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赞美吗?”美眸圆睁,安缇纭认真问:“如果是赞美,那谢谢了。”
“呵呵。”摇摇头,杨兆腾被她伶俐口才打败了。
“不谈这些了,辜负这么美的景色,也辜负你家设备精良的这艘船。”
“不谈工作,那谈谈你的欧洲之行如何?”杨兆腾眼中充满带着挑衅意味的好奇:“怎么会想去欧洲?该不是为了浪漫的艳遇?”
“是啊!”安缇纭坦荡回答:“单身美女到欧洲游荡,有艳遇是一定的。我每天也有一大堆艳遇。”
“啊?真的吗?”杨兆腾眼睛睁好大:“那、那你——不就、每天的情人都不一样?”
原来这小妮子,是一只美丽花蝴蝶?
不知为什么,杨兆腾心里有一种不太自在的感觉。倒是安缇纭一见到他的反应,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安缇纭用力往他身上一阵打。“你思想很邪恶耶!想到哪里去了啊?”
“什么邪恶?是你自己说的啊!”杨兆腾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刚刚你自己说,说你每天一堆艳遇——”
“哎!你想歪了啦!”安缇纭小小脸蛋烘地发热,带点晚霞的粉红很是醉人:“我说的艳遇又不是男人。”
水汪大眼嗔视他,嘟起红润嘴唇:“拜托,我在南欧看到的所有景色都让我惊艳,也许是一望无际的葡萄园,芬香的薰衣草园……很多很多啦!每种都是艳遇啊!”
“喂!那是你的解释跟一般不同。”杨兆腾发现她的思考跟寻常人不一样,不但很有创意,也能让人心情愉快——跟他过去认识的女孩子们大大不同。
“你别狡辩了!你的思想就是很邪恶!”安缇纭俏皮吐吐舌:“你是怪叔叔!”
“怪叔叔……”杨兆腾有点哭笑不得,正想说些什么,但安缇纭皱着鼻子,硬指着他。
“来不及了,被我发现了,你就是怪叔叔!”
“别乱叫!你污蔑我哦。”杨兆腾喊冤,却无力招架。
她百变的表情姿态多迷人,让人想多看她几眼,就算被误会是怪叔叔也认了。
此刻,游艇上响起浪漫的华尔滋舞曲,很多宾客开始成双成对,翩然起舞。
“有音乐耶!哇!”
安缇纭像个小女孩似的,拉着杨兆腾奔到甲板中央。
“来跳舞吧!”安缇纭主动提议,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和天真,她竟主动开口邀男人跳舞。
“你?你会吗?”杨兆腾一时有点无法反应,刚才才说他们表演的国标舞活像上海百乐门,怎么现在她主动想跳舞了?
“有手有脚,加上会左右移动就能跳了啊,这有什么难?”安缇纭边说边动,一副她很会的样子。
反倒是杨兆腾被她的夸口语气骇到,她真能跳吗?
“来啊,随便跳也行,高兴就好。”安缇纭拉着他的手,随着音乐左右摇晃移步,脸上绽开愉悦笑颜:“你看,我不是在跳了吗?哈哈哈,把它当土风舞跳也很好看呐。”
“你真有创意。”杨兆腾衷心佩服:“嗯,还很有天分。”
于是,他们在海风中翩翩起舞,不必更多言语,只是在难得远离的现世尘嚣偷得放松的悠闲,很随兴,很自在……
第四章
一曲又一曲,杨兆腾和安缇纭几乎没有交谈,只是随着旋律舞动身子,聆赏优美的音乐,以及享受海上凉风的舒畅。
甲板上跳舞的宾客愈来愈多,大家都离开豪华的船舱,到甲板上来吹风享受大自然,安缇纭则很放松地将头靠在杨兆腾的肩上,奸像他是多么熟悉的朋友、或是恋人似地。
都怪音乐声太美、星星太璀璨,安缇纭胡乱跳舞让心情好得不得了,再不顺眼的人也会变得顺眼,何况是不算太讨厌的杨兆腾。
完了,你的舞伴会杀死我。呵呵,好可怕啊!怎么办……
瞥见一道恶毒目光扫过来,安缇纭看到晚上派对时与杨兆腾上台表演的女舞者。
“你想太多了,她只是我的秘书。”杨兆腾淡淡回答。
“喔。”只要有眼睛都看得出来,一直瞪视自己的女人不断散出敌意,她对他有很深的情愫,要不又怎会半夜跑到男人房间去发酒疯?
“好像秘书都会暗恋老板哦?”安缇纭一时兴起恶作剧,刻意将脸贴近他的下颔,远远看像似亲吻,她想那女子必然会呕到喷火。
“这我管下着。”杨兆腾一副事不关己。
眼前他注意的焦点是她,特别是她悄悄将脸贴近他下巴,一股芬芳迷人的气味沁人心脾……他的心海再次掀起波涛,一阵阵悸动无法抑制。
轻轻地,他再拥她贴近自己,想一次嗅闻属于她的香甜气味,不管身上背负着父亲多少的期望、再多的现实压力,在她甜蜜靠近的这刻都化为无形!
如果可以,杨兆腾愿意付出代价将此刻的美好感觉延长,他长期在巨大的压力下生活,老早忘了心情轻飘飞扬是怎样的滋味。
游艇已慢慢回航,宾客们在浪漫气息中流连忘返,包括安缇纭和杨兆腾在内,大家都舍不得美好的航程就这样结束,音乐愈来愈轻柔,灯光愈来愈昏暗,许多情不自禁的男女开始忘情拥吻,安缇纭微抬起眼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目光直触,电光石火一阵劈哩啪啦,原来他也正深情凝望着自己!
她心口一震,反射地想挣月兑他的拥抱,却被他使力回揽,无须言语传达,安缇纭心中知道,他想延长这份美好的感受。
“这样的感觉不错,时光若能暂停就好了。”杨兆腾在她耳边低诉,嗄哑的嗓音充满磁性。
他的声音、他的气息,温柔地穿过她耳膜,化做一股绵密电流刷过她体内每根神经,安缇纭细微轻颤,无以名状地身子麻软,那是触电的感觉,她知道。
就这么紧紧地、静静地抱着,他不放开,安缇纭也下想离开,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缘故,但他们只知道自己不想放开对方。
他的唇温温热热,轻巧地在她额边发际游移,时而缓、时而快,安缇纭清楚觉察他双唇印饼的轨痕,来来回回地,每一个吻都像在她心海投下炸弹,咚咚咚地在心海深处炸开、爆发满溢!
此时安缇纭不去想未来,也不去想他的身分来历,只想沉醉在心与心激烈碰撞相引的当下,如同杨兆腾在耳边的细语:这样的感觉不错,时光若能暂停就好了。
耳中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星子为他们而亮,海风为他们轻拂。
时间,仿佛真的停住了。
“喔,该走了。”不知过了多久,安缇纭像是大梦初醒,立刻觉得杨兆腾体热炙人,猛然从他身上弹开。
“时间到了,我的灰姑娘该回家罗。”杨兆腾眼中透露不舍,语中有深意。
“不过,我没有玻璃鞋可以留给你。”安缇纭微笑搭腔。“不过,晓岚就是串起我们之间缘分的玻璃鞋,找她就对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他喜出望外。
安缇纭的脸上漾着红晕,笑而不答。
再美的烟火终会结束,再美好的时光也有尽头,游艇回到码头已是深夜时分,宾客们二下了船,各自搭乘私家车离去。
“你不走吗?”杨兆腾见她站在码头不动,不解地问:“现在很晚了,还是搭我的车回饭店吧。”
“我、我还是等晓岚好了,怕她找不到我会紧张。”
“啊?他们应该已经走了吧?你看,码头上部没有人了。”
“什么?竟敢放我鸽子?半夜欵?”安缇纭快气晕了,他们夫妻怎可以这样?
“走吧!我想晓岚夫妻一定想说我可以送你回去。”杨兆腾示意司机将车子开近些。“反正我们住同一饭店,刚好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