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跟他?”
卓悦然两个眼睛瞪得比什么都大!开玩笑,这么遥远的路途,他又如此惹人讨厌,难保自己途中不会被气得将他扔进海里去。
“不然你还想带谁?我可不管你要组多大的考察团,我只问结果,就这样!”
被禹潜岱电得“金闪闪”、碰了一鼻子灰出来的卓悦然,心情真是给它荡到谷底——
想不通自己上辈子欠了姓禹的什么?这辈子要来为他们父子俩做牛做马?若是“纯”做牛做马也就算了,倒霉的她,竟莫名其妙将自己宝贵童贞栽在禹仲嘉那个废物手里!
天大的谬误、荒唐啊!
“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是被鬼附身了吗?”她边走边叹气,懊恼自己一时不察,真可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坐回办公桌,她别无选择、认命地翻出相关的资料,继续埋头苦干。耗掉一个下午,综合自己和禹仲嘉的理念,弄出一份“具体可行”的方法来。
这总经理的位子不是白混的,对于老板和股东们的脾胃,她可是了若指掌!
“李秘书,副总裁呢?”
“报告卓总,他、他、现在……”
“又不在桌上?是滚到桌子底下去还是哪个女人的怀抱?唉、算了算了,我服了你们俩,秀逗老板加迷糊秘书,绝配!”
☆☆☆
“怎么样?舒服吗?”
一名棕肤色健美的女郎,温柔似水地以其软绵无骨的身躯在禹仲嘉身上磨蹭,两座丰满的胸乳随着蛇般身躯的蠕动,似有若无撞击他坚韧皮肤。
“很棒吧?这是最新、最流行的巴里岛式古法按摩,对消除长期压力造成的脖颈酸痛非常有效。”
“我知道,自从芳香疗法流行以后,台湾人最喜欢四处去找什么传统按摩之类。没想到离开夏威夷后,你回家乡学了这么一套神奇功夫!”
“没办法!要赚钱脑袋就要动得快一点,人家可没有你那种有钱的爹,随便建栋五星级饭店让你管。我啊,下辈子靠老同学你提携了。”
女郎操流利英语,如银铃般清脆嫣笑着,她纤纤玉手劲头十足,来回抚按他的颈肩,一会儿轻,一会儿重,那专注凝思的神情,比较像是弹奏某种名贵高雅的乐器,而不是为人按摩。
“啊!真是通体舒畅啊!若能引进台湾,必然造成风潮!”
禹仲嘉满足地闭上眼睛,脸上布满陶醉迷惘的表情,仿佛在她巧手按摩下,灵魂一并升天。
“哦?你想挖角?”
“聪明!就不知你现在是什么天价?”
“咱们老同学了,只要你开口,价格不是问题。”
“这么说我倒有点心动。”
禹仲嘉放松地大展四肢,将身体交给昔日夏威夷大学同学——泰瑞莎。
中印混血的泰瑞莎,不久前到母亲生长的故乡巴里岛学古法按摩,回到她服务的五星级饭店果然大受欢迎!
而台湾也在赶这波香薰热潮,他盘算邀请她带领几个师傅到耀东驻馆,届时铁定吸引大量休闲人口。
“我说真的,你开口,我一定帮你!”
泰瑞莎低低的细语,柔柔搔着他耳后。“你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柔情万千的话语,她欲语还休的灿烁明眸攫住他瞳底的坦白——
“谢谢!我真受宠若惊。”
他的冷静刺伤她沸腾的心,眼眸一沉,她幽幽道:
“禹,这些年来,我都没忘记你,没忘记我们幸福美好的过去……”
“嘻!我那么优秀,又强壮,用过的女人都难忘啦!”他仍避重就轻。
“禹,我好希望,我们能同以前一样,天天见面。”
“等耀东开幕,我们做同事就可天天见面啦,只怕你的阿那达舍不得呢?”
禹仲嘉并非迟钝得听不出泰瑞莎的弦外之音。
她眷恋他,而他也不否认自己心里并未完全忘记过去曾有的丝丝情意,只是,过去毕竟是过去……人应该活在现实、活在当下才会幸福!
这是禹仲嘉的人生态度。
况且,他终究不是美丽夺目泰瑞莎最后的选择
毕业后,泰瑞莎即刻嫁给夏威夷最大渡假饭店的小开,虽然禹仲嘉很有风度地给予祝福,但不可讳言,那是他这辈子感情上的一大挫败!
“禹,别再提,我已经离婚了!”
“嘎?真的?怎么可能?为什么?”
一连几个问号,禹仲嘉翻身坐起,认真严肃地瞅住她蕴着水雾的明眸。
“缘尽吧!总之,处不来就该散,我不喜欢强求!”
“泰瑞莎……”
他双手握住她肩,诚挚道:“你吃苦了,为什么不早点儿和我联络呢?”
“别可怜我!禹,分开后我过得很好,你看,眼前不就有知名集团总裁要重金礼聘我吗?”
“哈,泰瑞莎,想不到你这么坚强乐观?”
她回望他似乎带着心疼的凝眸,数度开合的菱唇欲言又止。
“禹,我其实……”
“怎么了?说啊!任何可以帮得上忙的,我都可以帮你!”
泰瑞莎被他大方坦荡的热情感动,不自禁投入他宽阔胸脯,逼回的泪水夺眶而出,几年吞忍的委屈一吐而尽。
“禹!我后悔、好后悔……”深埋他怀抱的脸庞满是泪痕,喋喋不休道。“因为你的影子,在我心海驱赶不尽。所以,我和他,实在走不下去——”
“不对!当初你说过,你爱的是他,我才成全你们!泰瑞莎,人该为自己做过的决定负责。”
禹仲嘉肃着脸,有种被愚弄的不悦,照她说法,那场失恋的伤心倒成笑话?
“你骂我吧!骂我呆!骂我笨!可是,我真的错了,错了……”
禹仲嘉摇头叹息不止,拍拍她哭得抽搐的背,安慰道:“听我说,消逝的时光不会回来,同样的,失去的感情亦然。我们,只能做朋友。”
“不!禹,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这些年过去,我发现我还爱你、最爱的男人是你。”
“唉,你这样说,我还是没办法啊,泰瑞莎!别让我们连朋友都没办法做。”
禹仲嘉毫不客气的说出真话。
做为男人,特别是迷人的男人,他清楚“说真话”的重要,否则,被自己消受不了的爱给“碍着”了,想逃都逃不掉那才凄惨!
他的心,已经空很久了,他不介意继续空下去,绝不因为虚空寂寞就随便找人填补。
这点,他很坚持。
☆☆☆
在水疗室门外,卓悦然又听到一阵男女间低幽、暧昧的密密私语。
“噢!拜托。这王盈湫按摩按上瘾了吗?真是食髓知味啊!她当这儿是哪儿?鸿岱油压中心吗?”
她嘀咕着,维护公司的凛然正义感兴起,想也没想就往浴室内冲。
“禹仲嘉,你也帮帮忙,马上就要被人家踢到天边去了,你有闲工夫、闲心情帮女人按脚底,你——”
“啊!你、你们,对、对不起,打扰了!”
“禹,她是谁啊?这么没礼貌进来也不敲门?”
泰瑞莎惊讶地抬起珠泪斑斑的容颜,嘟着性感的厚唇抱怨,仅着小可爱和迷你短裤的曼妙曲线始终紧贴在禹仲嘉身上。
他稳稳环抱着她,刚猛逸健的臂弯枕着泰瑞莎蓬松大卷的长发,她的豪乳贴着他的胸膛,甜美诱人地起伏着。
这整幅构图,看起来就是男女欢爱后随总绵绵,难分难舍的模样!
瞬间,仿佛打翻各种调味罐,卓悦然的心底混搅多种分不清的味道。
苦的、酸的、辣的,一种比一种强烈,逼得她神经线路错乱!不知该如何反应。
“两位,很抱歉,我以为是……我出去了。请继续!”卓悦然说不下去。
按杂难晰的心窒难过,令她弄不清自己到底在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