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她大吼:“我不要听你的歪理,今天晚上,我当是一场意外,出了这个门我就忘了,你最好也忘得干干净净,知道吗?”
“唉,悦然你何必?明明我们做得很愉快不是吗?”
“禹仲嘉!我再说一次,今天晚上,纯属意外!就这样,再见!”
“不要这样,明天一早我们还要一起开会。”
“不,这个会我开不下去!你自己想办法!”话说完,她扭头走人。
“完了,以后日子难过了。”禹仲嘉喃喃自语。
重新躺回被窝,鼻间口内留下的全是她的芳美……唉!
剩下来的半夜,禹仲嘉失眠了!
第四章
鸿岱集团国际会议厅
“不行!不行!你根本没弄清楚台湾消费者的心态……”
禹仲嘉站在台上,被底下此起彼落的批评怀疑给泼得满脸豆花,才讲完构思多时的想法,反对声浪便如排山倒海而来
特别是不满意让他担任副总裁的两个姐夫,联合围剿他的企图很明显。
“是啊,仲嘉,现在大家经济都不好!谁会那么大方花一万块住一晚温泉旅社?我个人深以为不可行!”
他的二姐夫接着大姐夫话尾挑毛病。
“可是,我设定的客层本来就是金字塔中上段的,这些有钱人不受景气影响,以我的看法,目前市场上大家都削价竞争,若不以品质取胜,那——”
“哎呀!你大理想派了!”
大姐夫刘耘奇不耐烦的挥手。“我以人头担保,绝对行不通,不成!”
“我同意刘董监的意见!”
二姐夫李克维马上举手附议。“这花下去可是几亿的大事情,不能随便。”
“就是因为投资很大,我们干嘛跟别人一起削价的浑水呢?耀东一定非走高品质、高价位路线才有空间!”
禹仲嘉大力为自己的想法理念辩解。
“咳!咳!好啦,别吵了。”一直沉默的老总裁终于出声。
“总裁,仲嘉的构想的确不错,但时机不对。”
刘耘奇笑容假假的,颇狗腿的圆滑说道:“不如让他再多些时间,多考虑清楚,我们再来斟酌。”
“仲嘉!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开会?”
禹潜岱臭着脸环看会议全场。“卓总经理呢?她身为总经理,这么重要的场合,她居然敢缺席。”
“报告总裁,卓总下午还有很重要的会要开,所以——”
禹仲嘉早料到,无论尴尬或负气,她都有足够理由不出现,面对父亲质问也唯有低下头,嗫嚅含糊混过。
“喔?!她是认为耀东开发案不重要?岂有此理!哼,马上叫她过来”
禹潜岱吹胡子瞪眼,心想:这女人未免大不把出钱的老板放在眼里!已经要求那么高的报酬,还怠忽职守,放禹仲嘉在众股东前丢脸,真大过分了!
“爸,您别生气,气坏身子划不来啊!”
李克维讨好地奉上茶水,好声好气道:“其实,我倒不认为非要卓小姐出席不可,仲嘉的能力又不比她差。”
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岳父的脸色,试探地挑拨离间。
“怎么说,卓小姐都是女人,而且是外人,像耀东这么大的案子,由咱们仲嘉全权处理最保险,您也才安心嘛!”
“你懂什么!闪边去!”
当着所有股东,禹潜岱没有给自己二女婿留面子,就霹雳啪拉的堵回去。
“卓悦然虽是二十多岁的女人、是外人,但她的用心、她的能力,比你们任何一个都强!”
“爸,那是您没看见我和大姐夫的努力。”李克维对刘耘奇猛使眼色。
“是啊,是啊,爸!别的不说,单是温泉旅社建地的取得,就花了我们多少精神去疏通,这、这您都知道。”两个女婿一搭一唱,拼命邀功。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
禹潜岱看着两女婿大言不惭争功,不怕外人看了笑话,其最终目标就是希望多挖点财产。
唉,他觉得悲哀极了,不如来个眼不见为净——
“今天的会议开到这里,我不想浪费时间听你们说废话。散会吧!”
☆☆☆
“他妈的!我看老不死的一定和那姓卓的女人有一腿。”
刘耘奇万分不爽的诅咒岳父。“妈的,这该绝子绝孙的老家伙!他就不要真惹毛我,哼,到时别怪我不给他留面子!!”
李克维同样愤慨,想到堂堂鸿岱集团的女婿,基本的尊严尽扫落地,也是怒火狂烧不止!
“能不气人吗?我们两个女婿比不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瞧老头一副没她会死的紧张样,依我看,卓悦然早晚吃了老头,她一天不除,咱们在禹家永无翻身之日。”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
刘耘奇奸诡地吐出烟圈,思忖道:“她和臭小子是我们在禹家出人头地非移除不可的大石块。嗯,我前不久接济了一个道上的朋友……”
“你是想……喀?”
李克维心领神会,点头道:“一定要干净,完全不留痕迹,大姐夫千万小心啊,我担心做得不够漂亮,万一事情被掀出来,到时我们比他们先死!”
“废话!这还要你提醒!”
刘耘奇看了他一眼。“喂,你想不想多分点老头的财产?”
“你这不是白问的吗?”他也回问一句:“你想不想呢?”
“哈哈,咱们有志一同,有件事交给你去办,来……”
窃窃私语的他们,不时发出奸诈、不怀好意的冷笑,那暴露贼眼中的得意洋洋,似乎预告了鸿岱即将到来的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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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办公室
“悦然,你倒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千叮咛万嘱咐的,为什么还是弄得漏洞百出?”
知道大老板在找她,卓悦然很想找个洞躲起来,谁知竟在电梯里就给他逮个正着!
“这,我想、其实,我有大致和副总裁谈过他的构想,也觉得理念挺不错的,那……既然饭店管理是他的专长,就让他自己发挥,应该没问题。”
“噫?你一向不怎么看得起他哦?什么时候对他那么有把握?”
“把握是没有、但不试又怎么知道他不行呢?”她有点语无伦次。
依卓悦然的个性,她从来不模棱两可、避重就轻、甚至不会轻易称赞他人,禹老先生是只敏锐的老狐狸,马上就嗅到两人之间的不寻常。
“哼!推托之辞!你老实说,仲嘉他和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啊?哪有?!”
卓悦然极力否认,脸色却不受控制地扭曲,眉间唇角不断微颤。
天啊!发生“那种事”,脸上会自动标上记号吗?为什么老狐狸会如此笃定他们之间有事?
“没有?给我说实话!想骗过我老人家没那么容易!”老狐狸眯起眼,不放弃地追问。
卓悦然摇头再摇头,打定主意死不承认。若是老狐狸知道,自己和那个老被讥为废物的儿子上了床,别说他会笑死,自己都会没脸见人、羞愧而死!
“哼哼!你们……”
禹潜岱用他老谋深算的狐狸眼打量她全身。“依我看,是吵架翻脸吧?”
“嗯,嗯、算是啦!我们从来都话不投机,那个,随便一言不合,就——”
呼!卓悦然颓地松了肩膀,原来他并非真的看出两人超友谊的关系。
好家在!只要那个废物不乱说,起码,她还能在鸿岱维持她一贯冰清玉洁、高不可攀的形象。
“被我料中了?哼,我不管你们吵架也好,打架也好,耀东这件案绝对只能赢,不能输。搞砸了,百分之五的分红你想都别想!自己看着办吧——方才有几个股东提议我实际去台东走一趟,堪察一下当地的状况,但你想,我这种体能哪去得了?所以,我决定让仲嘉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