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我……”
其实晓伦应该更大方点,不需感到任何罪恶感才是,但因为没预料会被叫住,以至于她有些反应不及。
李佳柔至此才发现办公室还有别人。她仔细打量晓伦,似是在评估她的危险比,眼里闪烁的精明有别于她甜美的外表,犀利而无礼。
“咦?这就是应星哥你说的新秘书吗?”
晓伦心知落跑不成,于是大方地面对。“妳好。”她仅只简单地打招呼,然后望着宋应星,等着他主动介绍。
“呃……这位是古晓伦,这位是李佳柔。”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家和应星哥家是世交,我和应星哥是青梅竹马哦!妳才刚来没多久吧,幸好有妳来帮应星哥,以后就请妳多多照顾应星哥,他有时一工作起来就没日没夜的,常忘了吃饭,我还得经常打电话提醒他呢!”
晓伦暗暗拧眉。拜托!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她不过是他的秘书,又不是情敌,干么一见面就对她宣示主权?她皮笑肉不笑地答:“是吗?没想到总经理连吃饭都得人家提醒,我以后会记住,按时提醒他别忘了吃饭。”
她眉尖微挑地望向宋应星,只见他似乎脸色难看地直皱眉,而李佳柔不料晓伦有此一答,脸色微沈,随即又恢复笑容。
“讨厌!应星哥居然找一个这么美又能干的秘书,小心人家会吃醋哦!”
“啊?”宋应星终于忍不住惊讶地叫出声。“晓伦只是我的秘书,有什么醋好吃的?”
哼!男人!晓伦在心里暗斥。女朋友都已张牙舞爪到这种地步,他居然还搞不清楚状况,看来李佳柔和这木头谈恋爱一定很辛苦。
“是啊,我不过是总经理的秘书,李小姐妳多心了。”晓伦冷冷道。
而且我对工作机器和没情趣的大木头也没兴趣。她在心里补充一句。
“哎呀!我知道啦!可是人家还是会担心嘛!谁叫应星哥太久没和人家见面,所以我才会胡思乱想。”
宋应星的眉头越皱越紧,似是对李佳柔在别人面前抱怨两人的关系有些不悦,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晓伦在心里直叹气。她实在待不下去了,为什么她得被迫看这女人发痴的戏码?
“总经理,我先『下去』做事了,不打扰了。”不待宋应星回应,她抛下话随即转身离开。
必上门后,隐约听见李佳柔的说话声,晓伦不禁想起刚才宋应星直皱眉的表情,忍不住笑出来。但随即觉得胸口好像塞住了什么,被堵得死死的。
“被这对活宝情侣胡搞瞎搞,我的心情也变得乱七八糟的,真是莫名其妙!”
她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先前看到一半的英文信,将所有恼人的情绪抛在脑后。
也因为李佳柔的出现,让晓伦已经忘了刚才中断工作、气冲冲跑去找宋应星理论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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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大迭资料,晓伦快步地走在宽敞的厂房廊道里。
今天公司召开年度会议,因为位于市区中心的办公室没有足以容纳五十人一同开会的空间,于是公司便移师至设在新店的厂房里开会。
而今天为了准备开会所需的文件,一下子跑影印室、一下子跑茶水间,对于工厂环境并不熟悉的她,已经跑了好多趟冤枉路。
唉,幸好总务室派人支援,不然单凭她一人是不可能准时做好所有事前准备工作的。
距离上次晓伦怒气冲冲跑去找他,最后却因他女友出现而不了了之的事件,至今又过了一个多月。这当中,宋应星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待在工厂的研发室里。
罢开始,对于宋应星经常不进办公室,晓伦颇为困扰。头两天她还以为是他的浪子病发作,不务正业跑去和女朋友约会,后来,有一次人事部经理跑来跟她要一份给总经理签名的文件时,晓伦面有难色地告诉他,她已经两天没见到宋应星了,人事部经理才哈哈大笑地告欣她,宋应星平时并不常待在办公室,而是窝在工厂的研发室里,和工程师研究讨论新技术及应用。
而她进入公司后的第一个月,除了要让她尽快熟悉工作事务外,他很可能是忙着暗地调查公司的商业间谍,因此大多时候都待在办公室。
晓伦记得他在录取她的当天便召开紧急会议,和高阶主管检讨过这件大纰漏,但之后却没再有任何动作。
不过,为何在过了一个月后,他又恢复往常的作息,几乎常驻在研发室?
“……难道他已经查到是谁干的了?”晓伦拧眉揣测。“可是,为何不见他有任何惩处行动?”
自她进公司以来,并未见到任何员工被革职或自动离职,他到底在想什么?晓伦始终想不透这一点。
“哇!这是最后一批了吧?”林婉琴从晓伦手中抱过一半的资料。她是总务室派来支援的其中一位,因为两人在业务上颇有交集,所以很快就熟稔了。
“嗯,这儿有四份不同的资料,之前你们从公司带来的透明夹呢?”
“在这儿。”林婉琴拍了拍放在另一张桌子上的纸箱。
“请妳把这四份资料放进透明夹中,我有多印五份,应该足够了。总共要五十一份哦!”
林婉琴点头说好,便开始工作。晓伦看她完成两份正确无误后,回头又去忙着其他的准备工作。
会议顺利地开始,因为有专人负责会议记录,所以晓伦得以乘会议进行时稍稍休息。但她也不能休息太久,身为总经理的秘书就这点不好。
她的工作是协助总经理顺利工作,心无旁骛地专注于使公司获利的事务上,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总经理秘书除了得负责一般常态事务外,也必须非常清楚公司内部的大小事项。
唉,这家公司真的快倒了吗?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该忙的事情还是一大堆,丝毫不见衰败的迹象啊!懊不会是宋总经理杞人忧天、胡思乱想的吧?晓伦在心里叹道。
不管这公司是不是真的快倒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晓伦喝掉林婉琴买来的维他命饮料,认命地走进会议室。
冗长的会议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与会的主管有一大半已经被宋应星钉得满头包。
“……我们的制程应该更准确,把不良率降低。”宋应星大声炮轰。
一位年约四、五十岁的主管面有难色地说:“可是,我们都按照生产排程去做啦!我们的不良率是在合理范围内了啊!”
“是吗?”宋应星挑眉,嘴角微微上翘,低头像在寻找什么。
坐在旁边的晓伦头都没抬地就从他桌前纷乱的文件中抽出一张表单给他。
宋应星立即接过往空中一扬。“我这儿有一份国外厂的生产报表,为什么人家做得到我们却不行?问题出在哪里?”
那名主管当场哑口无言。
“给你一个礼拜,重新研究生产排程,找出新方法,把不良率至少再降三个PERCENT。”
“啊?三个?”
不理会那名主管一脸困难、如临大敌的模样,宋应星继续他的“检讨批判大会”,所有的主管都被骂过一轮。直到最后,宋应星忽然一扫之前的疾言厉色,露出笑容。
当他一低头时,晓伦第N次不待他开口便把报表奉上。
“最后,有件事要和大家分享,公司今年的产值比去年高出三十五PERCENT,这都是各位同仁辛苦换来的。尽避还有许多进步的空间,但谢谢各位辛劳的付出,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一起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