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看着他们两人“玩”得好高兴,在一旁摇了摇尾巴,低呜一声,直接走回盘子前继续吃牠的食物。
算是占尽便宜的慕容流云,在喂任映竹喝了两碗粥、搂着哄她入睡之后,带着一股满足回到了颂风院。
他一回到颂风院,丁良立刻迎了上来,“二少爷,关于任姑娘的事,探子已有回报。”
慕容流云一听,立刻说:“快说!”
“是。”丁良马上说道:“据探子回报,任府在七年前惨遭灭门,一家二十余口,只有任翔和任姑娘两兄妹存活。”
“惨遭灭门?”难怪任映竹提起她爹那么伤心!慕容流云连忙问:“是为什么会遭灭门?是谁灭的门?”
“是塞外五恶犯下的案子,至于动机不知道。塞外五恶恶名昭彰,可能是见财起意,当地官府也是这么认为;可令属下在意的是,从此塞外五恶也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据说他们解散了,各自隐姓埋名去了。”
“塞外五恶恶名昭彰,犯得着大老远从塞外跑来中原打家劫舍吗?光是靠他们打劫商队就已经够他们吃喝不完了,还有,他们什么时候不收山,偏偏在灭了任府之后,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慕容流云一听,便觉得事有蹊跷。
“是太巧合了。”
“丁良,交代下去,不管塞外五恶现在躲在哪里,都要把他们揪出来,我要替竹儿报这个仇。”
“二少爷,您就不要膛这浑水了,这任姑娘您是早晚都得休的,反正任翔已经追杀四个了。”
“任翔杀了他们?”
“是啊,他也是因此才会被通缉。”
“原来如此。”
“二少爷,只剩下塞外五恶之首那寇,就让任翔去解决吧!若非任姑娘已经快满二十岁,想来任翔应该是不会进长安城。”
“丁良,这个那寇我要,我想替竹儿做些事。吩咐下去,势必活逮到他,问清楚他为什要灭任府全家?”
“属下遵命。”丁良犹豫地开口,“二少爷,属下有个道上的兄弟,给了属下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他说他也是听道上的朋友讲的。这百日穿肠这种毒药是粉状的,无色无味,并不是药丸。”
慕容流云一听,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
“二少爷,您在笑什么?”丁良不解的问,他还以为慕容流云发现被骗了,会大发雷霆。
“丁良,你不觉得竹儿很聪明,而且还很勇敢吗?居然想到这样的办法来和我谈条件。”
丁良也颇有同感,“任姑娘机智过人,不过二少爷,她给表小姐吃的可能也是其他毒药。”
“不,竹儿给竟芳吃的根本不是毒药,应该只是一般的药丸,竹儿她很善良,想来也做不出这等害人的事,这是我的发现。”
“二少爷,那事情就很好处理了,您也可以不用再受制于任姑娘,大可立刻下一封休书让她出府。”
慕容流云举步走到窗前,无语的注视着偏院阁楼,俊容微饮,像是在思忖着什么。
丁良见状,问道:“二少爷,您在想什么?属下的建议是否不妥?”
“丁良,依探子回报的消息来看,若竹儿和任翔并不是杀手,慕容府是不是没有理由退这个婚?”
“好像是没有理由,而且……照理还应该伸出援手;可您若不退掉您和任姑娘的婚约,依表小姐的性子,她是不可能当妾的。”
“竟芳是不可能当妾的,我把她宠坏了,她甚至……”语气迟疑了一下,慕容流云才不得不据实地说:“坏到骨子里了。”
“二少爷,那……您打算怎么处理任姑娘?”
“我不想处理,”
“不想处理?您的意思是……您想继续让任姑娘当二少女乃女乃?”
“没错。”
“那……表小姐呢?您打算怎么处理?”
“她若愿意当妾就留下,若不愿意……就送她回施府吧。”
“您真的放得下吗?”
“是不太能放得下,可是我更加放不下竹儿。”
“二少爷,您这么做,只怕会让任姑娘难堪,她一个人会遭到老夫人和表小姐的围攻。”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丁良,多亏你提醒,我现在就到偏院去保护竹儿。”语毕,他转身下楼。
来到偏院,慕容流云派在这里的两名丫鬟--绿荷和红菱向他禀告,任映竹不让任何人进房,径自地把门给锁了起来,还要她们不要服侍她。
慕容流云上了阁楼,一见房门确实是锁着的,他伸手敲敲门。
房里的任映竹以为敲门的是绿荷和红菱,无奈地说:“两位好姊姊,我真的不需要人服侍,请妳们转告妳们二少爷,不要再来这里了,我只要一个人就好。”
慕容流云的刻意接近扰乱了她的心,她不能再和他接触了,她担心再这样下去,慕容流云一定会扯破她的谎。
“是我,竹儿。”慕容流云开口唤道。
任映竹一听,故作冷漠地说:“你不要再接近我了好不好?你没把我哥哥救出来,我是不会给你解药的,你不用再刻意接近找。”
“竹儿,妳开门,我有话和妳说。”
“咱们没什么好说的。”
“开门。”
“不开。”
“妳不开,那我就撞门了。”
“你不能撞门,我只穿着单衣。”
“只穿着单衣?我是妳的丈夫,妳只穿着单衣见我又如何?”
“你不能这样欺负人!”任映竹紧张地怒喊。“原来你们慕容府是那种会仗势欺人的人!”
“我哪里欺负妳了?我接近妳是想疼妳、宠妳!”慕容流云也不自觉的扬高了音量。
然而,此刻正值夜深人静,两人在偏院阁楼上,那声音早已传遍院方圆百尺内。
就连颂风院里的施竟芳、三别风院里的慕容原野都听到了,更别说是兰幽院里的慕容老夫人都依稀可闻。
慕容府里的人,全都竖着耳朵听他们两个唇枪舌战,当是在听戏;可施竟芳和慕容老夫人就不同了,她们心里是紧张不已。
“你才不是想疼我、宠我!你是要取解药!慕容流云,你卑鄙,我要把你的名字倒过来念,云流容慕!”
云流容慕?
偏院里的绿荷和红菱窃窃地笑着,因为慕容流云就在她们上头,可其他听到的人就忍不住地大笑,除了施竟芳和慕容老夫人。
慕容流云莞尔一笑,“好啊!这云流容慕只准妳叫,不过,只能在我耳边叫。还有,我知道妳那百日穿肠是骗人的。”
任映竹怔了下,“百日穿肠是真的!你若不救我哥哥,你心爱的表妹就得陪葬,我还会把慕容府杀得片甲不留。”
“把慕容府杀得片甲不留?哈哈……”慕容流云忍不住要发笑。“竹儿,我保证妳连拿刀都不会。”
“我会、我会!”
“那妳开门,使套刀法给我看看。”
“我才不开!”
“妳不开的话,我真要撞门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要和妳喝交杯酒。绿荷、红菱,去备酒。”
“是。”
绿荷和红菱同时应道。
任映竹一听:心慌地说:“慕容流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是正人君子,就把话给说清楚!”
“我想要洞房!”慕容流云回道:“我会救妳哥哥出来,会帮妳重振任家门楣,会帮妳报灭门之仇。”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替我做这些事?没理由,你根本没理由这么做!你该恨我坏了你的姻缘,该气我让你表妹吃毒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自己想要妳成为我的妻子,我想宠妳、疼妳!竹儿,妳还记得那个测字老人所说的,妳我之间的情缘是段不了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