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缇纭脑中灵光乍现!她想到甲板上跳舞时有遇到晓岚,看到晓岚和宋时联夫妻俩脸上透露的诡谲表情,当时她还搞不清楚,现在完全了解了!
她来机场接机那天,曾提起要安排正式饭局帮自己介绍“很优”的男人,原来说的就是杨兆腾引可见她会“刚好”住在杨兆腾隔壁,也是他们夫妻俩的杰作!
什么嘛,他们真的这样把她丢给一个陌生男人?有没有人性啊?丁晓岚,你完蛋了!安缇纭在心中怒吼。
“赶快回去休息,忙一整天,我快累翻了。”杨兆腾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
两人抵达饭店之后,他也彬彬有礼地护送她回房。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路程,在他的呵护款待之下,安缇纭有种作梦的幻觉,觉得自己彷如童话世界里的公主。
是夜,她睡梦中满足他黑夜中湛亮如星的阵子,他身上好闻的大地气息古龙水香味,他温柔的搀扶伴随音乐慢舞……
唉,可惜天一亮,豪华马车就变回南瓜了啦!
毕竟在现实世界里,杨兆腾是高高在上的大企业接班人,而自己不过是个失业失意的单身女子罢了,很难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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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过愉快放松的香港假期,安缇纭风尘仆仆地飞回台湾。
才进家门,同住的小妹安缇颖就兴奋地跑向前来。“姐!好消息!你就要有新工作了!”
“啊?你在说什么?”安缇纭皱起眉,一时间不能理解妹沬说的。
“姐!”安缇颖激动拉住姐姐。“昨天晚上有个自称是人力资源公司的人打电话来,她说有个新成立的广告公司需要人手,对方提出很好的年薪和福利,细节就等你回来再跟她们谈。”
“有这么好的事?你有留对方的资料吗?”安缇纭半信半疑,现在社会诈骗案件一大堆,任何天上掉下来的“好康”都得细心求证才行。
“哎呀!”安缇颖不耐地翻了翻白眼。“那是一家很有名的公司钦!姐,你的名气在同业间应该不小啊!新成立的公司想网罗你加入这很自然啦,你就别疑神疑鬼,平白把好机会给推走了。”
“哎。”安缇纭把行李先放进房间,慵懒语调道:“我才刚进家门,总让我先休息一下,好好洗个澡让脑筋清醒点,再来仔细研究这件事情,好吗?”
在外奔波了一个多月,安缇纭回到温暖小窝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洗个热水澡,彻底冲去累积整个月的疲劳尘埃。
“好好,你慢慢洗。我把抄下来的电话放你桌上,有空你再联络吧。”
安缇颖是个勤劳的幼稚园老师,凡事实事求是,对姐姐丢了工作还敢花钱出国玩一个多月的大胆行径很不以为然。
听到有人把年薪优渥的工作送上门来,做妹妹的还比当事人更兴奋开心呢!
安缇纭好整以暇地带着几本时尚杂志,进到她为自己打造的豪华浴室,把新工作的事情无放在一旁。就算连亲妹妹部为她紧张,她也决定先不理会。
不是她故作潇洒、不急着找新工作,而是她整个心思都还停留在香港的某些情状氛围里,仿佛只要闭上眼睛,便能闻到那股萃取自大树草地的古龙水味。
他竟然那么绅士地送自己回饭店,即便在她不留情地批评了他的发表会,冒犯了他的高傲自尊之后?
太不可思议了!当自己从饭店柔软的床铺醒来,她仔细推溯前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幕一幕都像如烟的梦境,幻彩美丽但一点儿也不真实。
把自己浸入热水,安缇纭版诉自己假期已结束,该认真面对生活了。
斑高在上、遥远如天上星星的“富星行”集团接班人,只能当做是旅途中偶然一瞥的美丽风景,俗气的安缇纭懊活在现实里,待休息够了,她就得安分上工讨生活去。
什么豪华游艇啦、鲍鱼翅啦、顶级的五星级海景套房啦……全都丢进旅游相本里存档,有空时再拿起来回味就好了。
“姐!你的电话。”安缇颖扯着嗓门大喊。“晓岚姐打来的长途电话喔!”
“晓岚?”安缇纭皱了皱眉,起身捞起挂在浴室墙上的分机接听。
“亲爱的,你到家啦。”话筒那头传来晓岚甜腻的问候。
“是啊!托您的福,我安全飞回台湾了。”安缇纭话中仍有酸意。
她还在记恨那晚他们夫妻俩竟然自己落跑,留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怎么想就是耿耿于怀!
“哎哟!你干嘛啦!还在气喔?”丁晓岚咯咯狂笑。“如果没把你留在那边,你怎么有机会搭杨兆腾的劳斯莱斯回饭店?”
“你真是够了!怎么不干脆把我打昏了,直接送他房里更直接?!安缇纭不知道为什么好友会想把自己跟那个“总裁级”的人物凑在一起,明明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差很远咧。
“噫?这主意不错啊!”丁晓岚下头形象狂笑。“哎呀!我跟老公怎么没想到这好方法?”
“丁晓岚!你可以再夸张一点、再白目一点……”安缇纭从齿缝一字字进出。“下次再搞这无聊把戏,看我会不会跟你绝交切八段!”
“别这样嘛!”丁晓岚软着嗓子撒娇。“我跟时联出于一片好心,想说既然有缘一起来香港,就试试看罗。”
“晓岚,我是很实际的人。”安缇纭认真地对好友说。“我很安于自己的身分,不如就让我继续过属于我这个层次的生活,交同一层次的朋友。”
“什么时代了?你还有阶级观念?”丁晓岚不以为然。“杨兆腾跟一般豪门第二代不一样,再说大家交交朋友又何妨?”
“以我的不知节制,硬是把他的代表作批评得体无完肤,他肯定不想再见到我了。呵,不说了啦,我现在泡在澡缸里,别妨碍我享受。”
她想挂电话,再辩论下去就怕大家十几年姐妹淘情谊都要破坏了。
“我……”丁晓岚还想再说什么,顿了顿没再继续讲。“好吧,那——再见罗。”
待好友意兴阑珊地收了线,安缇纭好整以暇躺好姿势,打开预先准备的杂志,第一页精装全版广告正巧是一只灿烂夺目的“星玑表”,斗大的照片让镶满钻石的名表闪出刺目的光芒,毫无创意的文字描述让她看着不禁笑出来—
“不是我嘴暖爱挑人家毛病,放这种会闪到眼睛的照片要吓谁啊?根本还看不清就吓得赶快翻下一页了。”她笑着摇头,倏然一道灵光闪过:“如果让杨兆腾听到自己又嫌弃他花大钱刊登的广告,不知道他那张脸会铁青成什么样子?
炳哈哈。
她捧着厚厚杂志在浴白里抂笑,心想:可惜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若能再见到的话,她一定要把这张“满天金光、锐气千条”的平面图给他嘲笑一番。
好几本杂志里部有“星玑表”的全版广告,安缇纭当真每一幅都拿出来品评嘲笑一下,每看一次就想到他生气泛青的寒峻脸孔,奸像是另一种形式的思念,这时候的安缇纭没领悟到,事实上,她已在研究每幅“星玑表”的过程中,无形却深刻地将杨兆腾的身影印人心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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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北海高尔大球场
结合北台湾几十名重量级企业家的高尔夫球联谊会,杨兆腾在父亲的引荐下也加入了这个重要的交际场合。
例行的球聚,他没跟同行的企业家多笼络、搏感情,始终卖力挥杆的他,一路上显得心事重重,丝毫没有因为自己优异高超的球技而意气风发,一颗颗小白球仿佛跟他有仇,每一杆都使劲猛挥,当它们是假想敌似的,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