气也就是说,你梦中的女子,是你的前世!”
殷蔷白著脸霍然站起,椅凳在她身后倒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但是她什么都听不见。
她无助的低喃:“她……她是我的前世?”
“是的。”他望著她,剔透的眸中浮现一丝恻然,“不过,你不必害怕,她不会伤害你。”
“我并不担心她伤害我,我只是……只是不明白……”
“你不必太担心,你的第四张牌是——命运之轮。它的正向意义为未来已成定局,无论如何都不会更改,不论在你的心中认为它是幸或不幸。
不过,由于这张牌是反向的,所以它所代表的含义为——这件事将不会持续太久,所有的疑惑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是吗?”她喃喃自语。
真相?真相究竟是什么?
殷蔷茫然地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不起,我忘了问……多少钱?”
“就当是有缘,我不收你的钱。”
“谢谢。”她轻轻地道了声谢,离开了他的摊位。
目送著殷蔷远去的身影,化身为占卜师的北斗叹息道:“前世因,今生果,纷乱扰攘前尘路;前世憾,今生偿,云开月明姻缘牵。殷蔷,梦,还没有结束……”
第六章
她是殷蔷。
她既是殷蔷,也是舞姬。
她是舞姬。
殷蔷蓦地以手掩面。
天哪!三天了!她还无法相信她与舞姬竟然互为前世与今生。
她曾经为了求得温饱,在许多酒客面前跳舞献艺吗?
她曾经嫁给一个商人,然后又改嫁给秦王?
她死在利刃下时,脑中最后一个念头是什么呢?
她为什么会死?是谁杀了她呢?
殷蔷无法克制自己去思考这些事情。
“殷蔷?你还好吧?你看起来像是要晕倒了。”露西安担心地看著她。
“哦,我没事,我很好……我只是在想别的事。”
殷蔷不敢对露西安,甚至是严灏说她就是那名舞姬,她不想让他们以为她是被附身或是发了疯,
露西安露出一抹饶富深意的笑容,亲密的以自己的肩膀碰了碰她,“我猜你不是在想‘别的事’而是在想‘某个人’吧?”
提起严灏,殷蔷不由得笑了。
“露西安,经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能承认我其实想的是别人呢?”她半开玩笑地道。
露西安一点也不相信,并且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
“想骗我?省省吧!在你认识严教授之前,我从来也没听你提起哪个男人的名字,你也不迷什么明星或歌手,除了那个专写中国历史的葛罗斯·凡诺。
在我们为了布莱德彼特结婚而心碎,为了汤姆克鲁斯离婚而兴奋,以及为了裘德洛心荡神驰的时候,你只会嚷嚷说要嫁给葛罗斯·凡诺那个老头子!说真的,当时我们都觉得你疯了……”
殷蔷涨红了脸。
不,她不是因为露西安的嘲弄脸红,而是刚走进图书馆,准备接她一同去参加朋友生日派对的严灏,他脸上的贼笑让她知道,他一定是把露西安所说的话,全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露西安,我要多谢你,”严灏突然开口,把露西安给吓了一大跳。“我一直知道我的妻子心中还有别的男人,若不是你的这一番话,我绝无法知道她的秘密是什么。”
“严教授!”露西安顿时紧张起来,她意识到由于自己的多嘴,可能会使殷蔷幸福的婚姻毁于一旦。
天哪!如果是那样,她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
“教授,请你听我说,我刚刚只是在开玩笑,殷蔷她绝对没有说过什么要嫁给葛罗斯的话,是……是我记错了,她真的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