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扬,我在你这住了多久?”
想了下,他淡淡一笑。“四个月了。”
“你心生厌烦了吗?”
“在这种时刻,妳不会是要找碴吧?”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破坏气氛。
“你还可以继续忍受我吧?”
“白苹,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有像对妳这样的感觉。”他平静的望向她。
“那你愿意娶我吗?”她正色道。
整个人像是被狠狠的打了一拳,他不只是错愕,还有着措手不及的表情。
“不愿意?”她轻轻又说。
“唉,我发现我愈来愈不了解妳了,我一直以为妳很了解我们之间……”
“不会有婚姻这关系!”她很快的替他说完。“你是个不婚族。”
“那妳为什么问?”
“我以为人是可以改变的。”
“我跟妳讲过……”
“我知道!”她不礼貌的又打断他。“但是我觉得至少我该做最后一次确认,这样我的决定才会比较容易下。”
“妳要决定什么?”把甜点推到一边去,贺扬突然觉得这块巧克力蛋糕令他有些恶心。
“我要离开这里了。”她面容平静的告诉他。
“妳要离开了?!”他又惊又怒。
“我……腻了这种关系。”
“妳腻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交往过的女人跟他讲这种话,这对他而言真是破天荒的经验,一向只有他提出分手,可是她却这么平和的说要离开他,说她已经腻了。
“我不能欺骗自己,我是腻了。”白苹面下改色。“贺扬,对不起。”
“妳跟我说对不起?”
“我很抱歉。”
“妳抱歉?”
“我们好聚好散吧。”
“妳跟我提好聚好散?!”贺扬猛的站了起来,椅子被他下经意的撞翻倒。“这是什么以退为进的伎俩吗?妳要我娶妳?”
“不,我不嫁你。”她已看破。
“妳不嫁我?!”他冷冷的嘲笑她。“那妳到底有什么目的?妳要什么?”
“离开你。”
“就这样?”
“我只要这样。”
贺扬没碰过这么棘手的女人,她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不玩游戏也不搞什么整人的把戏,我更不爱不明不白,所以用妳最简单的文字说出妳的企图,我在妳眼中可能有点白痴,但我相信我会懂的。”他气得快喷火,但他只是冷漠的看着她。
“让我走就对了。”
“没有交代、解释,也没有原因?”
“我说我腻了。”
“才四个月妳就腻了。”咽不下这口气,贺扬的男性自尊令他怒火中烧。“白苹,妳厉害,妳比我行,我佩服妳!”
“谢谢。”她冷静地回答。
“妳真的好好考虑过后果了?”
“后果?”她吓了一跳。
“我不会再让妳回来,即使妳求我。”他冷酷的告诉她,他可不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男人。
“我不会求你的。”她浅浅一笑。
“说不定妳一踏出这里就后悔!”
“不会,我想过了。”
“妳真的知道妳现在是在搞什么鬼?!”贺扬想掀桌子,更想赤手空拳拆了这整个地方。
“我知道。”
“那妳滚吧!”他又冷又凶恶的丢下一句。
虽然常孟可曾气得扬言不再帮她,但是白苹这会儿也不可能去找于薇母女,所以硬着头皮,她还是来到常孟可在警察局里的办公室,毕竟他曾是她的学长,也承诺过他会罩她,只要她回警界。
常孟可当然知道她和贺扬同居,这事还曾上过八卦杂志,因为白苹曾是女警及私人保镖的身分令媒体们很好奇,很想刺探。
“学长。”她有些心虚的叫。
常盂可只是用一种研究什么的眼神去看她,并没有立即应话,他的表情深不可测。
“我……需要帮忙。”她嗫嚅的说。
“妳该去找贺扬才对。”他酸溜溜的回了句。
“我离开他了。”
“是离开还是被甩?”
闻言立即转身,白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向常孟可求援,其实她不是非找他帮忙不可,只是以他警官的身分,人面应该比较广,各地方也较熟,她现在需要一个地方待产,而且最好是在南部。
见她转身,常孟可马上起身,一个箭步来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他是气她,但是他不可能对她袖手旁观、不闻不问。
“我该怎么帮妳?”
“我需要一个住的地方,要在南部,而且还要有人能帮我坐月子、照顾小孩。”
“妳……”他震惊的看向她的月复部。
“我怀孕了。”她坦然道。
常孟可久久无法言语。他真的毫无机会了吗?
第六章
宁之路为贺扬工作了数年,但是从没有见过他像这两天有如狂躁恶魔般,时而暴怒、时而抑郁,与他往常一派潇洒的模样天差地别,这个浪荡子好象是阴沟里翻船了。
“还有问题吗?”明天贺扬就要到巴拿马,就要暂别台湾这个令他此刻充满负面情绪的地方。
“不敢有。”宁之路闷闷地回答。
“这是什么回答?”他冷然的瞇着眼问。
“这时如果有问题我也不敢……”
“宁之路!”贺扬没耐心的吼他。
“要运去美国的那三十个大货柜,目前海关还不放行,我怕会误了交货的期限,本来关节已经打通,可是……”宁之路迟疑了下。
“还有可是,问题在哪?”
“有个海关的高级长官的女儿好象被你甩过。”
贺扬回想着,在他交往过的女人中,好象是有这么一号人物,但那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现在才刁难有没有搞错啊?!
“这和我们的货柜有哪门子关联?”
“人家老爸现在的官位更高,要找我们麻烦更容易,那些货柜没有问题,就是故意被拦下来不验。”宁之路报告着。
“电话号码给我。”贺扬当机立断。
“你要我……”
“当然是那个高官的女儿,我还有今晚的时间可以安抚她。”他冷冷的说。
“那白苹不会生气吗?”知道事有蹊跷,宁之路却故作浑然不知的问。
“宁之路,你找死是不是?”
“我是怕白苹误会。”
“她已经没误会的资格和机会。”
“你们……分了?!”
“你猪头吗?这么明显的事实你还要问。”贺扬不曾这么无理的护骂过任何一名员工,所以一骂完,他马上向宁之路道歉。“我收回,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我不准你再提白苹这个人。”
“那于羽瑄怎么办?”
“你爱怎样就怎样。”
“不用管她了?”
“除非你是个被虐狂。”
有一件事宁之路一直没有说,其实他和于羽瑄已开始交往,他们算是不打不相识,自从他将她按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打过她一顿后,她的坏脾气还是一样,可是再也不敢当他是软脚虾。
有些纳闷,贺扬以为这会儿宁之路应该高兴得跳起来,可是他却没有任何欢欣的表-不,莫非……
“之路,你和于羽瑄……”
宁之路表情有些无奈,但他的嘴角却勾起笑意,明明很快乐的样子。
“你真的有被虐狂?!”贺扬此刻最见不得的就是沉浸在恋爱中的男女。
“于羽瑄是任性、跋扈些,但人不坏。”
“还有十几亿的身价。”贺扬提出。
“我不希罕那十几亿,如果我和她真有结果,我将要求她捐出那笔钱,我不会让那笔钱成为她和我之间的阻碍。”平静的说完,宁之路早想过如何处理这“麻烦”。
贺扬投以激赏的眼神。
“我不要她一毛钱。”
“但是要伺候一个那么骄纵的混血美女,你想清楚了吗?”贺扬以朋友身分提醒他。
“那么和一个大方、讨人喜欢的前女警分手,你又想清楚了吗?”宁之路模仿他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