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虽这么认定,但是的绮霞、陈玉娇、叶曼莲可不这么想。因为事情太巧合了,她们不相信事实就如表面给人的这种感觉。
马佩珍的尸体在家属的同意下火化,并且供在庙里。丧礼这天,绮霞、曼莲、玉娇的眼睛都是红肿如核桃,她们不相信佩珍已真的走了。两个星期前她们才一起疯过、闹过,现在却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佩珍的可爱笑脸,听不到她所说的任何话。
戴修维也来上过香,他知道她们并不需要他在她们身边,所以他只好提早离开。世事难料,他怎么都想不到马佩珍会碰上这种事。
坐在庙口外的石椅上,三个女人是一脸的哀凄。
“我还是不相信。”玉娇低声道:“我真的不敢相信佩珍已经死了。”
曼莲轻拭着泪,哽咽得说不出半句话。
“佩珍一向很小心的。”玉娇和她接触最多。“她是那种独立而且精明的女人,她不会随便给人开门的,而且我听她说过她曾经去学防身术。她说女人自己一个人住很危险.所以她要能保护自己……”
“佩珍有男朋友吗?”绮霞问。
“你忘了她是抱独身主义的?”
“秘密男友呢?”
“她会瞒着我们吗?”玉娇的脸上打着无数的问号。“我们是她最要好的朋友。除非她是和什么有妇之夫来往,怕我们责怪。但是可能吗?”
现在没有人能回答,因为佩珍已永远开不了口,永远也无法告诉她们是谁害死了她、为什么害她!
叶曼莲的表情始终凝重、失神。从她有记忆以来,她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马佩珍的死的确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她到现在才能体会到这种死别的伤痛,她真怕自己承受不了。
“曼莲!你还好吧?”绮霞拍拍她的肩。“你的脸色比墙壁还白!”
“我……”
“曼莲!”玉娇也给她支持。“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事,但是意外很难说。”
“真只是意外吗?”曼莲问着她们。
“难道你不认为是意外?”
曼莲摇摇头。
玉娇和绮霞也这么想,只是她们没有说出来。
“钟冠达死得莫名其妙,然后是佩珍;虽然这可能是两件事,但是我觉得太巧合了。”曼莲分析道:“好像有人在编剧、在安排似的,佩珍不该有那种会杀了她的熟人朋友。”
玉娇和绮霞同时心里发毛,如果曼莲分析得没有错,那下一个可能是——
“我觉得我们不能把这件事当意外。”曼莲惴惴不安。
“否则下一个意外发生的目标可能就是我们。”
“曼莲!”玉娇给吓得像什么似的。“你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
“曼莲!不会的!”
“我也希望不会。”曼莲叹口气。“我们没料到钟冠达会死,但是他死了;我们更没料到佩珍会死,但是她也死了。
死亡的时间这么接近,难道你们一点都不感到怪异吗?这件事绝不像警方想的那么单纯。”
“曼莲!你不会认为是我做的吧!”绮霞像蚊子般的声音,鼻酸的漠样。
“当然不是你!”曼莲急于解释。
“但是我最有嫌疑。”
“不是你!”曼莲肯定的说:“如果你有这么心狠手辣的话,你早就杀了钟冠达,不会等他一再的勒索你。”
“如果是这样,那谁会杀了他们?”绮霞就不懂了。
“还有谁知道你当过应召女郎的事?”
“除了你们,没有人了。”
“纽约的人呢?”
“我的客人全是由钟冠达替我接的。”
“曼莲!”玉娇心慌意乱。“我们不会是自己在吓自己吧?
不是常说人生是由很多的巧合组成起来的?有些事就是巧得让我们不得不信,我们三个人都不可能会是凶手,这是意外。”
曼莲盯着绮霞。“你确定戴修维真的不知道?”
“他不知道!”绮霞可以拿她的生命去保证。
“那我就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曼莲挫败的表情,她虽然能把这两件事都当意外,但是如果再有一件意外呢?
如果再有人死亡呢?敌暗我明,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更不希望玉娇或是绮霞成下一个。
陈玉娇是和家人住,所以她比较不担心,她家一家人加起来有七、八口,就算真有人想置她于死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绮霞倒不为自己害怕什么,她担心的是她的两个朋友。
如果这两件事不是意外,那佩珍等于是间接被她害死的。
“不如我们请警方保护。”绮霞建议。
“用什么理由?”曼莲苦笑。
“你不怕你当应召女郎的事曝光?”玉娇认为情况还没有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总比拿你们的生命去冒险好。”
“绮霞!这些只是我的猜测。”曼莲一手抓着玉娇,一手抓着绮霞。“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三个人再有谁出事,不管是谁!”
玉娇动容。“我会小心的。”
“我也是!”绮霞反握住曼莲的手。
“我希望如果佩珍在天堂知道的话,快点帮警察抓到凶手,让她能死得瞑目。”曼莲望望天。“她不该死的!她真的不该死!”
玉娇和绮霞也抬头看天。早点水落石出,早点真凶落网是她们三人共同的心愿。在担心自己的安危之余,她们也很好奇谁是凶手?这个在暗中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的人是谁?是她们认识的人吗?
谤本无心试礼服,鲍绮霞便任由礼服店的小姐摆布,由着她们帮她穿上穿下。礼服换这一件又一件,但是她始终没有明确的点头或摇头,也没有喜欢或不喜欢的表示,她只是像个木偶似的。
由于戴家的名气太响,所以这家礼服公司对她更是百般奉承,不敢惹她生气,也不敢有怨言,只是再拿出一套又一套炫丽的礼服,供她挑选。
“鲍小姐!你看这套如何?”一个小姐指着一套绿色,式样简单,但高贵、月兑俗的晚宴礼服。
绮霞没有反应。
“那么这套金色的呢?是我们昨天才刚送来的;”
她一声长叹。
“粉红的这套呢?是仿巴黎的最新式样,穿在你的身上一定很好看。”
她摇头,她不在乎穿什么走进礼堂,哪怕是一套黑色的丧服。她有种感觉,为了结这个婚,她不知道还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如果她一开始就拒绝了戴修维,今天说不定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戴修维因力塞车的缘故,赶到礼服公司已经迟了一个小时。到了试衣间,看到礼眼公司的小姐们一个个愁眉苦脸,他就知道绮霞的心情了。
请小姐端来两杯咖啡,并且清了场,他把绮霞扶到椅子上坐下。“休息一下,我知道试礼服很累。”
“你陪谁试过吗?”她很冲的口气。
“当然没有!”
“那你又怎么会知道试礼服很累?”她存心和他吵上一架似的。
但是戴修维没有上当,他能体会绮霞现在的心情。死去自己要好的朋友,需要一段长时间才能抚干心中的伤痕,所以他愿意以最大的耐心来陪她度过这段时光,也许婚礼可以冲淡一些她的哀伤。
“喝口咖啡吧!”他温和的表情。
“我不想喝!”她的脸色很难看。
“如果你累了,我们改天再来试礼服!”
“我不想再来一次。”
“那我陪你一起挑。”他的耐心可以上金氏记录。“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礼服挑好。”
她扯下头上礼服公司小姐好不容易才帮她戴好的头纱。“我不想结婚了!”
“绮霞。”
她像一头受困的母老虎似的,脸上写着愤怒、挫折、忧伤,无所适从,她现在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曼莲和玉娇还有心情来参加她的婚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