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也很担心儿子会欺负媳妇。“我看就让小言自己去美国念书,茵茵还是让她到巴黎音乐学院继续深造,如果要茵茵陪小言到美国生活,我不放心。”
“再商量看看好了,小言下个月才要出国,他们还有机会培养感情,我看他们满相配的,相处久了也许会喜欢上对方。”原本已经请美国的亲戚帮雀茵茵在靠近儿子就读的学校附近找看看有没有适合的音乐学院,季泽眸其实也有想过让他们各自分开求学的可能性,只是这么一来,他们原本就薄弱的夫妻关系肯定会更疏远,将来一定会出问题。
“唉,两个人都还是孩子,这么的年轻,学业也还没完成,贸然走入婚姻,对他们来说确实勉强了点。儿子不想娶“茵茵我看她也是不想嫁,我真的很担心……”季夫人烦恼得眉心纠了无数个结。
“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既然婚都已经结了,这也是他们的命,再怎么不愿意也要学着接受。”季泽暐武断的结束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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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新房里随着陪嫁队伍一起过来的护士,借口要帮新娘量血压和体温,支开了所有人,依照雀夫人的指示,又偷偷给了雀茵茵一针药效稍强的镇定剂。
在雀夫人安排的伴娘群协助下,雀茵茵换上了一套由夫家提供她晚上婚宴穿的素雅白纱新娘疆服,终于有其中一个临时被花钱请来的伴娘看不下去了,开口建议,“要不要帮她把妆稍微给弄得……淡一点?她的脸看起来好像太红了点。”
护士侧过头来瞄了一眼,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淡淡的说:“随便啦!妳们不嫌麻烦的话,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反正她的婚都结了,就算画丑了也不会被退货。”
提议的伴娘对护士无情的说法感到很不以为然,但毕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也不至于笨到去跟金主派来监督的人理论,于是悻悻然的答道:“麻烦是不会啦,反正花钱请我来不就是要我照顾新娘子吗?”
护士根本没兴趣理会,收拾好东西,塞了一包药粉在那个让她觉得多事到碍眼的伴娘手中,没好气的说:“既然妳这么尽责照顾,那这个就交给妳去负责好了。等晚上婚宴结束后,帮新娘沐浴换上睡衣,再把这包药粉加在水里让她喝下去,我有事先走了。”
临走她还不忘回头提醒,“澡可以不洗,睡衣可以忘了换,但是千万别忘了喂她吃药,这是为了她好。妳可别给我出状况,小心尾款拿不到。”
“跩个什么劲儿嘛!自己还不是人家花钱请来的,又不是她出的钱,讲得一副好像自己是老板一样,看了就讨厌!”小护士才一走,那位接过药粉的伴娘忍不住苞其他两位也是跟她一样临时被人花钱雇用的伴娘抱怨了起来。
伴娘开始帮雀茵茵卸妆,当她看到新娘子卸完驻的素颜,才发现新娘的天生丽质是任何化妆品都无法衬托的美。
“天哪,新娘子好漂亮啊!早上是哪个天杀的把她画得跟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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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的时间逼近了,负责通报的人已离开好久仍等不到新娘子下楼,季夫人上楼查看,发现雀茵茵不正常的熟睡,身为医师娘的敏锐度让她立刻拉起雀茵茵瘦弱的手臂,把白色长手套月兑下来检视她的静脉,果不期然,出现许多针孔造成密密麻麻的红点。
她眉头紧蹙,在不引人怀疑的情况下,悄悄拉着先生往二楼新房去。
她关起门让先生查看雀茵茵身上的针孔与不正常的昏睡状态。
季院长马上推断是被注射了镇定剂之后的昏睡反应,并追问伴娘是否知道是何时打的针,不过因为护士是在没人瞧见的情况下偷偷施打,三个伴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我看她至少还要昏睡一小时以上。”季泽暐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最后新娘不出席,所有致词全跳过,直接让宾客吃一吃回去算了。
“怎么会搞成这样啊?这、这实在太过分、太不象话了!”季夫人对雀夫人的印象差到了极点,气血攻心得都快要脑中风了。
季夫人心想等下到婚宴现场如果有看到那个黑心肝的可怕女人,一定要找机会让她难看,狠狠出口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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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足足被拖延了两个小时才开席,所有宾客都已经因为不耐饥饿吃了一盘又一盘季院长临时向饭店加点的小菜,有人甚至已经喝酒喝开了。
终于,可怜的木偶新娘雀茵茵在迟到了一个多钟头后,才在伴娘的搀扶下步入会场。狠心到底的雀夫人竟借故不来参加婚宴,让季夫人对她更加恨得牙痒痒。
原本应该很不耐烦的宾客在看到新娘步入礼堂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烦躁竟然完全被抛诸在脑后了,就连始终对她非常嫌弃的新郎官也为之惊艳。
“怎么会?”实在美得不像凡人,根本就是从天国降临人间的天使!季隽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肘用力戳了身旁的好友大政一下,痛得大政都快飙泪了。
“你疯啦?干嘛没事给我一拐子……”大政捧着腰,恨恨的瞪着季隽言,要是打伤他的左肾,害他后半辈子不性福,他一定要这个死家伙割一个肾脏还给他!
“我是在试看看自己是不是在作梦,看你痛成这样应该是真的了。”
真是没有同情心的理由,季隽言完全不怕大政会想要杀了他。
“什么?”大政确实很想杀了这个没血没眼泪的死家伙。
“你看嘛,那哑巴新娘刚刚是不是去整容了?完全变了一张脸!还是化妆师技术太高超,把鬼娃新娘画成新娘芭比,简直是变魔术!”虽然仍是同样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但视觉的差异实在太大了。
罢刚新娘走进来的时候,大政原本也看呆了,要不是突然遭到袭击……
大政搭上季隽言的肩膀,一脸揶揄的附在他耳边说:“确实是差很多,原来你老婆长得这么美,所以我早就说了嘛,你这次真的是赚到了。”
季隽言还是不肯相信,歪着头研判,“你看会不会是被掉包啦?我爸妈怕吓到亲友,刚刚临时花钱去请了一个替身来暂时顶替一下。”
“怎么可能啊!”大政不想理会这个满脑子疯狂想法的神经病了。
“无所谓,反正我根本就不在乎她长什么样子,就算她长得再漂亮,我也不会喜欢她.”季隽言面无表情的别过头去,不愿再看向新娘。
“为什么?你到底不满她哪一点啊?”大政不明白对方哪里惹到小季了。
季隽言一反白天唱反调的态度,说出了他的真心话,“我不是讨厌她,我是讨厌这桩错误的婚姻,我气我父母,更气我自己的屈服,没有人喜欢被逼迫接受的感觉,就算我知道不是这女人的错,还是没办法对她态度和善,那会让我感觉背叛了自己,彻底的屈服……”
大政总算了解好友在坚持什么了。“我以前只知道你很固执,没想到你个性这么别扭!随便你了,看你能跟你爸妈对抗到什么时候。”
梳起公主头,戴着一顶镶着碎钻的小皇冠,身着简单大方、缎面紧身雪白礼服的雀茵茵,已经飘逸的走到季隽言身边,她的眼中完全没有任何人存在,只是安安静静的配合着伴娘们的脚步走位,眼神永远停留在一个不存在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