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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吻的滋味 第16页

作者:闵裟

俊东没有动。

直到岱宇似乎吻够了,他才缓缓地松开了怀抱,将岱宇轻轻放回座位上。

岱宇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看着她,俊东心中又酸又苦又疼又麻,百味杂陈。

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醉了。

于是他只能将她送回家去。

他抱着她进了家门,一样的家,只是岱宇已经买下了一层楼,再也没有那位恼人的房东婆婆。

他抱着她进到那个房间,与三年前一样的房间,这房间的一切他都再熟悉不过了。

他放下岱宇,为她月兑下鞋子,将棉被好好地为她裹上,关上灯。

为她,他再度隐没在黑暗之中,再次关上了门。

他凄苦地开着车回自己的住处。

车窗上一点一点雨的痕迹,像是他没有流出的泪。

他的家离岱宇的住处并不远,他停了车,看着一直灰暗的窗口。

他下车,抬头看着雨,想让雨淋去他心里的痛。

他唇上还留着她的唇的触感,但心上也留着一道深深的伤痕。

他觉得有些冷,将风衣拉紧了些,走进他的公寓里。

一进门他就发现有人在他的家里,他立刻警戒,在黑暗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侵入者的手反转了过来。

一声娇呼:“好痛!”

俊东松开了手,立刻打开灯。

丙然是茗俪。

“妳怎么进来的?”

这里有许多的机密,茗俪怎么会进得来。

茗俪瞪着他:“你自己没有把门关好的,我来敲门,就发现你没锁门,我就直接进来。”

俊东立刻暗骂起自己。

没错,是他忘了锁门。一早他就接到秘书打来的电话,说岱宇要和他见面,他一时心慌,居然就忘了。单单就这一点,就够让他死上百决千次。

他巡视了一下家里,又将眼光放回茗俪身上。

家里一切都像没有动过,她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现。

茗俪十分委屈地看着他:“俊东哥,你从那天就没有和我说过话,与你连络也不理我……我是来讲和的。”

俊东月兑下了风衣,有些放松语气:“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

茗俪泪汪汪地看着他:“俊东哥,我真的没有机会吗?”

俊东看着茗俪,心软了起来,他将茗俪轻拉到沙发坐下,温和地看着她:“茗俪,妳还小,妳对我的感情,只是错把感激当成了爱。那时,就算不是妳困在天星帮,我也一样会冲进去救人的,因为我不是要救妳,而是要达成妳父亲给我的任务。”

茗俪看着他:“但那时你救的就是我呀,我爱上你也是因为来救我的就是你,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不是爱,我只知道,那时能让我活下来的人,就是你!”

俊东叹了口气,茗俪完完全全继承了席老虎的顽固与执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茗俪,我与妳真的不可能,妳放弃我吧。”

“为什么?真的是为了欧阳岱宇吗?她难道就是可能在你心里的人吗?”

岱宇是可能的人吗?

俊东想起了岱宇那一声:“翔亨……”

心中又开始扬起了痛。

他敛了眼神:“她爱的人是凌翔亨,不是我。”

“那为什么……”茗俪突然住了口,她看到俊东唇角与领口部有口红印,她立刻捉住他的衣领:“这是谁留下的?”

俊东楞了楞,轻轻一抹唇角,才发现沾上了岱宇的口红印。

茗俪看着俊东,全身发起抖来:“俊东哥,你不近的个性是道上有名,你更不可能随便让人家吻上你的唇,那能留下痕迹的人是谁?”

俊东哑口。

茗俪看着俊东,悲极反而笑了出来:“你又说不出话来了?好,我再帮你说吧,吻你的,是欧阳岱宇对不对?”

“别说了,茗俪,别说了。”俊东正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痛苦。

茗俪更怒,突然就将唇凑了上去,想吻去俊东唇边的口红印。

俊东一把就把茗俪推开:“茗俪,别这样!”

茗俪大叫:“为什么,欧阳岱宇都和凌翔亨订婚了,她都可以这么做,我为什么不可以?”

俊东怒:“岱宇不是故意的!她当时根本不是清醒的状态。”

“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清醒的?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故意要吻你?她不是故意要勾引你的?我看她根本就是脚踏两条船的贱人!”

啪的一声,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茗俪的脸上,茗俪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道,顿时跌在地上,左颊热辣了起来。俊东看着茗俪,心里多少有些不舍,她还只是个孩子。

但,如果这样可以让她放弃他……

俊东硬起了心,也严峻起了眼神:“茗俪,以后不许再对欧阳岱宇口出恶言。”

“你打我?”茗俪恨恨地说:“你为了欧阳岱宇打我?”

茗俪站了起身,她的眼神中起了坚定的决心:“陈俊东,我会要你记得这笔帐,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欧阳岱宇,绝对不会!”

茗俪冲出门外。

俊东闭上了眼睛。

茗俪跑出了俊东的大门,正好撞进大陆的怀里。

大陆低头看了茗俪,脸颊红肿,一脸是泪。

大陆楞了一下:“大小姐……”

茗俪用力推开他,狂奔而去,大陆看着她的背影,咬了咬牙。

电话突然响,大陆立刻接了起来。

“大陆,去跟着大小姐,她气成那样,很可能会把车子开得太快。”俊东的语气依然平静。

“知道!”大陆转头立刻跟了上去。

俊东放下了手机,想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况且他刚淋雨回来,早已全身湿了。

他决定去冲个澡。

热水浇淋了下来,他在水底下,心绪依旧复杂。

凌翔亨伤了岱宇的心,岱宇来伤他的心,他又去伤了茗俪的心,而茗俪呢?如果凌翔亨是真心,那茗俪一定也会让他伤心吧。

他嘲讽地笑了出来,是因为月老太胡涂,还是邱比特太爱玩?

这不是变成了一个永无止尽的循环吗?

他想到古书的一个喻言,有一个神奇的葫芦可以将你恨的人吸进葫芦里,于是甲叫了乙的名字,乙叫了丙的,丙叫了丁的,丁又叫了甲的,于是所有人都进到了葫芦的黑暗里了。

这就是他们的处境。

俊东突然被一阵刺痛回下神,在他的颈间有伤痕。

他轻抚了抚,是齿痕……岱宇的齿痕。

那时他们吻得狂热,岱宇狂热起来总是半吻半咬。

他轻触着那轻轻的痕,有种令他更难受的冲动冲撞着他的心和身体,他紧咬着牙关,顾不住外面十度的低温,将水龙头从热水转成冷水,企图压制那样的冲动。

他轻喘着气,定了出来,镜中的他,满头是汗,还有脸颊旁,不知是汗是泪的水滴。

********

第二天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其实温度还是低的,但是有太阳的地方就温暖了起来。

岱宇被阳光照醒了过来,但头却十分不配合这美好的天气,疼得半死。

还好今天是个假期,她不用去上班,为了这一点,她就对上帝感激得半死,幸好上帝安排了个星期天。昨晚又喝了太多酒了!

她痛苦地起了身,爬进浴室里。

她洗着澡,试图地搜寻着昨夜的记忆。

她的记忆只到和陈老大吃饭而已。

难不成……

她从浴室出来,才看到桌上放着一瓶解酒药和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妳醒来会头痛,吃点药就会舒服些。”

没有署名,但想也知道是陈老大。

岱宇握着纸条,最想做的事就是撞墙而死。

她怎么会让陈老大陪她去喝酒呢?天哪,他一定被她吓死了。

最近究竟是什么日子,诸事不宜,诸事不顺,她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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