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维——”姜珀月发出低声警告。
“OK,我不闹了,其实……”姜子维把下午和姜凌羽的谈话转述了一遍,“那孩子很喜欢你,珀月。”
“这丫头……”姜珀月把脸贴在地毯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分不清楚……”害得他在子维面前窘态毕露,改天非找时间教训她一下不可。
“有什么关系,比起这个,你应该有更重要的问题要处理吧?”
“什么问题?”
“你别忘了,你和她有血缘关系。”姜子维相信他不可能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谁告诉你我和她有血缘关系了?”姜珀月懒洋洋地翻丁蚌身面对天花板。“凌羽是姜家的养女,不是大伯他们俩亲生的。”
“什么?”姜子维眨了眨眼睛,“你刚才说……”
“大伯以前在外头养小老婆,偏偏那女人又在外头跟人生了个女儿,也就是凌羽,后来她死了,大伯夫妻又不能生育,才收养子凌羽当女儿。”姜珀月淡淡地带过,仿佛它从不存在。
“怪不得大伯他们对凌羽一点都不照顾……”
现在她可明白原因何在了。
“我原本打算偷偷带走凌羽的,没想到那老头子会突然过世,遗产继承的问题不解决,我和凌羽都不得安宁,现在你明白我想要你继承的原因了吧?”
“大伯他们不会放开凌羽的,人一旦有钱、有权就会更加贪婪。”姜子维脸上尽是忧虑。“他们会让凌羽嫁给商场上的合作对象,好让自己的地位和财富更加稳固,到时候你要带走凌羽是难上加难。”
“你很聪明,子维。”姜珀月啜了口咖啡,“既然你明白原因了,肯不肯帮我个忙,改变心意继承姜家?”
“就是明白这堆令人头大的理由,我更不想趟浑水。”姜子维摇着头,“我不想继承姜家,金钱只会使人迷失本性。我只想快乐地画我的图,爸妈留下来的钱虽然不多,却足够让我衣食无忧,这已经足够了,我不需要无谓的奢求。”
姜珀月忍不住笑出声来,“所以我才这么喜欢你,可爱的子维,你可是天下太平的关键呢。”
“怎么不说说你?”姜子维对他报以苦笑,“躲遗产像躲妖怪似的,虽然金钱有时跟恶魔没两样。”
只见姜珀月翻身而起,“倒是你呀,子维,你真的不想结婚吗?”可能的话,他很想代替旭叔叔为子维找到个好归宿,所以才不遗余力地撮合姜子维和温时雨。
“我不能结婚,我早告诉过你了,不是吗?”
姜子维不明白为何姜珀月老爱提起这个问题。
“时雨听见你的回答会很伤心的。”
“你在暗示我什么?”姜子维故意装傻。
“迟钝。”姜珀月摇了摇头。
“我很敏感的。”她不是不明白姜珀月想说什么,但是……
温时雨当她是个男人。
所以温时雨是不可能喜欢上她的。想着,心里竟有些酸涩。
是她多心了吗?
其实要解决这个疑问,只要她一句话……可是她没有这份勇气去面对。
虽然是温时雨误会她在先,可却是因为她欺骗温时雨而延续这个错误。
再说,若只是因为性别问题,温时雨便会改变态度,开始追求她的话……那么她也无法接受温时雨的感情。
谁能保证温时雨不会因为财产来追求她?谁又能保证温时雨会一直爱着她?若说只因为性别而分隔他们俩,那么再多的爱语都是空谈。
一个无心的、近乎玩笑的谎言,竟成了证明心意的惟一途径。
不否认希望有个长伴身侧的伴侣,更明白自己对温时雨有着好感,只是……那就是喜欢、就是爱吗?她不懂。
她不懂那样的感觉是不是爱。
而温时雨对她的照顾、关怀和体贴是出于友情多一些,还是出于职责多一些?又或者真如姜珀月所暗示的,他对她有情?
她不是温时雨,所以不明白。
结果爱情这回事,终究是道无解的方程式。
良久,她开了口:“谢谢你,珀月,我好喜欢你。”
姜珀月看着她仿如顿悟的表情,虽然想再说些什么,却也明白爱情的成立是建筑在彼此互信、互爱的基础上,外人无法置喙。
“我也喜欢你,可爱的子维。”姜珀月轻轻扯出一抹了然于心的微笑,“所以我希望你得到幸福。”
“幸福的定义是因人而异的。”姜子维啜饮着凉透而苦涩的咖啡。
“那么你觉得幸福吗?子维。”
姜子维抬起眼瞧了姜珀月一眼,见他满脸严肃,她轻声应道:“我会找到幸福的。”
第五章
台北的冬天,下起冰凉的雨,热络的街道少了路人,却多了份萧条:
套着温时雨送的蓝色毛衣,姜子维站在百货公司门口等着温时雨的到来。
冰冷的空气令她打了个哆嗦,拉高围巾,她左右张望着,一颗心却是没来由地狂跳不止;
昨天晚上,温时雨打来电话,要地到这儿来等他,说是有重要的事和她商量。
“会是什么事?”
姜子维的心里有千百个不解,温时雨不管有什么问题,向来是直接到姜家和她讨论的,可是今天……到底有什么事非在外头说不可?
怀着紧张与不安的情绪,姜子维不自觉地在原地来回踱步,不一会儿,她倏地停下脚步。她又不是来约会何必那么兴奋啊?温时雨是来和她谈正事的!
“我真是……”她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被温时雨影响了。
“小姐,一个人吗?”
陌生的男人声音在背后响起,姜子维转过头去,看见两个打扮人时的男人正瞅着她,虽然面貌不差,但是嘴里吐出的烟味却令人难以忍受。
“我在等人。”男人真是走到哪个国家都一样;一样的没品、一样的!
“那我们陪你等好了。”刚才就瞧见这大美人站在这儿将近十分钟,说不定是被放鸽子了,所以他们才前来搭讪。
“不必了。”姜子维冷声应道。
“别这么冷淡嘛,陪陪我们有什么关系?”其中一个男人不客气地伸出手去,搭上姜子维的肩。
“拿开你的脏手,”姜子维回身一拍,将男人的手挥开。
“好个凶悍的美人——”另一个男人趁姜子维不注意挨近她身后,从口袋里模出把短刀抵上她的背,低声警告道:“别出声张扬,否则我会一刀扎进你的背,听见没有?”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为免危及生命,姜子维也只能乖乖跟着他们走。
她被他们硬推进无人的小巷,姜子维瞪着不怀好意的两个男人,戒备地喝道:“你们最好别碰我,否则我追到世界尽头都要找出你们!”台湾没有法治丁吗?大白天的,这两个没品的男人就想犯罪,更夸张的是她站在百货公司门口,竟然没有人出手帮她!
“你要逞凶耍狠也只有现在了,待会儿你就只有求饶的份儿!”拿刀的男人露出一抹婬笑,示意同伴将姜子维的衣服剥掉。
“干什么!别靠近我!”姜于维死命地反抗着,但她的力气终究没有男人来得大,随即被压制在墙上动弹不得。
“喂,刀子给我,用割的比较刺激!”负责压制姜子维的男人向同伴要来刀子,用力往姜子维身后一划,将她的毛衣割开一道长缝。
被捂住嘴巴使得姜子维无法求救,无助地贴在冰冷的墙面上,心中浮现温时雨温和的脸孔。
时雨,为什么你没有准时出现?为什么?
豆大的泪珠在她眼眶里打转,几乎就要落泪。
“嘿……这才像个女人嘛!痹,别哭,我们会好好疼你的……”男人挨近姜子维,将她的衬衫连同内衣都划开来,白皙的肌肤令两人发出口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