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她擦了暗红色口红的嘴唇轻问。
"你说呢。"他以进为退。
"我不知道。"她忽然看著他,然后很娇媚地一笑,手臂攀到男人的腰上。"先去跳一支舞,如何?我今天忽然有这个兴致。"
男人耸肩。"当然,没什么问题。"他知道,猎物即将落.网。
留下尚未喝完的血腥玛丽与长岛冰茶,他们摇摆著身躯滑入舞池,随著音乐摆动,汗水低落。
"Flora,老实说,我同情你。"男人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在她耳畔滑过。
Flora没有回答。
"你知道你这时候像什么吗?"他带笑的说著。"就像吃不到糖的小孩。"
"那又怎样?"她冷哼。
"不对,你比吵著吃糖的小孩还要严重。知道为什么吗?"他没等她答话,迳自说下去:"因为你比小孩还要心狠手辣,你还懂得找人报复那个跟你抢糖吃的对手。"
说著,他身手伶俐地引著她在舞池里移动。"我喜欢这样的你,这么孩子气,就像需要人来保护一样。"他的唇轻轻滑过她的。
"快说!你到底要什么,无论多少我都出得起。"她话里微微冒火。
"我知道有一个非常合理的价码。"男人随著音乐,搂著她的腰的手已经开始在她身上不规矩地游移著,从她的颈子到腰际,再来是她的臀、大腿……她没有任何的反抗动作。
"你真坏!"随著男人手指的轻压,Flora倏地倒抽一口冷气。
实际上,他对她一直很好,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一向对他不理不睬;但是今天这个情况,有必要破个例。
"我刚刚有没有赞美过你,说你今天有多么美丽?这件衣服配你,刚刚好。"他邪气地道,然后倾身吻她的颈子、耳垂、香肩……
"你──"她眯起眼,享受他的。
"你是我的女神,我要追求你,至死方休。"他说著。"和我回英国吧,嫁给我!那男人有的东西,钱、地位、魅力,我全都有;我宠你,不像他一样……"
"再说吧。"她冷傲地回道,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瞬间,男人吻住了她,疯狂的、激情的、缠绵的……
"你知道吗?对我来说,没有比你更好的价码。"娇喘之中,男人笑著说道。"给我,就这么一晚。"
"好。"她一咬牙,甩了甩一头棕发。"我答应你,就这么一晚。你一定要把那个女人做掉……用任何方法!对了,要她生不如死也行,她的事业对她而言,一定很重要,她是个调香师"
随著舞步,他们疯狂的唇舌交缠,濡沫相亲。
男人搂著她,走出舞厅,直至Flora里头附设的VIP包厢。
"好,没问题。"他宣告,语音低沉且魔魅。
灯光交错里,他的嘴角缓缓地逸出得意的笑。他舌忝舌忝嘴唇,恍若偷吃得逞的黑色雄豹;而猎物,正在他怀中。
J&A在台湾的暖房终於开始建设,香水厂决定再过几日,就会派人来监督协调建设工作。
檀芷若一个月的行程无限延长,她在临时架设的工作室里头,面带微笑的检视著采买单。
"百里香、迷迭香、扈子花、玫瑰、伊兰伊兰、小苍兰……"她的手指划过采买单上的黑字,感到满足。"试香纸、载媒剂、滴管、摩擦醇……"
倏地,门打开了。
"小若啊。"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檀芷若应声回头。
"左伯伯,什么事?我正好想要找您。我正在检查采买单,这些东西都买这么好的,会不会太贵了一点?"就连葛拉斯那边的香水厂,也没有能力花下那么大笔钱,全购足最优的。
左丞天发出了几声笑。"这全都是敛贤的主意,你应该问他而不是我。我的工作全都放下啦,现在是他在掌权。"
"呃,是吗?"她脸微微一红。"那我会去跟他说。您还没说您有什么事呢?左伯伯。"
"我说小若啊。"左丞天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然后正色地看著她。
"什……什么?"她被这种眼神看得有些心虚。
"你之前和敛贤,是套好假装的吧?"
左丞天这话一说,反而是檀芷若愣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左伯伯会说这种话。没错,她之前和左敛贤是假装的,但是现在呢……她该怎么解释才能把这种荒谬的事都说清楚。
"左伯伯。"她心虚地看著左丞天,不敢回答。
"唉!我就知道。"左丞天叹了一口气……果然,你被敛贤带坏了,要不然就是有什么苦衷吧。"他下了判断。
"左伯伯,您怎么……"
"看你们的表现就知道了,比起前阵子,现在可是差得多了。"当初两个人怎么看就怎么奇怪,现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整天如胶似漆、浓情蜜意。
"可是,我们、我们……"
"没必要对我尴尬。"左丞天呵呵地笑了起来。"其实,我看你们现在热恋倒是挺好的,要不然之前有些话说不出口,心里又穷紧张的。当初想要信你也不是,不信也不是。"
"左伯伯,真抱歉当初骗了您,可是我们现在……也没有热恋。"她纠正的说。现在一切都暧昧不明,说热恋似乎过於夸张。"我不知道现在这样算什么。"
"你喜欢敛贤吧?"左丞天观察著她的表情,骤下结论。
檀芷若惊讶地抬头,满脸通红,无言以对。
"敛贤从以前就是太花心了,才会弄不清楚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你们啊,需要别人在旁边督促,要不然,两个人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啊?我都已经等不及了。不过话说回来,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外人插手其实也没什么用。"
"左伯伯!"她羞到发根都要烧起来了。
左丞天呵呵笑著。"好啦好啦,不跟你闹了,瞧你脸变得那么红。"说著,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绣金线的锦囊。"这给你的。"
"这是?"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左丞天。
"这是我当年送给敛贤妈妈的定情物。"左丞天笑了起来,脸上竟然有幸福的表情。"这是一条项链,上面那颗,其实只是小小的珍珠,但是在当年,已经算是很贵重的东西了。因为那时候穷买不起什么好东西,连钻戒都没有,但是我们都很珍惜。"
"左伯伯,您没必要拿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她退开几步想要拒绝,但左丞天又塞回她手里。
"没关系,你拿著。虽然敛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和你有结果,可是,我已经认定你啦,何况今天又是你的生日,不是吗?"
檀芷若不由得呆了下。"左伯伯您知道?"
他神秘地笑了。"就给你当生日礼物,别想太多。"
"不行啦!"
"没关系的。"
"左伯伯……"
"我已经说要给你了。"
"左伯伯,我……"
无论她怎样推,都推不掉。最后,她还是争不赢顽强的老人,收下了珍珠项链。
蓦地,门又打开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来人。
"你必干嘛?"左敛贤蹙起眉,瞪著父亲。只要这个老头出现在他眼前,那整天就会觉得毛毛的。"老头,你怎么在这里?"他走近檀芷若。
"没什么,找小若谈谈心。呵呵呵……"左丞天发出莫测高深的笑,有意无意地打量著两个人。"倒是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帮若请了整个下午的假,现在要带她出去。"左敛贤不客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