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女人都下放过?风三阖上奏折,开始担心他会不会因为长期饥下择食而染上不干净的病。
东伯男哪知道他的心思,持续好奇的问:“为什么你做了护国公还要住在这跟麻雀大小没两样的凉荫院?”
风三一副懒得理会的模样,自顾自的再拿起一本奏折,把他的声音当蚊子哼哼不予理会。
东伯男也不气馁,只是摇了下那把用花枝扎成的扇子,得意扬扬的宣布,“这就叫死鸭子嘴硬,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告诉我了……啊!你连兄弟都不放过!”抱头哀号不已,那么大的砚台,也不伯砸坏他这颗聪明的脑袋,然俊有人会因无人救治而丧命。
而此时的盘龙殿里,奢华却冰冷。
莫怀宇只觉得自己像块破布般地瘫在床上,她躺在这里无数天了,可是除了醒来的第一天看到风三以外,他就再也没来看过她。这样也好,她如此告诉自己,可是一想起他说过要妻妾成群的话,脑子就不自觉的开始猜测他在做什么?身边是不是也会有个女人靠在他的膝头?而他也会轻轻的哄着她,甚至和她做那些羞人的事情?
风三虽然不见人影,但已经成为皇太后的皇后娘娘却是天天来探望,甚至怕她闷的找来两个伶俐的小丫头逗她开心。
“皇上,您喝口参茶吧!这参茶是太后娘娘亲手为您做的……”小爆女乖巧的劝着,顺便在她面前讨了皇太后一个好。
她哪喝得下,从太傅口中虽然听出两个皇兄暂时性命无忧,但很可能现在正生不如死,而且他的意思似乎足以后都下会让她好过。最痛苦的是,明明是自己选择这样和他对峙的,为什么得到这样的结果后,最伤心最后悔的人却是她,而他竟一副喜闻乐见的样子。
“太傅……不,护国公他……”她吞吞吐吐的想问风三的近况,她快被嫉护给折磨疯了。却也很清楚自己的女儿身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知晓,一旦她暴露了身分,那么她就失去了傀儡的意义,而风三也就没有必要保她的亲人不死了。
小爆女笑得有些僵硬,上次放莫怀宇出去的那两个宫女下场,整个宫里都知道了,外表温和的人也许性格才是最为残忍的,虽然她们是皇太后的人,可是一旦风三要办她们,皇太后也没法子。
“护国公他……”吞吐了半天,她决定还是干脆的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他是不是有很多妻妾了?”即使得到个肯定的答案也好过在这里胡思乱想,也让自己早点死心。
小爆女面露难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莫怀宇一看到小爆女的表情心就凉了一半。他肯定有了,至少已经有了类似的传闻。
小爆女干笑,“皇上怎么对这个感兴趣?护国公只是把宫里的娘娘们都送了出去罢了。”
没说的是人全送到了他在宫外的府邸里,虽然他本人一直住在宫中,但他交代过不许任何人泄露的。
莫怀宇一阵恍惚,他把父皇所有的嫔妃都送了出去?是打算放过她们吗,为什么她总觉得另外有阴谋呢?
“护国公他……”
“你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来问我?”门忽然被推开,风三带了个少女走进来,两个宫女顿时被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莫怀宇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黯然的目光不仅来自他褪去温和外衣所流露出来的冷漠,更因为他身后跟着一个同样冷漠却美丽的女子。那女子不算极美,却忧郁得如同一朵迎风摇曳的百合,这样的女人比不男不女的她好上不知多少倍,难怪他会变得这么快,搞不好他早就厌倦了自己,但她没有勇气再去问什么了,只能沉默的咬着唇。
他沉着脸坐了下来,一旁的小爆女们差点哭了出来,瑟缩着不敢言语。
“告诉皇太后,以后皇上的起居由我的人照顾,她老人家毋需费心,更不需要再送什么补品和派一些舌头太长的奴才来。”话音未落,桌上的补品全被他挥袖扫落地面。碎裂声中,两个宫女慌忙收拾着,然后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室内立刻安静下来,他闭起眼睛试图压下满腔怒气,再睁开的时候,眼里已是无情绪的冰冷。他转过头来看着床上苍白纤弱的小人儿,忽然起身靠近,无视她因害怕而后退的举动一步步慢慢逼近,直到她抵住了墙已经无路可退,他才停住。看她恐惧得快昏倒的样子,他忍不住又烧起另一把心头火,并粗暴的把她拉到床沿,要她看着那个自己带来的女子。
“以后她是你的贴身侍女,但是……”他靠近她以嘲弄的口吻说:“你最好乖乖听她的话,因为她在我心里的地位可比你高多了。”
这个女子是他的女人吗?莫怀宇苦涩的闭上了眼:心中渐渐浮出怒气,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明明是他的错,明明是他先做了那些过分的事,而她却只能一次次承受着他给的伤害,她有什么错?为什么要一副她对不起他的样子,还要她接受这样的人生?
既然他已经另有所爱,既然他已经决定两人再无交集,那么她也不该再去想什么了。思及此,她仿彿有了对抗的力量般,冷着脸用力抽出被他抓住的手,拉起被子蒙住头装睡不理会,可是被子微微的抖动却显示着她并非如此地无动于衷。
风三不语地看着起伏的被子良久,而一旁的冰冷女子也沉默着,直到被子里的小老鼠以为他们走了,开始放心的大哭起来,甚至还夹杂着“风三你是个混蛋”等类似的泄愤咒骂声。
她还是那个稚气的孩子,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事,她还是一样没有长大。思及此他忽然心情很好的笑了。
最后莫怀宇被厚重的被子闷得喘不过气来,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鼻涕眼泪流满面的小脸在看到房里像离像一般站着并未离开的两人,瞬间又僵住了。
“女人遇到事情除了哭和寻死之外还有别的招数没有?你每次都用这两招不觉得烦吗?”他敛住了笑容,佯装出的冰冷嗓音带着不耐烦。
不再是以前她每次哭泣时温柔的安慰,和她最喜爱的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了。
心头一酸,眼泪又要涌出来,她连忙用被角擦了擦泪水,忽然她愣住了。为什么他会说出自己的真实性别?难道他不怕这个女人泄露出去?还是他们已经亲密到没有秘密可言了?
风三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他没有解释,只是冷硬的转身离去。
莫怀宇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流泪,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要为这个冷酷的男人哭泣了。
留下的女子看着她许久,匆地微一躬身,清清冷冷的介绍了自己,“奴婢是江诗。”
她叫什么并不重要,她只知道她代表了她逝去的感情。莫怀宇沉默的注视她,然后转头看向窗外的晴空。她终于可以死心了,今后她只要好好过着自己的傀儡生活就足够了。
原本幸福那么地近,如今……忍不住一阵心烦意乱,闷闷的感觉在胸口盘旋。
气闷让全身伤口更痛了,尤其是肚子居然传来一阵阵的不适,还黏答答的。
“混蛋!”她气愤的丢下枕头,捂住肚子低泣,恨这身子也不让她好过。
“皇上?”江诗上前帮她把滑落的被子盖好,却看到了被角的血迹,“皇上你受伤了?”她拉开被子一看,却忽然了然地道:“原来是月信来了。”
什么是月信?捂着肚子痛得说下出话的莫怀宇疑惑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