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太固执不通!”
“我就是这样!”
他沉声的说道:“我不可能永远忍受你的顽固!”
“那就从我的眼前消失,永远!”
“这真是你要的?”他的心真的寒了。
“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得到真正的心安和平静。”
第九章
觉得自己并不及格,马芬芬知道自己并不能算得上是一个好妻子,她的家事做不好;菜煮得半生不熟;衣服洗了比没有洗还要糟,白衬衫成了花衬衫,白裤子成了花袜子;她甚至在打扫时还会打破他心爱的高脚杯及国外特地带回来的摆饰……
她本来以为杨立民一定会大发雷霆,认为她是故意的,是存心和他过不去,可是他连骂都不曾骂她一句,反而她家事做不好,他只要有空就会帮着做,菜煮得不熟,只要还能吃下肚的,他一定捧场全吃光光,至于衬衫和袜子,他只是说再买就有了,而他心爱的东西破损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只要她没有割伤就没关系了。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这种待遇,她一直以为她会被骂,被凶,被虐待,但是慢慢的她发现,杨立民是关心她,注意她,甚至是有些在哄她,宠着她的,虽然没有佣人,可是到头来才知道自己多学了好多东西。
她现在已经从一无是处变成有些半知半懂,只要再假以时日,她一定以驾轻就熟,而她也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除了他的心细,偶尔他还会给她一些意外的惊喜,有时是一个小小的绒毛玩具,有时是一朵花,就那么一朵,有时则是丝巾,或几颗非常昂贵的巧克力,他总是那么的……别出心裁。
她觉得自己的心渐渐的暖了,渐渐的充满希望,她甚至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想到单皓国,而脑子里全是杨立民的身影,她开始觉得自己是个妻子,而杨立民是她的丈夫。
他打了通电话要她不必弄晚餐,本来还以为他是要带她去外面吃,没有想到他居然从外面买了两份炸龙虾回来,然后他快手快脚的点上蜡烛,并且将他珍藏的红酒开瓶,制造居家浪漫的气。
在餐厅吃有餐厅的气氛,而在家的双人烛光晚餐又别有一番风味。杨立民的举动叫马芬芬是有些激动在心里的,之前她是绝不会把“罗曼蒂克”一词和他连在一起,可是她发现她真的错了。
他甚至替她拉开了椅子,一切都照着正式礼仪来,简直是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要不要去换上小礼服?”把一条餐巾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她幽默的问。
“如果是上回我在珠宝发表会上看到的那件,那就不必了。”杨立民也幽默的回答。
“那件小礼服很漂亮……”
“除非只穿给我一个人看。”他的眼里冒一簇火苗。
“你现在就是一个人啊!”
“但‘一个月’还没有到。”他突然的说,眼神像火一样的猛烈。
马芬芬听懂了,所以她只是微红着脸的注视着她面前盘子里的龙虾,除了龙虾,还有大蒜面包,沙拉,浓汤,是龙虾套餐嘛,他真是什么都想到了。
“我并不想破坏我们之间所约定的事,除非是你想改变主意。”杨立民是绝对守信用的男人。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原来这顿烛光龙虾大餐不是因为我菜煮得不好,而是你想借着大餐来诱惑我?”
“这不是诱惑,我只是在尽量的对你好,想让你不对婚姻失望了。”
“我并没有失望!”她立刻说。
“你还没有被家事烦死?”他扬起一道眉看着她问。
“如果当成是运动……”
“不怕被厨房的油烟熏成黄脸婆?”
“做菜也是一门艺术。”她低声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打理家里的所有琐碎大小事?”
“其实也有乐趣。”
听闻她的回答,杨立民最后问:“你真的受得了一成不变?”
“变化要自己找。”
他衷心的希望她是真的这么想,他知道要她由一个富家女变成家庭主妇不容易,可是每个女人最终走的还不就是这条路,他希望她能早早的融入自己的角色,不要适应不良。
“看来我可以对你爸爸交代了!”他笑笑的说,“虽然他不会主动的问我什么,可是从他看着我的那种忧郁的眼神……”
“要不要我主动向他报告我的近况?”马芬芬越来越不怕杨立民的调皮说道。
“你自己决定啊!”
“我爸一定会很意外。”马芬芬笑着道。
“他担心你会被我虐待?”
“谁叫你生得一副凶相。”这还是马芬芬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提起她心里的想法。“我……本来是有些怕你。”
“但我明明一点也不凶。”
“但你看起来很凶。”
“可是你明明也不是省油灯的,我听过你发脾气时的景象。”杨立民提出证据。“你爸曾说……”
“但是我发过就算了。”
他骄傲的说:“我甚至不曾发过脾气。”
“所以你更恐怖,不发脾气就可以教人觉得是的那么可怕。”她发挥她的伶牙俐齿。
“那现在呢?你还怕吗?”
她摇摇头,但眼底仍有一些谨慎和小心。
“我其实一点都不凶,我只是一向都照着规矩来,只要你做了你该做的,那我绝不会找你麻烦,更不会和你过不去,现在你应该都了解我了。”没有甜言蜜语,没有天花乱坠,他是一个实在的男人。
“那你呢?你对我的印象是不是也改观了些?有没有后悔娶了我的这个决定?”马芬芬也想知道他的感觉,因为她并没有给自己六十分的及格分数。
“你……差强人意。”杨立民其实也有他轻松、促狭的一面,他并非永远古板。
“真的?”马芬芬十分惊喜的笑道:“我本还以为你会说得一塌糊涂。”
“你已经出乎我的预料了。”他由衷的称赞。
“你也是!”她回应。
“所以并没有那么糟的,对不对?”
“没有那么糟。”她笑着承认。
“那我可以说你也并不后悔?”
“不后悔!”
他心中紧张的问:“没有夜夜躲在棉被里哭?”
“我都是在偷笑!”
杨立民一颗悬着已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终于可以安稳的入眠,不再夜夜怕会听到她哭泣的声音或是怕她半夜收拾行李离家出走,他不指望她现在就爱上他,可是起码他希望她能当他是朋友,而当自己是这个家里的一分子。
“龙虾要凉了。”他提醒着自己和她。“对了,以后想笑就大声的笑,不要偷笑了。”
“会的!”她举起红酒说:“干杯,希望我们能渐入佳境,让那些对我们的婚姻心存疑虑的人,全都满地找眼镜。”
“干杯!”他同意的举杯。
*
由甘丽美口中,马钢知道甘洁这阵子非常的消沉,颓废,虽然明知她可能并不稀罕他的协助,但是身为一个父亲,即使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他都想要关心一下。
可是打了好几次的电话,她不是说有事就是没空,反正她都有理由,要不是他说了他会到她学生家的家门口去等她下课,只怕她一辈于都不会想再和他见面。
但是当两人在一家咖啡屋碰头时,甘洁的脸色倒也还好,她没有特别的给他难堪,也没有冷眼相待,她的态度不带劲、了无生气,且带着阴沉沉气息的德行,好像一点活力都没有。
“你和单皓国……”马钢知道应该和单皓国有关可是他又不能问得太露骨。
“你们还好吗?”
“马先生,我们从来没有好过!”甘洁以夹枪带棍的口吻回应。“我想你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