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要开除我?”毫不留情的。
“我早说过你若出差错,我就会开除你,我不是在说笑。”他耸耸肩。
希望你后天的新车发表会也能一样顺利,不然我把你开除。
耳边响起那天他说过的话,原来那时他就在打这个主意。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设计她。“今天会场所发生的事,根本不是巧合,而是你一手安排。”
“原来你发现了?”他也不否认,笑容一样可恶。“没错,今天会场上所发生的事,都是我一手策划。是我故意让发表会出错,是我故意通知记者,让你知道这个讯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料想之中,也都顺利进行。”
伊凯文毫不回避,一肩挑起所有责任。谭得雅除了下敢相信之外,脑中更充满疑问,不明白他何以如此对她。
“我做错了什么事,Kevin?”她不解的看著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对我?”
这是发自她内心深处最难过的疑问,而她泛红的眼眶,也隐隐透露出这个讯息。
伊凯文的眼睛瞬间闪了一下,仿佛想解释什么,最后又恢复回原来的嘲弄。
“你什么都没做错,只是不这么做,就找不到开除你的理由。”他说实话,谭得雅却不能接受,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你为什么一定要开除我?”她无论如何都不懂。“我自认为已经进入状况,公司的同仁也都接受我,有什么理由非开除我不可——”
“就是因为你已经进入状况,所以我才要将你开除。”他柔声打断她的辩解。
谭得雅当场愣在原地,不确定她是否听错。
“什么意思?”她的脑筋搅成一团,怎么也分不清。
伊凯文轻声叹气,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一刻,却无法避免。
“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小雅。”他的口气依旧亲热,谈话内容却很残忍。
“你对我的利用价值,已经消耗完毕,所以我不能再留你。”他像谈论天气般地,告诉谭得雅她已经失去利用价值,谭得雅的精神顿时更为错乱。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利用价值?他必须说个明白。
伊凯文又叹气。
“我正试著告诉你,从头到尾我都在利用你,没有真正录用你的意思。”他索性明说。
“从头到尾?”谭得雅白了脸色,渐渐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又进一步说明。
“是的,小雅。”他点头。“从你在『特兰多』向我毛遂自荐那一刻起,我就没有考虑过要用你,或是让你留在公司。”
“但是你还是录用我了啊!”她又被弄糊涂。“你聘任我当公关经理了,不是吗?”除非之前的日子她都在作梦,否则他确实录用了她。
“是这样没错。”伊凯文微笑。“但我录取你的真正目的,不是因为你的能力,而是因为你能帮我达到其他目的。”
“目的?”她越来越搞不懂他的逻辑。“我能帮你达到什么目的?”
“更换人事。”他分析给她听。“我利用你的莽撞和制造出来的冲突,成功改造了几个部门。这几个部门都是我一刚开始就锁定的目标,本来我还在伤脑筋,该怎么汰换原来的人员,没想到你就出现了,可谓是最好的礼物。”
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有许多种,其中一样就是替死鬼。很明显地,她就是那个替死鬼,也就是他口中“最好的礼物”。
“你要换就换,为什么一定要拖我下水?”她已经茫然到不知该说什么。
“事情没你想得这么简单,小雅。我总要有足够的理由,才能把人开除,要不然会引起公司内部的反弹。”这也就是居上位的为难。
“他们老早就反弹了。”她想起这几个月来的风风雨雨,和同事们最初激烈的抗争,不明白他干么多此一举。
“那不一样。”伊凯文摇头。“如果我一开始就宣布裁员,反弹会更严重,说不定公司还会因此停摆,所以我才需要你。”
换句话说,她是个挡箭牌,被用来抵挡他可能承受的子弹。而地居然傻傻的掉人他的陷阱,为他做牛做马,甚至跟他…………
“我只是你的游戏。”深刻体认到这一点,谭得雅痛苦的闭上眼睛。
“……对。”他的回答有些迟疑。“你是我的游戏,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认真。”
若说他利用她这件事还不够伤她的话,那么,他此刻的回答已是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她是他的游戏,他可供牺牲的棋子。现在游戏玩完了,她也该离去了,所以他才会制造理由将她开除,因为她已经毫无利用价值。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我?”即使明知他的回答可能会很残忍,她还是要问。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温柔对我,难道这一切也只是骗局?!”问到最后,她已经忍不住啜泣怒吼,满脸泪痕的跟他要求答案。
她……竟爱上这样的人。他的温柔、他的体贴,甚至他无意中表现出来的嫉妒都是假的。他根本只是把她当一个游戏,而她却毫不怀疑,死心塌地的跟著他、恋著他,大声说爱他。
我爱你,Kevin,我爱你!
一想起每次的时候一定会说的三个字,她就泪眼婆娑,羞愧得快要死掉。
她是傻子,她是白痴。难怪他可以毫不愧疚的利用她,她罪有应得。
“我恨你!”不给伊凯文有更多羞辱她的机会,谭得雅当场转身离开伊凯文的办公室,永远离开公司。
而默默目送她的伊凯文,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耳边只是不断重复她刚才的话。
我恨你……恨你……恨你……
他闭上眼睛。
***独家制作***bbs.***
“亚克力斯地中海式料理”的包厢中,有一群人正在嬉闹,你打我、我打你的闹个不停。
“喂,别把我这张脸打肿了,我可还要靠它骗吃骗暍。”坐在最右边的侯衍,一面低头躲避兰华的重举,一面出声警告。只见兰华挑起浓眉,大声回应。
“光打你的脸算什么?”小case。“像你这种败类,打死一个算一个,我这算是为民除害。”
“哇,你真的动手!”侯衍大叫。“Andrew你快救救我,我快被打死了。”
“抱歉,Eric。”邵仲秋根本懒得理他。“我的酒还没喝完,没空插手。”
“不会吧?”侯衍简直快哭出来。“你是唯一能够修理Alex的人,你都不帮我?”
邵仲秋懒懒的高举了一下杯子,表示无能为力。
“好吧!James,换你去修理Alex。”侯衍转而向马季弥求救。“顶多我再送你一组杯子,当做是补偿。”万一不幸被打死的话,还可以当做陪葬品,一举数得。
“Sorry,Eric,我也无意插手。”马季弥遗憾的摇摇手指。“像Andrew这么厉害的高手,都表明不救你了,我当然也要逃之夭夭。”所以说人还是得自立自强,才不会被人看扁。
“你们这些不够义气的朋友!”侯衍气愤地拐了马季弥一记。“我就算做鬼,半夜也要去找你们算帐,到时你们可别后悔莫及!”
随著侯衍这句不怎么够力的威胁,恶棍们又笑开,互相举杯闹成一团。伊凯文虽然也跟大家举杯,但心思显然不在他们的身上,恶棍们也注意到了。
“你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Kevin。”侯衍永远是第一个提出质疑的人。
“没这回事。”伊凯文依旧精神不振,不怎么带劲儿的回答。“只是有点烦,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