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苍房里——
没有多余的虚伪甜言,湛苍将怀中的女人一把推到床上,月兑下自己的上衣后,便俯身在女人身上开始一连串制式的动作。
亲吻、、月兑衣服,就在女子被湛苍老练、富有技巧的动作弄得昏头转向的时候,紧闭的门板忽然被人缓缓推开。
“啊!怎么有人!”看着有人忽然闯人;衣服褪到一半的美丽女子吓了一大跳。
“你应该先敲门。”不悦地看着门边的许如茉,湛苍缓缓地自女子的胸前抬起头。
“我敲了。”
“喔,那可能是我们正在火热,所以没听到。”湛苍轻佻一笑,拥住身边的女子,在女子的脸上印下好几个吻。“有事吗?如果没事请快点离开,我们还有事情要办。”
看着眼前相拥调笑的男女,许如茉忽然觉得脑里爆开一波剧烈的晕眩,瞬间让她眼前一黑,几乎站不住脚,但是她眼睛眨也没眨,且强自镇定地将无力的身体靠在墙壁。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眼前的男女动作愈来愈亲密,笑声愈来愈开怀,她感到心脏像是被荆棘狠狠勒住,刺痛且无法呼吸,然而她命令自己强忍住,因为她绝不能让他发现任何异状。
在他面前她只有笑不会有哭,只会有镇定不会有慌乱,她已经失去他所有的信任,也失去她在他心里建立的美好形象,所以至少在分离前别再让他更加厌恶她。
深吸一口气,她以平静的口吻问:“你这样子是不是代表我们的关系结束了?”
“你说呢?我的茉莉花。”黑眸一冷,湛苍用憎恶鄙夷的口吻说:“还是该叫你香茉?不过我想这些都没差别吧,反正都是用来装饰骯脏身份的花名。不愧是在红尘打滚多年的女人,连我都被你的清纯面具骗过,什么天真单纯,全是骗人的把戏,我真后悔上了你这种女人。”
听见他用憎恶鄙夷的语气说出自己在霓梦的花名,许如茉瞬间明了是谁戳破她的心愿,然而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埋怨,因为眼前不屑愤怒的眼神已教她心痛到几乎落泪。
他瞧不起她的过去,天啊!他说她骯脏并嫌恶她的过去,她以为他可以不在乎的,可她错了……错得好离谱,最让她心痛的是她以为最美好的回忆却是他后悔的一切……
心真的好痛……好痛……
“对不起,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抱歉,抱歉,抱歉……”忍住体内愈来愈难受的痛楚与晕眩,她敛下眼睫,不断的表达内心的愧疚。
“抱歉?所以你是承认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都在算计我?”她一声声的抱歉更加助长湛苍心中隐藏起来的怒火。
虽然她是真的欺骗了他,但是如果她能说这一切都是假的,或是她不是故意的,就算之前他目睹了一切,即使她说谎也好,他会相信的,他会选择相信的。
然而她却连句辩驳的话也不说,连句否认的话也不讲,就这样静静的承认一切,什么也不挽留。
难道真如张媚所讲,他只是她玩弄的男人之一,可有可无,即使失去也无所谓?
看着那愤怒不已的黑眸,许如茉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说什么呢?她是真的隐瞒了自己的过去,戴上清纯的面具,还计划好了一切,虽然她爱他的心是真实的,但是事到如今他会相信吗?
在他知道自己污秽的一面后,她的感情对他而言,恐怕也只是骯脏的臭水而已,说出来只会更加让他厌恶自己而已。
见她还是什么话都不辩驳,湛苍心里极力压抑的怒气终于失控,推开怀中的女人,他走到大门,大力的将门打开。
“滚!你滚!永远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会让你后悔曾经玩弄过我?”
“我……”她没有玩弄他,她好想这么说,但是……但是她知道他再也不会相信她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了,在他心底,有关她的一切都成为不堪的回忆了。
“怎么?骗了我还不够,你还想死皮赖脸待在这里吗?”见她没有动作,湛苍既愤怒又鄙夷的讽刺道。
“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摇摇头,她眨回眼里快决堤的泪水,然后不敢再看那双指控又愤怒的黑眸,黯然地低头穿越过他,穿越过他的世界的门槛,穿越过她的蓝天白云,走出她美丽的梦境。
头还是很晕,心还是很痛,连喉咙都像是有火在灼烧,她无力控制自己不颤抖,只能靠着仅存的意志力支撑自己迈开每一个脚步。她知道自己很不对劲,但是不能在这时候倒下,她不能再增加他的麻烦了。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踏出眼前的大门,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离开记忆中的大楼,她只是一直努力的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她感觉不到风,看不到前方,听不见任何声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在呼吸,直到她闻到一阵茉莉花香。
茉莉花开,他终于不会是她的……
眼泪落下,残存的意识瞬间散去,她任由黑暗将自己包围。
快速地撑住那终于倒下的身躯,稳住重心后,女子放心的吁了一口气。
“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花开花落,别忘了还有结果。”路灯下,一双沉静的双眸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肩上的许如茉。
※※※
当长相斯文的赵恭禾走近乌烟瘴气的PUB时,他一眼就精准地看到那靠在吧台喝闷酒的百年好友。
挑挑眉,他走到吧台前,向酒保点了杯曼哈顿。“怎么,失恋了?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睁开微醺的双眼,湛苍瞪着身边的好友,“你说谁失恋了?”
“我在跟你说话,当然是指你啊。”语毕,发现好友眼里难得的醉意,赵恭禾皱起眉头,“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你说呢?”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微笑,湛苍拿起手边的威士忌猛地一口气灌完。
凝视好友十足十买醉解愁的神态,赵恭禾勾起一抹笑,
“没想到无情如你,竟也会失恋,我真想看看那位能让你如此的女人。”
闻言,湛苍瞬间快速地揪住好友的衣襟,神情狠戾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看着好友难得的失态,赵恭禾惊奇地吹了个口哨,“我说我想看那位让你变得这么落魄的女人。”
“不是,上一句。”
“无情如你?”
无情如你……
想起那一夜错听的字句,湛着眼一冷,却进出大笑,“哈哈哈!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原来她真的如她所说很聪明,原来我全被她看得透透彻彻,无情如我……却还是栽在她手里……”
重重地捶了下吧台,湛苍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愤怒,但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又为了什么变得如此痛苦。
他又想起那双沉默的眸子,想起那张盛满哀伤的面容,想起那只吐出抱歉的粉唇,想起那没有任何辩解就转身离去的纤细背影……
懊死!为什么又会想起她?她不仅欺骗了他还算计了他,他为什么还会想起那表里不一、骯脏污秽的女人?
此刻他应该痛快喝酒庆祝自己发现她的真面目,毫不在乎地继续狩猎比她好一百倍的女人,而不是忍着心痛喝闷酒,任由她的影子占满他所有的思绪和大脑,还拒绝每个前来搭讪的美艳女子。
唉,智商一百八就是不一样,很快就能捉到重点。赵恭禾粉佩服自己的高智商,但却也很担心眼前笑得跟疯子没两样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