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必自侮后而入悔之。”沉幼婷火大的说。
“妳以为抓凶手那么容易!那必须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而且妳是安全的待在这里,我们却停在外面拚命,和歹徒周旋,不知道下一分钟会不会挨冷枪……”
“没有人叫你要干警察.是你自己……”她抢白。
“妳不要这么会计较、这么小心眼好吗?”杨健对她莫可奈何。
“就因为不收你的礼物,就因为我说了我想说的。我就会计较、小心眼?”反正气氛已经僵了、已经破灭了。沉幼婷更加的没有顾忌了。“好吧!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就是不希罕你的烂礼物!”
“妳不希罕自然有别人希罕,而且,”他着了着项链上的天使,“我觉得这礼物的确也不适合妳!好东西就要送给好的人。妳呢……绝算不上是个『天使』!”
“杨健……你竟敢这么说我?”她扑到了他的身上,一阵的乱打,“你居然敢说我不好,我不配这条项链?”
“住手!”杨健大吼。
“住你个头!”沉幼婷开始踢他。
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杨健轻轻的推了她一把,其实他的力道一点都不重,却让沉幼婷刚好一个重心不稳,加上她太生气了,所以她没有如杨健所料的跌向沙发,反而扑倒在地上,跌了个四脚朝天。
“沉幼婷……”杨健立刻冲到了她的身边,一副焦急、害怕的表情,“妳没有怎么样吧?”
“不要管我!”沉幼婷又愤怒又感到难堪。
“有没有哪里受了伤?”他关心的问。
“妳不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她用力的推了开他,然后站起身,“即使我会被凶手杀了,我也不继续待在这里,我再也不需要你的保护!”
“沉幼婷!”杨健唤了一声。
“哼!”她冲了出去。
杨健连忙尾随其后,他不可能就这么的让她跑出去,但是当他发现她是冲往楼上,是去找他妹妹依静时,杨健停下了脚步,至少沉幼婷没有气昏头,至少她还有一些理智!不像他……他真是被她弄得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沉幼婷是他的克星!杨健终于得承认这个事实。
※※※
杨依静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可以哭得如此惊天动地、如此震撼人心,而且沉幼婷是边哭边骂,既顺口又流利,要不是杨依静和她哥哥的祖宗八代是同一家,而沉幼婷又还算是尊敬她,否则只怕幼婷会运杨家的祖宗都骂进去。
即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沉幼婷还是那么的漂亮、可爱、那么的讨喜,教杨依静想站在自己的哥哥这边都难,她知道是她哥哥把沈幼婷弄成这样的,而哥哥若不是喜欢沉幼婷,他又怎么会演出走样,失去自己平日最引以为傲的镇定!
“幼婷,别哭了,反正那个杀千刀的又看不到,妳这么哭无济于事,根本折磨不到他,更不会令他良心不安,所以还是省省妳的眼泪吧!”杨依静温柔的说。
“对哦……”沉幼婷的嚎啕大哭变成了抽噎,“那我这些眼泪不是白流,话也白骂了吗?”
杨依静很自责,她这会居然这样的帮着“外人”,欺负自己的哥哥,如果她哥哥知道的话,一定会伤心死的!
“幼婷,我哥那脾气妳也应该知道,他那个人没谈过什么刻骨铭心的恋爱,所以他不知道怎么对待女性。”杨依静试着打圆场。
“妳不知道他有多坏!”沉幼婷控诉。
“他只是不懂温柔。”杨依静为她哥辩解。
“他推我!”沉幼婷一脸的不甘。
“他应该不是一个会对女孩子用暴力的人,我想他只是……”杨依静笑了下,看来她哥对沈幼婷的喜欢还不只是“普通”能形容!“只是想要拨开妳而已,妳一定是对他动手动脚了,是不是?”
“我……”沉幼婷羞于承认,“我没有『动手动脚』,我只不过是不小心……不小心去『碰』到了他。”
“我相信一定是我哥哥的不对,但他一定是因为压力过大,想要尽早破案才会……”杨依静采哀兵的姿态。
“他根本就是讨厌我!”沈幼婷抢白。
“不会吧!”杨依静一脸的不信。
“才会!”沉幼婷哭得太久,也骂得太累。感到了口干舌燥,她喝着杨依静给她准备的可乐,喝完之后又开骂:“我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惹人嫌的笨证人!”
“如果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妳一定会大吃一惊!”杨依静没有说破。
“我的分量当然重!我是证人丫!”沈幼婷没有深思杨依静的话,“他要破案得靠我!”
“我是指……”
“杨依静,我很清楚我和他之间是水深火热、水火不容,但是我的要求并不过分,我只是偶尔想跳个舞、疯一下、有点娱乐,我这样过分吗?抓不到凶手又不是我的错,结果我倒成了『犯人』!”沉幼婷咒骂道。
“妳可以上来找我,我可以……”
“我不想烦妳!”沉幼婷记得杨健警告她的话。
“妳不会烦我。”杨依静说。
“我知道像你们这样靠『灵感』做事的文字创作者,最怕被人打断思绪,所以我不会这么不识相!罢刚如果不是被杨健推了那么一大下,我也不敢随便上来吵妳。”沉幼婷委屈兮兮的说。
“幼婷,妳知道要体谅我,但是妳为什么不体谅一下我哥哥呢?”杨依静苦笑道。
“因为妳打一开始就不排斥我,妳会听我说话,妳关心我的一切,妳会询问我,而杨健呢?”沉幼婷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他连妳的万分之一都没有做到!”
“他是我哥哥,妳这么……”
“如果他不是妳哥哥,我会骂得更难听。”沉幼婷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妳弄错了,其实妳在他的心目中……”
“我知道!”沉幼婷打断了杨依静,很固执的抬白,“我幼稚、肤浅、只会玩乐、只知道烦人,没有什么用处,他巴不得我快点滚!”
“不是这样!”杨依静反驳。
“妳是说还更糟?”沉幼婷讶异。
“我是说……”
“如果不是怕把我赶出去后,凶手可能得逞,可能就此逍遥法外,他一定早就一脚把我踹出去了!”沉幼婷愈说愈愤慨,“难怪他这人会没有女朋友,没有发生过刻骨铭心的恋情,光有一张酷脸有什么用!”
“这么说妳也认为我哥很酷、很帅啰!”杨依静顺势说。
“我只有说酷!”沉幼婷马上纠正她,“我可没有说出『帅』这个字。”
“.但我哥的确是很帅、很有男人味,妳不能否认。”杨依静不着痕迹的着着沉幼婷的反应。
“光帅、光有男人味又怎么样?”沉幼婷不吃这一套的表情,“也许有些女人会对这着迷,但不是每个女人都如此!像他这么坏脾气、这么可恶、这么野蛮、这么粗鲁的男人,就算貌似潘安,我着也……”
“所以妳不会喜欢上我哥?”杨依静抢道。
“喜欢那个……”沉幼婷从牙缝中迸出,想要找恶毒、尖刻、伤人的形容词,但是看在杨依静的面子上,她硬是忍了下来,“妳别说笑话了!”
“幼婷,妳真的什么都没有想过吗?”杨依静有些急迫的,“妳有没有想想我哥为什么买礼物送妳?”
“内疚。”沉幼婷想也不想的道。
“还有呢?想想其它……”
“心虚。”沉幼婷月兑口道。
“他心虚什么?再想一下,想一些比较浪漫……”杨依静试着让她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