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砍人,不过……”他露出一个冷笑。
“对方没有重残吧?”
“住院而已。”
“陆承义,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她一脸刮目相看的表情。“为了女人?”
“妳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为了女人,你生那么大的气干什么?”她一副白痴也猜得出来的表情。“被甩?”
“她劈腿。”他没有否认。
“那就放她去啊!”
“那男的居然跑来跟我示威!”
“所以你狠打他一顿?”
“我爽!”
“那活该你得出国『避难』。”
“丁希男,我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多值得炫耀,但是请妳不要在这边冷嘲热讽,好像别人都是白痴,只有妳一个人是智障,妳的态度很欠揍妳知不知道?”他的身体总会康复,一旦他康复了……
“我想我是错看你了,本来觉得你是那种玩世不恭的公子,没想到你挺痴情的。”她仍是在损他。“我看走眼了。”
“从现在起到尤杰出现,我们都暂时当一下哑巴好不好?”他要抓狂了。
“我没问题。”她笑靥如花。
陆承义什么话都没接,有些女人是天使与魔鬼的综合体,而丁希男铁定是百分之九十九魔鬼与百分之一天使的结合。
其实她和撒旦同一级。
拿着丁希男特别为陆承义炖的鸡肉粥,因为医生说要留院观察个一、两天,所以晚上尤杰要在医院过夜,他只是回来拿吃的,在经过丁芷伶的面前,他好像是有意忽视她,当没看见。
丁芷伶在一早的采买已经受尽了他的白眼冷淡,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见他又把她当是空气般,她于是跟到了简餐店的门外。
“尤杰!”她叫住了他。
尤杰停下脚步,有点不耐烦的回头。“我还要赶到医院去!”
“我只耽误你一下下。”她有些歉意的说。
“妳想说什么?”
“我……你为什么突然的……变了个人?”
“我怎么了?”他直视她。
“你本来不是这样的。”
“我本来又怎样?”他的目光不友善而且带着些冷酷。“我一心想和人家做个朋友,并没有什么不良企图,但是却被人家郑重警告,好像自己会是什么始乱终弃的恶徒。”
“女王她……”丁芷伶的表情很懊恼。
“妳觉得我像坏人吗?”他认真的问。
“我……”
“妳认为我想对妳怎样吗?”
她摇头,颇为尴尬。
“那妳和丁希男说那些干什么?”
“我们是姊妹,一定会聊一些事。”她的眼神满是抱歉。“我并没有丑化你什么,我只是提到你有这么个邀约而已。”
“那妳们放心,以后我会『谨守本份』。”尤杰自嘲、冷淡的说。
“这不是我的本意……”
“女王讲得也没有错,我又不会在台湾鬼混一辈子,时间到我就会走人,到时妳──”他还有满肚子的怒气,因为丁希男的话叫他非常感冒。“妳看起来是挺脆弱的!”
“尤杰……”她的眼神受伤且苦涩。
“我担心妳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丁芷伶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但是仍无法像妹妹那般犀利的反击回去。
“我想妳可能是会错了我的意,在国外看电影、吃饭,是很正常而且平常的事,没有人以为看场电影之后就要私订终身!”他不想说话这么刻薄,但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
她双眸泛着泪光,但是没有哭出来。
“看看妳,学学女王吧!扁是人家讲个两句话妳就要哭爹哭娘的!”尤杰找她出气。
“我没有哭爹哭娘。”她总算有些情绪的说。
“那妳眼睛为什么会湿湿的?”
“我……”
“讲完了没?”
“讲完了。”她用手背抹了下自己的眼睛,然后转身走进了简餐店,一副和他这辈子好像已经无话可说的样子,她虽不是女王,但骨气和尊严她也有。
看着她的背影,有那么片刻的犹豫尤杰想冲进简餐店,但他没有这么做,陆承义还在等他的粥,他必须赶去医院。
丁希男看着姊姊失魂落魄的走进来,然后强打起精神的应付客人和一切,于是她从厨房的门口走向了姊姊。
“妳怎么回事啊?谁欺负妳?”
“我眼睛不舒服。”丁芷伶轻轻说。
“妳刚刚到外面去──”
“女王,我会管好我自己的事,妳关心我,我知道,但别把我当成三岁小孩,我不需要妳的监护,我比妳年长一岁!”说完她走进柜枱,开始帮客人结帐。
丁希男愕然的看着她姊姊……
有意思了。
第五章
“爸,不可以!”在听了她爸爸的突发奇想之后,丁希男马上大声的抗议。“绝不可以这么做!”
丁力行却看着他的大女儿。“芷伶,妳认为呢?”
“不好。”
“理由呢?”
“你问女王。”
“丁希男,我应该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一家之主吧!”丁力行面对他难缠的二女儿。“双胞胎在当兵,他们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为什么不能让承义和尤杰住?没道理嘛!”
“爸,他们在贮藏室住得好好的。”
“希男,承义都住院了。”
“每个人都会感冒、都可能感染滤过性病毒,你未晚太……这不是我们的错!”丁希男据理力争。“而且我已经尽力在『照顾』他了。”
“那么让他们住我们家又怎样!”
“丁芷伶!”她看着姊姊,朝她使眼色。“妳说话啊!”
丁芷伶也不赞同父亲的想法,但是,她知道若父亲真决定一件事时,大概也没有人可以动摇,妹妹就是得到了她们爸爸的真传,所以她这会宁可当局外人,让女王和一家之主去吵。
“丁芷伶!”她气结的喊。“妳真的肯让那两个家伙住进我们家?”
“我想我没有说话的余地。”丁芷伶的表情像置身事外。“你们去作主就好了。”
“但我们是两票对爸爸一票!”
“我这一票没什么作用吧!”
知道这一条路不行,丁希男直接面对她老爸。“爸,男女授受不亲!”
“我又没死,我也住在这个屋子里。”
“你不一样,你是我们的爸爸。有他们在不方便啊!”
“我就看不出哪里不方便!”
“家……家是隐密的城堡、是避风港,是可完全放松自己和敞开自己的地方,如果住进两个陌生人,那家哪里算是家,会变成像是旅馆!”她一想到他们住进来就头皮发麻。
“他们不会住一辈子。”
“但是……”
“妳信不过他们?”
“也不是。”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他早有定见。“妳每天大清早得和承义一起去采买,住一起不是更方便些,而且我们醒着的时间大半都是在简餐店里忙,在这个屋子的时间并不多,说得更直接一点,这里只是睡觉的地方而已,我说得对不对?”
“可是再怎么说──”
“如果今天是妳去美国找陆伯伯,当我知道他让妳住仓库或是贮藏室,妳说我会怎么想?”他的理由超级充足。
“不一样,我是女生,他们是男生!”
“这太不像是妳会说的话,妳是人,难道他们不是人?”他得意的笑,知道女儿再也找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
“双胞胎放假回来怎么办?”
“和我睡。”
“也许他们会不满意这种安排,因为那是他们的房间、他们的隐私,没有人希望──”
“这个问题我会解决。”
“爸──”丁希男又急又怒。“如果你两个女儿的名誉毁了,你要有那种认知说『凶手』是你,不要怨我们两个!”
“都什么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