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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洛向来是纸牌高手,但是他面前一堆如小山般的筹码并没有为他带来丝毫愉悦。在结束了牌局之后,他表明了不想再玩,便起身走出牌室。
此时,一名仆人递了张纸条给他,上面只有寥寥数语——爵爷:
有最新消息禀报,请至花园。
您忠实的仆人
瑟洛认出了贝利的字迹,毫不犹豫地向花园走去。
相对于宴会厅的热闹,阴暗的花园十分冷清,正方便他与贝利谈事情。
见瑟洛走出来,贝利立即从树丛问现身。
“你查到什么了?”瑟洛问。
“不很多,但是有一些眉目。”贝利低声道,“如果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查到更多。”
“先告诉我你查到什么。”
“奸的,爵爷。”贝利一面机警地注意着周遭,一面道:“我发现伊凡妮小姐偶尔会与一个男人碰面,很可能在传递什么讯息。闪此我偷偷跟踪他,有几次被他发现而让他逃月兑,但我还是注意到这男人经常出入码头,于是我到码头上打听,无意中找到一名以前随着莫维斯伯爵的船出海的水手,那名水手告诉我,他最近在码头看见了海盗的踪迹,”
“海盗?”
“就是五年前掳定伊凡妮小姐的那帮海盗!”
瑟洛的灰眸霎时进射出犀利的银光。“真是那帮人?”
“绝对没错!我请了一名肖像,画家将那名水手所描述的其中一人的模样画下来,果然不错,他就是经常与伊凡妮小姐碰面的男人,图在这里,”
瑟洛接过画像,当他看见画中人的相貌时,目光如寒冰般冷峻,
“西尔法……”
二爵爷,您见过他?”贝利有些意外。
瑟洛没有回答,只道:“继续说下去。”
“那名水手告诉我,掳走伊凡妮小姐的就是他,因为他的黑发绿眼符合基督徒口中的恶魔特征,因此对他印象特别深刻。
但有一点让我很不明白,那就是,伊凡妮小姐为什么要和掳走她的海盗保持联络?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很可能是她的情夫!瑟洛愤怒地想。她为了保护他,甚至装出从来不曾见过他,并对他一见钟情的模样!
贝利继续滔滔不绝地道:“这名海盗横行英吉利海峡,无往不利,从未遭到逮捕,根据一些小道消息指出,他的背后有着强硬的靠山。”
瑟洛微眯起双眸。“靠山是谁?”
“目前无法查证,但对方绝对来头不小。”贝利顿了顿,又问:“爵爷,您对西尔法了解多少?”
“我只知道他叫西尔法,近来与伊凡妮有非常频繁的接触。”
“爵爷,既然对方已确定是掳走伊凡妮小姐的海盗,代表她的身分具有极高的真实性,您仍然认为她是冒充的吗?”
“你的说法固然有理,但没有直接证据显示她确实是真的。”瑟洛冷笑,“也许真正的伊凡妮早巳香消玉殒,而这个伊凡妮是他特地找来的冒牌货,他想藉此谋夺查克舅舅的财富。贝利!”
“是,爵爷。”
“我另外给你一条线索——艾丽·马修,她是伊凡妮从前的伴护、这回伊凡妮的返家,艾丽居功至伟,使我不得不相信她们之间一定有所关连。”他以令人齿寒的语气道:“继续追查线索,我要知道她的真实身分,一有消息立刻向我通报,”
“知道了。”
贝利轻托帽沿向瑟洛行了个礼,和来时一样小心谨慎地离开了。
瑟洛沉着脸重同舞会现场时,发现气氛热络得不寻常,简直就像是一场热闹疯狂的嘉年华会。
“发生什么事了?”瑟洛询问温妮夫人。
“噢,瑟洛!”她笑嘻嘻地指指舞池中央,“你看见伊凡妮没有?”
瑟洛朝她指的方向望去,的确看见她的周围围绕着一群男士,而她正在跟其中一位跳华尔滋。
“我看见了。”他冷冷地说。
“她真是迷人,不是吗?”
瑟洛无言地哂笑。是的,他完全同意——她是个迷人的小骗子!
温妮夫人没注意瑟洛的表情,迳自用兴奋的声音对他说:“你知道吗?瑟洛,她刚刚成为最新一任的伦敦社交季之花!现场所有的男士都有权利向她要求一支华尔滋。”
懊死!他低咒一声,觉得赛西儿正有计画的在挑战他忍耐的底限。
是的,她在向他挑衅。不管是今晚的舞会,或是昨天在剧院里,他觉得她一定是存心要激怒他。
而她做得太成功了!
瑟洛袖手旁观,刻意使自己面无表情——事实上,他也很想知道她还有什么惊人之举。
只见赛西儿走向乐队,说了几句话,乐队便奏起了斯堪舞曲。
斯堪舞曲原是英格兰北部一个小镇特有的舞蹈,是小镇里的青年为了向心上人示爱所编出的舞。
这支舞最特别之处是斯堪二十三回旋,谁能够端着盛了半满麦酒的酒杯在原地转上二十三次,睑不红,气不喘,同时将酒献给心爱的女孩,就是最优秀的舞者,并可同时抱得美人归。
所有在场的男士们都跃跃欲试,他们都想趁着今晚掳伊凡妮的芳心,同时继承莫维斯伯爵庞大的财产。
一怀又一朴的麦洒被送进舞池中,有越来越多的贵族绅士加入了这项挑战。
男人们端着酒杯开始转了起来,周围立刻响起兴奋的尖叫与掌声:
当有人打翻酒怀,或是将麦酒洒了一地时,瑟洛可以清楚的听见哄堂大笑的声音。
而赛西儿的注意力完全被舞池中的表演所吸引,因此并未发现瑟洛正盯着她。
一连十位绅士挑战斯堪二十三回旋,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打破十二个回旋的纪录。
此时蓝爵士上场,他先是对赛西儿行礼,然后端起酒杯开始了他的挑战。
当他转到第十三回旋时,在场所有人都爆出了惊呼。但蓝爵士丝毫不受影响,他继续转着,第十四个、第十五个……到了第二十个时,全场鸦雀无声,他们都带着期待的心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
“老天!他办到了!”主办夫人的惊呼与满堂的欢呼,使蓝爵士充满了骄傲。
他微微喘息地走向赛西儿,献上那杯麦酒。
“谨将这份荣耀献给你,伊凡妮小姐。”
“谢谢,我太感动了。”
正当赛西儿准备伸手去接时,一只手突然扫住她纤细的腰肢,不由分说的将她拖离鼓噪的人群。
赛西儿惊惶地回头,发现这般无礼对待她的人是瑟洛时,她生气地挣扎着。
“放手,瑟洛!”
“放开她!”蓝爵士愤怒地制止。
瑟洛扯开一抹毫无笑意的笑容,蓦地朝他挥拳将他撂倒在地,然后强硬的将她带出宴会厅。
“天哪!你把他打昏了!”赛西儿惊呼。
瑟洛彷若末闻,将她带出大厅,用力的把她塞进马车里。
“不!等等,你不能这么做——”
她想下车,他却挡在车门口,同时眯起厉眸,用柔和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道:“需要我向你证明我有多能吗?”
赛西儿噤了声。因为她知道,瑟洛已经完完全全被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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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门在瑟洛的身后关上时,赛西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朝她袭来,但是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好伯的,毕竟该生气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理由!瑟洛。”深吸一口气,赛西儿用最冰冷愤怒的声音指控道:“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把我像一匹马般的从舞会中拖走,而且你还对蓝爵士挥拳相向!老天,你会让我成为全伦敦的笑柄!”
“你已经是了,小姐。”瑟洛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