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东看了看海流状况:“现在正好是涨潮至八分满的时候,所以顺利的话能够钓上红魽,它是做生鱼片最适合的鱼。”
岱宇眼睛都亮了,仍然十分兴奋。
一阵海风吹来,岱宇的发丝又乱了起来。
俊东看了看岱宇,将钓竿架好,将自己的大衣披到了岱宇的身上:“会冷,穿著吧!”
“不用了,我觉得凉凉的还蛮舒服的呢。”
俊东只笑了笑,还是把大衣扣子为她扣上。
突然钓杆动了动,岱宇立刻尖叫了起来:“它动了!”
俊东动作十分俐落,立刻一把拿起钓竿,将线收了回来,一条红通通如大型炮弹的鱼出现在岱宇的面前。
岱宇兴奋地欢呼:“钓起来了,钓起来了!”
俊东也笑开了。
“怎么样,这是什么鱼?”
俊东一面笑着看着岱宇,一面将鱼网进了冰箱里:“欧阳律师,妳的运气很好,这就是红魽。”
岱宇立刻高兴地抱住俊东,吻了他的脸颊:“大英雄,我们的晚餐有着落了!”
俊东楞了,她的唇,如三年前一般的柔软。
他脸红了起来,有些害羞,轻抚了抚刚刚被吻的脸颊。
但这些欧阳岱宇都不知道,岱宇一吻完,立刻就蹲了下去,看着在冰箱里还在跳的鱼:“鱼儿,你叫红魽是吧,红魽你就安息吧,上帝会接你回天堂的,阿弥陀佛!”
俊东听到岱宇说的,又不自觉地笑了出来:“恐怕妳是第一个会对钓上来的鱼说这种话的人。”
岱宇笑:“没办法呀,我们要吃晚餐,牠就得死,我希望牠能死得快乐些,走得安心些。”
俊东又笑了:“妳为牠祈祷完了吗?我们可以把牠拿来吃了吧?”
岱宇大点其头。他们走回那栋小屋。
小屋中什么料理工具都有。俊东十分俐落,将这条红魽变成了一盘很大盘的沙西米,放在了岱宇的前面。
岱宇已经开心到合不拢嘴,沾了酱油和哇沙米,就大吃了起来。
岱宇满足地笑了笑:“太好了,此时如果再配点酒喝就更好了!”岱字眼尖,一下就被她看到这里放了各式各样的白酒。
“太好了,你这里都是我爱喝的酒呢。”
她马上伸手去拿,但立刻被俊东一手捉住。
“别喝酒!”俊东的手虽然温柔,但仍如钢条一般,让她无法乱动。
岱宇楞了一下,她这才想起自己酒癖不好,她立刻叹息起来。
“对,我不能喝酒,但此时此刻,如果能够喝点小酒,人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岱宇几乎是自言自语起来了。
俊东不语。
他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喝酒,此时此刻,若她真的发起了酒疯,他不以为他能克制住自己。
岱宇叹息再叹息:“如果此时翔亨在,或是崇宇在就好了……”
俊东虽然知道岱宇在说什么,但还是一阵心疼。
岱宇说着说着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看向俊东:“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不能喝酒?”
俊东一时哑口无语。
“妳明天不是还有工作吗?喝了酒,也许明天又迟到了……”他想了一个很烂的理由。岱宇这才想起来明天要上庭。
“天哪,现在几点了?”
“快七点了。”
岱宇立刻站起了身:“完蛋了,我的文件还没准备好呢。”
她立刻拿起了风衣:“陈老大,不行,我们得走了,我得赶回公司去拿文件。”她看向那盘鲜美的红鲋肉,立刻又捉了二块塞进口里。
俊东又笑了出来:“岱宇,妳不需要这样,我来开车,妳可以在车上吃掉这份生鱼片的。”
岱宇感激地看着他:“可是这样,你不就吃不到了吗?”
“没关系,我本来就准备要钓给妳吃的。”
岱宇楞了楞,难道,今天的一切不是顺便的吗?她看向俊东。
俊东似乎察觉自己漏了口风:“我说,我只是感谢欧阳律师的帮助……”他看向岱宇:“妳不是急着要走吗?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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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律师事务所。
凌翔亨将活页夹合上,站了起来,打开了百叶窗。
外头的大楼正在进行照明光的测试,让翔亨脸上忽明忽暗。
他的思绪也如他的脸色一般,忽明忽暗。
他脑中一直盘算着。
三年前的那一次纰漏,让义兄蒋龙进了牢狱,龙帮也因此瓦解,剩余势力被席虎给吃了,他十分不甘心,因此他一直在找机会打进虎跃集团。无论如何,他一定要为义兄夺回原本属于龙帮的权力。
从前他的存在,本就是个机密,与蒋龙的关系,只有几个大头知道,这几个大头在龙帮瓦解后,不是逃往大陆,就是正在吃着牢饭。
因此,并没有很多人知道凌翔亨是什么人,只知道凌翔亨是翔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
但也因此,他一直没有比较好的机会能够接近席老虎。
但要取得虎跃,首要之途,就必需取得席老虎的信任。
十三标的事是一条还不错的路。
包快的快捷方式,应该从那位大小姐席茗俪身上下手吧。
但如此一来,岱宇怎么办呢?
翔亨想到岱宇,心中就起了一阵温柔。
岱宇活泼大方,且全然地相信他,是他在这世界上难得几个不想伤害的人。
但如果今天她挡了他的路?
他得不出结论。
门口突然起了一阵喧哗之声。
翔亨收回了心思,有些疑惑地看向门口,
门碰的一声被打开了,是席茗俪。
旁边的秘书罗丝大声致歉:“凌律师,对不起,我阻止不了这位小姐。”
“没关系,妳先出去。”翔亨看向茗俪。
“席小姐,这么晚了,妳怎么会来找我?”
“欧阳岱宇呢?”
“岱宇?”翔亨有点疑惑。
“对,她去哪了?”
翔亨笑了笑:“席小姐找岱宇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法务上的事,找我也可以的。”
“你不要跟我说废话,我问你,欧阳岱宇呢?”茗俪大吼了出来。
翔亨知道茗俪的脾气,他立刻安抚起她:“席小姐,别生气,我立刻帮妳查。”翔亨立刻按下电话:“辛西亚,欧阳律师去哪里了?”
电话那里传来讯息:“凌律师,欧阳律师今天下午去处理天枢船运的案子,因此到基隆去了,还没进公司来。”
茗俪一听,心中更是大怒,果然!
“辛西亚,谢谢。”
翔亨正想回头和茗俪说些什么时,茗俪已经大声地骂了起来:“欧阳岱宇是你的未婚妻,你为什么不看好她,让她乱跑,还随便去勾引男人?”
翔亨楞住了,望着眼前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女孩,有些哑然失笑:“席小姐,妳在说什么,岱宇去勾引别的男人?”
茗俪气到大哭了起来:“对,欧阳岱宇去勾引陈俊东,她居然缠着他,让他连帮内重要的会议都不回来。”
翔亨看到茗俪哭,立刻上前安慰着她,将她带到沙发上坐:“席小姐,我想妳误会了,岱宇不是这样的人。”
“都是你不好,你为什么不看好她?”
翔亨看茗俪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有理也说不清,只好让她继续哭着。
但茗俪似乎仍然不放弃,突然心一横,立刻拿起翔亨放在一角的高尔夫球杆,将所有能看到的东西全都击毁。
翔亨立刻上前捉住了球杆:“席小姐,妳别太过分!”
茗俪大叫:“你给我放手!”
突然,凌翔亨用力拉了一下球杆,将茗俪拉到怀中,吻住了她。
茗俪当场傻住了,数秒之后才恢复神智,立刻一巴掌就想打了过去。
凌翔亨并不闪避,只闭着眼等待承受。
茗俪楞傻,放下手:“凌翔亨,你这是什么意思?”
翔亨张开眼看着茗俪:“妳觉得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