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生说得有理。”雷以秋苦笑着点头,“夕恒那家伙会半夜不睡觉就已经很稀奇了,现在又加上个月寒……”
“是吧?还是四哥明理。”雷柏生附合。
“哎呀,这种事情连续剧常在演不是吗?医生爱上病人,不就是这么回事?”雷军打了个夸张的呵欠,“有啥好猜的?”
“会吗?那个夕恒……”雷以秋托着下巴想了想,怎么都不对,因为三哥一点变化都没有,照理说,恋爱中的人不该是这副德行啊!何况那个谷月寒,仍然是一副不太说话的样子,夕恒真能和他沟通吗?
“哎呀,不管怎么样,如果那两个人能够在一起,不也挺好的,都已经一起睡过、洗过澡了。依雷旭那家伙的说法,就是他们俩非结婚不可啦!”雷军贼笑道:“我敢打赌,若他们俩要结婚了,雷旭一定是第一个举手赞成。”
“别提那个老古板了,先想想夕恒的事吧。”雷以秋打断雷军的话,“你觉得呢?柏生,毕竟你是第一个看到的……”
“看见什么?”温仲熙的声音突兀地冒出。
“温大哥!”雷柏生高举双臂,“谢谢你的柳澄汁。”
“不客气。”温仲熙把托盘放到庭院的圆桌上,“看你们窝在这里谈了一个上午了,到底在说些什么?那么神秘?”
“还不是夕恒跟月寒?”雷以秋拿过香草饼干咬了几口,“柏生说他们半夜在顶楼抱在一起,军在猜他们八成是看上眼了。”
“那你呢?”温仲熙好笑地望着三个人,这群兄弟闲来没事时就喜欢相互“关心”,不过结果总是闹出一堆笑话。
“我?”雷以秋摇摇头,一看不出任何迹象,毕竟这两个人都太沉默了。“
“而且我们连跟他们谈话的机会都没有。”雷柏生接着说。
‘算了吧!想跟夕恒聊天?“雷军轻哼,”他只会跟你大眼瞪小眼。“
“那倒是。”温仲熙苦笑,“不过谁要他个性就是那样呢。”
“如果他娶了月寒,他们俩会不会成天待在房间里……”雷以秋越想越恐怖,想想这对阴沉的夫妻,实在是会让人敬而远之。
“成天待在房里?”雷军挑眉,“增产报国吗?”
“雷军!”雷柏生敲了下他的后脑,“你给我闭嘴!你怎么开口闭口净说这种黄色笑话?真亏静夜受得了你!”
“我又不在静夜面前说这些。”雷军抚着后脑,“倒是你,都几岁的人了还装清纯!”
“什么装清纯?是你说话不干净。”雷柏生抗议道。
“好了,你们俩,别吵到离题行不行?”雷以秋拍拍桌面,“统统给我闭嘴,吵得人头痛,真是!”
“不管怎么样,如果夕恒能找到喜欢的人,我是举双手赞成的。”温仲照拿起空空如也的玻璃杯开始收拾着,“都已经中午了,你们想吃些什么?该不会想在外头待一个下午吧?”
“要我错过温大哥的拿手好莱?不可能的。”雷柏生抬起头笑着,“我要女乃油意大利面。”
“我要三明治,一式两份……”雷军迅速喝光杯里剩下的柳橙汁,“下午我得窝实验室,所以一份外带。”
“我知道了,那么……”温仲熙点点头,转向雷以秋问道:“你呢?以秋,下午有工作吗?”
“没工作,但是我现在也没什么食欲。”雷以秋咬了咬指甲,回答:“准备些简单的就好,就来个清淡的红甜椒慕斯当开胃菜,再来份女乃汁扇贝、辣味通心面,甜点就来个洋梨派吧!对了,如果可以的话再来份西班牙炖菜……嗯,就这样。”
“以秋哥。”让雷柏生听得一头露水的菜名像连珠炮似地进出,听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末了、他只能苦笑,“你不是说没什么食欲吗?”
“模特儿还吃那么多。”雷军轻哼了声。
“你懂什么?模特儿需要体力,我是在补充体力!而且放着仲熙的手艺不好好利用,会让他的技术退步的。”雷以秋义正辞严地说。
“贪吃就直说吧你!”雷军搁下杯子,跳起来往屋里走去。
温仲熙只是苦笑,“以秋,你确定你吃得下?”
雷以秋跟着起身,“我哪次点菜没吃完了?”
“说得也是,那么,我得找人帮我采购材料回来。”温仲照拿起托盘跟着住屋里走去。
“说人人到。”走在后头的雷柏生指着刚从门口出来的谷月寒,“以秋哥,你要不要乘机问问看昨晚的事?”
“你忘了这个家里就只有夕恒能跟她说话吗?”雷以秋轻拍着小弟的肩膀提醒道。
“说得也是。”雷柏生四下张望,“可是,怎么没看见三哥跟着月寒出来?三哥到哪里去了?”
“怪了,没有夕恒跟着,月寒怎么敢一个人离开房间?”雷以秋迎上前去,在距离谷月寒十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朝她挥手笑着,“嗨,可爱的月寒,你在找谁啊?夕恒呢?怎么没瞧见他?”
比月寒止住脚步,先是瞧瞧正要经过她身旁的雷军,再看看眼前的雷以秋等人,她做了个深呼吸,像是下了极大决心。
昨晚跟雷夕恒谈过后,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再躲了,她该做的事情不只是为父母哭泣,而是坚强起来。
所以今早,她强迫自己独自踏出房间,不再叫醒熟睡中的雷夕恒陪伴。
“我……”谷月寒吞了吞口水,“有什么我可以帮忙?”
“啊?”在场的四个人都愣住了。
彼此互看一眼,大伙儿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他们没听错吧?谷月寒主动开口要求帮忙?而且是在没有雷夕恒相伴的情况下?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七章
霄夕恒醒来时,房内已不见谷月寒的身影。
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如此的情况,他早该习惯的,却反倒不能适应了。
披上外衣,壁钟正指九点半,雷夕恒不得不感叹自己的生活作息在不知不觉间被改变的事实。
尤其是自谷月寒来了以后。
她粘着他,让他不得不在每个清晨担心她受饿而强迫自己提早起床,不得不与兄弟们同在一桌用餐,不得不待在客房而不是自己的房间……
太多的改变来自于谷月寒,而今,或许是那晚的剖自感化了谷月寒,她渐渐地在改变自己,开始学着不倚靠他。
对他来说,这该是好事的。
早上,他可以继续睡到十点甚至十一点再起床,不用陪着她到处行动,甚至可以在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里睡觉。
但是他感到很不习惯。该是他的生活作息已被谷月寒更动过,所以现在要再恢复到以前的生活,反倒得重新适应。
曾几何时,谷月寒进驻他的思考,纤柔的身影在他脑海里盘踞一方。而今他必须开始思考,该用哪一本医学书来填补这片空白。
“啃,你起得真早。”
雷军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雷夕恒的思绪。
看看四周,雷夕恒才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走到客厅。
然而却见不着谷月寒的身影。
饼去几天,她虽然极力改变,但活动范围仍局限在雷家主屋四周,顶多是跟着重以秋的妻子端木凌一起在庭院里赏赏花罢了,怎么今天屋里屋外静悄悄的?
吵闹的雷以秋不在家、厨房里也没有温仲熙切菜的声音,雷柏生那小表平常跑进跑出的,今儿个也没见着半次。
“月寒呢?”雷夕恒难得地向向雷军问了谷月寒的去处,以往,为了让她的病情提早好转,所以他故意装得漠不关心,但是心里仍免不了惦记着。
雷军正窝在地毯上看电视,听见雷夕恒的话,他竖直了耳朵,翻身便从地毯上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