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只是你不知道。”
“妳很会把人弄胡涂。”
“对!而且我的口很渴了,可以请我去喝杯咖啡了吧?我会少说话,多感受气氛。”她向他保证。
“我能说不吗?”
展妮倏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算你可怜我口渴好了!”
倪柏翰看着她的手又看看她一脸祈求的表情,心软的点点头,真的无法拒绝。
简伟帆扑了个空。当余昱璇告诉他,展妮是和倪柏翰去听音乐会时,他的脸上露出滑稽、可笑的表情。
“展妮和我一样是音痴。”他很笃定的道:“她一定会睡着。”
“每个人都有欣赏好音乐的权利。”余昱璇的回答带了些攻击性。
他有些不悦的问:“为什么不是妳去?”
“为什么要我去?”
“展妮说妳是音乐系毕业的。”
“我偶尔也会想休息一下吧,你以为我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和音乐在一起?”她不喜欢被归类,而且她没忘记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他们互看彼此不太爽。
简伟帆不会听不出她话里的火气。她明明一副纤纤美人、气质美女的姿态,可是一开口,句句话都夹枪带棒的。
“展妮什么时候回来?”他硬着头皮又问她。这个学音乐的女人,不是温柔的小猫咪。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妈。”
“她妈也不见得知道。”
“那你问我不可笑吗?”
“我只是想妳或许会知道。”
“但我刚巧不知道。”
“她手机没有开机。”
“你问她啊。”
“她手机没开,我怎么问?”
“既然你知道她手机没开,你不是在白问?”
“余昱璇……”他不曾被女人激怒过,即使是展妮都不能把他惹毛,但是她气得他很想说粗话、骂三字经。
“简伟帆!”其实今晚她的心情也不好,虽然她满心感激展妮为育幼院所流的血、所做的事,但是当知道他们一起去听音乐会,她还是挺不是滋味的。
“我们不对盘?”他忽然问。
“谁和你对盘?”
“我们难道不能和平相处吗?”简伟帆拿出身为男人的气度。“我们有共同的朋友,而且我也是个有钱人,如果妳对我好一些,搞不好我会考虑捐一些钱给育幼院。”
育幼院永远都需要捐款,但是他说话时的表情、口气,给人很不舒服的感受。
“简伟帆,捐和施舍是两回事。”余昱璇更加冷然的指正他。“你要弄清楚。”
“我又说错了?”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
他闻言气结,“臭钱?!”
“柏翰比你更有钱。”
“妳又知道了?”简伟帆不服。“妳不了解我,不知道我的身价。”
“就算你的银行存款簿上,有一百个零也是一样。如果我对你好一些,你会考虑捐钱,那如果我和你上床,你是不是打算捐出一大笔的钱?”余昱璇愈说愈怒不可抑。
“余小姐。”他赶紧澄清。“我可从来都没有提到上床这两个字。”
“但是你话里那邪恶的暗示──”
“我什么都没有暗示。”
“你心虚。”
“妳才心里有鬼。”
余昱璇没有忘记该有的态度,不然这会她一定会忍不住扬起手来修理他。
“如果没有其他重要的事,你可以离开了。”她指着别墅的大门。现在这里有保全进驻,所以她一点也不怕他。
“妳的态度真是超不友善。”
“我就是不友善,你怎样?”她对他做了这辈子她从不曾对男人做的,拿自己的手指去戳他的胸膛。“你想怎样?”
没料到气质美女会做出这样的动作,这比较像是展妮会做的,他本能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简伟凡冷静下来,反倒觉得她的反应很新鲜,“妳很过分又很叫人意外。”
“放开我!”她命令他。
“如果我不放呢?”
“这里有二十个保全。”她冷傲的看他。
“有两百个也一样。”简伟凡不为所动。
她故意吓他。“我可以叫警察。”
“先做出挑衅动作的人是妳。”他抓她手腕的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余昱璇,妳为什么失控?”
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趁他分心时,后退了好几大步。
“以后除非展妮在,否则你不准来。”她下命令。
“哼!我想来就来。”
第七章
因为音乐会、因为接送展妮换药,所以倪柏翰和她相处,接触的机会多了,现在只要来到育幼院,他也是先找她,先看看她是在做什么。
早上时间,展妮通常都是陪较小的院童看迪士尼的卡通频道,本来一开始她感到很乏味,但是看习惯之后,才发现很多的卡通都是老少咸宜,都有它的趣味和教育性在。
“妳果然还没有长大。”悄俏站在她所坐的椅子后方,他注视了她一会之后才出声。
她猛地弹跳了起来。“你怎么这么早?”
“来突击检查啊!”
“检查什么?”展妮笑问。
倪柏翰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带笑的看着她。“下午我会去香港,大概两、三天才会回来。”
“你去香港做什么?”她像是老婆般的追问。
“去找个人。”
“我可以去吗?”她马上提出要求。
“妳不可以去。”
“我不会烦你的。你去办你的事,我去逛我的街,我们住不同房间,顶多一起搭飞机、一起吃个饭而已。”她撒娇的拉拉他衣袖。“说可以,可以的啦!”
“不行。”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近人情?!你刚才不是说你要去找人,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啊!”如果不是还有几个小朋友在看电视,她一定会抱着他的大腿耍赖。
“我找的不是普通人。”
“是谁?”
“我要找一个黑道大哥。”他此行并不是去玩的。
“你要去找黑道大哥?”展妮咽了口口水。“你想以暴制暴吗?”
“地的问题如果不解决,育幼院的重建就没有办法开始,如果连破土都遥遥无期,那要等到哪一天新的育幼院才能盖好?”这是最不得已的办法,但倪柏翰不得不去做。
“可是你不怕违法吗?”
“我只想把事情解决。”
“但是和黑道扯上关系……”她替他担心。“你真的有把握?”
“我虽然离开台湾十五年,但还是有朋友,有人指了这条路给我,我觉得可以试试。”
“而我最好闭上嘴。”她有自知之明。
“展妮,很多事男人自己会出面解决,不需要女人强出头。上一次妳算很好运了,所以拜托妳别再月兑序演出。”他恳求她的说。
“好!”她爽快的答应他。
“妳居然这么爽快就点头?”
“我也怕死啊!你以为我不怕死吗?”展妮给了他一个卫生眼。“但是请你也小心些,解决事情的方法很多,不要硬来。”
闻言他笑了笑,“这应该是我告诫妳的。”
“哼!”
“我先去和昱璇说,等我回来我们再去听音乐会,有一场维也纳交响乐团的演奏会。”倪柏翰朝她眨了眨眼。
“还听音乐会!”她放声申吟。
“培养妳的气质啊!”
“但是……”她有苦说不出。“如果是周杰伦或五月天的演唱会,你会陪我去听吗?”
“不会。”他诚实的回答。
“还不一样都是音乐。”
“妳认为像那样的演唱会会适合我?”他没有任何鄙视的意味,只是不觉得自己可以和一群十几、二十几年纪的年轻男孩、女孩,在那拿着萤光棒为一些偶像歌星加油、吶喊。
“只要你想参与。”
“展妮,如果妳不想去,我不会勉强妳。”倪柏翰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若是勉强的会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