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小人和女子是有理讲不清。元昊继续走他的路,不予理会。
阿蛮随之在后,嘴裏频喊著,“贼胡子,贼胡子……”
行经的路人,无不是好奇的侧目瞧著他们。
元昊又停下脚步,回首望著阿蛮,久久不放。
“你……你看什么?”阿蛮怕他又像上一次那样偷吻她
“看你呀。”元昊的目光在她脸上打转。“我必须把未来妻子的脸牢牢的记起来。”
阿蛮大吃一惊,“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这裏不是礼仪之邦、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吗?你认为我们两个亲了嘴,所以就认定我是你的夫婿,要跟我回家。”
“我才没有这样想,你别臭美了。”一想到那个吻,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其实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因为我也懂入境随俗的道理,所以我会对你负责到底,不过你要想清楚哦,一旦你决定跟了我,就得嫁鸡随鸡,我来自你口口声声说的番邦,那么你就得做番婆。”
“贼胡子,你……敢再满嘴的胡言乱语,我就扯光你一嘴胡子,撕烂你的臭嘴!”阿蛮气愤的说。
“好凶!”他宝贝的抚模一下他脸上的胡于,双肩微垂放下来,一副松了一口气似的。“阿蛮姑娘,你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否则我真怕你真要跟我一辈子,岂不苫惨了我。”
“你真的太过份了,我……我为什么非得要一直受你的欺负和污辱……”说著,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笨蛋!她干么站在他面前哭泣?阿蛮不断地用手背擦拭泪水,可是眼泪就是停不下来,真讨厌;她一向最讨厌女人用哭来解决问题,可她却为这个男人哭了两次。
元昊楞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哭了。
“你……别哭,没有人强迫你,你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真不可思议,经过这么一哭,心情好像轻松不少,以前的委屈仿佛得到发泄的出口。她像一个受委屈的孩子,藉机撒娇似的,哭得更加惊天动地。
“我可怜的女孩,别哭了,好吗?”他柔声哄著,“虽然我不承认是我把你弄哭的,可是我还是跟你道歉。”
从小她没有跟谁撒过娇,现在她却伏在这个番邦来的男人胸膛啜泣。“谁……谁要你的……道歉……”
小溜子不知从哪一头钻出来,调侃的说:“胡子大哥,弄哭女孩子可不是男子
汉的作为哦!”
“小溜子,是你?”元昊惊喜的叫了一声,“这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希望能再遇见你。”
阿蛮闻言,立即离开他的怀抱,转头瞪著小溜子,脸上的表情像是猫捉到老鼠,眼底有一股凌迟至死的杀气。
“贼小表,我遍寻你不着,没想到你今天却自己找上门,这表示这个世上还是有天理存在。”阿蛮咬牙切齿的说。
好可怖的女子!小溜子咋舌。
“怪不隆咚的,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呀!一出门就遇见一对男女,而这一女一子合起来就是个『好』宇,表示今日凡事大吉大利。”小溜子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小贼哪裏会记得钱的主子,所以他压根就忘记阿蛮是何许人也。
“贼小表,你说的没错,今天是大利大吉的日子,不过是我的好日子,却是你的死期。”说完,阿蛮一拳朝小溜子挥去。
“我的妈呀!”小溜子机伶的闪过她的粉拳,躲到元昊的背后。“这位姑娘,
有事先动口沟通,若是通不了再动手也不迟,你这凶巴巴的样子可会破坏你美丽的容颜,小心会嫁不出去。”说完,小溜子还调皮的对元昊挤眉弄眼,“胡子大哥,我说的对不对?”
“对,你说的没错。”元昊颇有同感的频频点头。
“你还敢说对。贼胡子,现在你再否认也没用了,你们果然就是一对无耻下流的贼!”阿蛮气极了,左勾右打、左踢右旋,丝毫没有留情的余地,而元昊也招招的接拳化解。
小溜子知道元昊的功武了得所以不怕,只是轻松的站在身后随著元昊摆动的身形左闪右躲。
几招下来,阿蛮已黔驴技穷,渐渐地开始挥拳乱打,没有招法可言。
“停,不打了。”元昊一个反手擒拿,轻而易举的阻止她继续挥拳。“阿蛮姑娘,武力不能解决事情,现在趁著小溜子也在场,我们应该把事情厘清,了解锦袋究竞是属於谁的,我也好物归原主,了结这件事,那你就不用再对我纠缠不清。”
“我??”小溜子不解的指著自己的鼻子,“你们小俩口打情骂俏俏,关我什么屁
事啊?”
元昊从怀裏拿出那个锦袋,小溜子眼尖,认出那是他遗失的锦袋。
“原来在你身上,胡子大哥,你黑吃黑的本事不输你的拳脚功夫。”小溜子目光贪婪的盯著元昊手上的锦袋,嘴巴却口是心非的吹捧,“不过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技不如人,只有模模鼻子认栽了。”
“你在胡说什么?”元吴看著小溜子,“小溜子,这锦袋是那天从你身上掉出来的,我捡起来要还给你,可是你走得太匆忙,而我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你,所以就一直把锦袋带在身上。”
小溜子听了双眸一亮,滑舌的说:“好一个拾金不昧的真君子,胡子大哥,你的行径足为全天下人的榜样,也让做兄弟的对你更加是景仰又敬佩,我叫你一声大哥真是没有白叫。”他欢喜的伸手要去拿锦袋时,被元昊制止了。
“等一下。”
“怎么?锦袋不是要还我吗?”小溜子飞快的脑子一转,嘻皮笑脸的说:“胡子大哥,你放心,我小溜子也不是小气的人,你把锦袋还给我,我会给你拾金不昧
的赏金。”
“贼小表,你倒大方,拿别人钱慷他人之慨啊。”阿蛮啐道。
“我高兴、我心裏爽呀,这又与你何干?”小溜子不想和阿蛮罗唆,只想赶快拿回锦袋。
“银子是我的,当然与我有关、”阿蛮目光狠狠的瞪著小溜子,这几日的落魄,全因他而起。
“阿蛮姑娘,你有没有搞错啊?刚才你没有听到胡子大哥说东西从我身上掉出来的吗?”
“我没耳聋,听得一清二楚;不过那个锦袋是你这个贼小表从我的身上扒走的。”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小溜子可是堂堂正正的人,怎么会扒你的东西?”小溜子大笑几声,笑声却有点心虚,—顿时,他好像觉得她似曾相识。
“小溜子,”元昊严肃的的问:“这只锦袋真的是你的吗?”
本噜一声,小溜子咽了一下口水,然后理直气壮的回答,“当然是我的,胡子
大哥,你不相信你兄弟,而相信一个女人?”
“胡说!”阿蛮不满的指著他的鼻子,“那天在龙津桥下,你趁我看把戏看得入神的时候,撞了我一下,然后就扒走我的锦袋。”
小溜子硬拗著,“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扒你的东西?还是有人看到了?”他边说双脚边慢慢的往后移,好能随时溜之大吉;
不过才退两步,元昊就以身挡路,小溜子惊想,这下不妙了。
“我有证人,是王记肉包子摊的徐老板提醒我的。走,我们现在就去王记找他做证。”
阿蛮伸手欲拉小溜子,却被他挥了开,并抱拳说:“我还有事,不能奉陪,告辞。”后有人挡苫,他机伶的自阿蛮身旁迅速跑过。
等阿蛮反应过来,急忙伸手去抓时,却只抓到一缕风。
“贼小表,别跑……”她的脚才提起要追去时,有一道黑影呼啸而过,才—眨眼工夫,小溜子即被元昊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