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
希望没有下次。
永远都不要有重复的经历,钟冠达已经死了。
她希望事情到此真的结束。
叶曼莲看着鲍绮霞交给她的支票,她忧戚满面的看看绮霞。“他知道了?”
绮霞摇摇头。
“你没有说?”
“我曾经想说,但是……”她关上曼莲办公室的门。
“但是我发现自己是一个懦弱的人,我说不出口,而且钟冠达已经死了,我……我实在不想让修维心里有个结,我是为了自己的婚姻和幸福——”
“我都懂。”曼莲微笑打断她。“这样也好,钟冠达不可能再威胁你了,恶有恶报,命运注定你能顺顺利利的嫁进戴家。”
“还不知道呢!”绮霞心中始终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我以为——”
“曼莲!你不觉得钟冠达死得太突然、太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吗?”绮霞冷静的说。
“他喝醉了,才不小心……”
“不!”绮霞飘忽的一笑。“我知道钟冠达的酒量,他有千杯不醉的本事,而且他没有理由去走楼梯。他那个人一向懒,只要有电梯可搭的地方,他绝不会叫自己走楼梯,而他是从十楼摔下来的。”
“佩珍!”曼莲花容失色。
“不是佩珍!”绮霞摇头。“她根本不知道钟冠达住在哪里,而且就算她知道,她也不会有那种勇气和胆量,更别提玉娇了。当然我只是猜测,我只是直觉钟冠达的死没有这么单纯,不过也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曼莲的心又开始悬得高高的。这回她希望绮霞是错的,她希望钟冠达真的已意外而死,生活中本来就充斥着数不清的各种意外。
看到曼莲发白的脸。“曼莲!你别把这件事放心上,我八成是想太多了。”绮霞安抚曼莲道。
“我的心脏是愈来愈脆弱了。”
“没事的!快把这笔钱还了,至于另外那五十万,我会——”
曼莲阻止她。“有这两百万就成了。”
汪品群由一颗飞扬的心到充满了冰冷的绝望。
下午他接到叶曼莲的电话,约他晚上见。他本以为事情有了转变,她终于能体会出他对她的用情之深,她能了解到他因她而改变。一个下午他常自己一个人对着空气和天花板傻笑,编织了很多美好的未来。
不料结果竟只是一场空欢喜。
她将支票给他,并且丢下一句话:她和他已经没有牵扯,她不欠他什么。
而他只能愤怒的瞪着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又能对她怎样?而她一副了无负担的样子,开心的点着菜。为了谢谢他的援助,她很有“人情味”,很“感激”的决定请他吃一顿饭。
现在就算是山珍海味、奇珍异果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有一丁点的胃口。
“怪了!”她不懂他的表情。“人家还你钱你应该很高兴才对,怎么却一副人家欠债不还的样子?利息我会另外给你——”
“叶曼莲!不要得寸进尺!”
“我又怎么了?”她又恢复到借钱之前的高傲状。现在她不用再当小媳妇了,虽然有些现实,但是她真的很高兴自己已什么都不欠他了。
汪品群真恨自己,多少垂手可得、正排队在等他青睐的女人,他却独钟情于她。
是报应吗?
“我们不谈钱。”他忍耐状。
“好啊!反正我已经把钱还你了。”说着又扯到钱。
“你还钱的速度可真快。”
“又不是我要用的。”她一副已经告诉过他的样子。“我只是替朋友周转,既然她已经不需要,她当然会把钱还我,我自然就再还你。”
“其实你可以留着。”他了无情绪的说,人显得很消沉,他是真的提不起劲。
“做什么?当失去贞操的代价?”她睨他一眼。
他忽然倾身向前,刻意一副暧昧的样子。“我怀念那一次和你在床上的经验,你呢?想不想再重温一下?我已经很久……”
她差点拿起桌上的刀叉去戳他的眼睛。将放在腿上的餐巾朝桌上一甩,她已打算离开。是她不该先激他,但是他也不该说那种话。他当她是什么?他又很久没怎么样了?
这个可恶的男人!
他按着她的肩,不准她动,而且他的双眼正凝视着她。
“不准走!”
“我不必听你的侮辱,更不必听你说一些下流、肮脏的话!”她的火气不小。
“没有一句是下流或肮脏的!”他收回他的手。“你可能不信,从上一次和你上床到现在,至今我还没有过其他女人,而我也不想这么委屈自己看你的脸色,更不想死皮赖脸,但——”
“你要我相信在我之后,你没有其他的女人?”
“事实的确如此!”
她差点笑出了眼泪。“你为什么不干脆说你打算去当和尚好了!”
他皱皱眉,但是没有和她争辩。事实是如此,并不会因为她的怀疑而有所不同,他对得起自己,他没有骗她。
汪品群这种坦然的态度令她有些犹疑,从她之后他真的没有其他女人?那已经是两、三个月以前的事,他真的已经过了这么久没有女人的生活?如果他是真的这么守得住,他的外号又是从哪里来的?
“你真能这么久没有女人?”
“曼莲!我不是花痴,我也不是色欲旺盛的年轻小子,你教会了我一件事,我不再是那种没有爱就可以有性的男人。下一次再和女人上床,那个女人必定是我所爱的。”他干脆说得更清楚。“就是你!”
这话是很中听,但是汪品群在女人方面的辉煌历史,她实在无法被他的三言两语打动。
“你就是不信?”
“你问问平日你走得近的人,你看他们会不会相信!”她白他一眼。
“我不在乎他们信不信,我只在乎你信不信!”
“我不信!”她断然的说。
“有一个办法。”他的元气好像又回到了他身上。“你可能不同意,不过这是一个好办法。”
她狐疑的瞧着他。“姑且听之!”
“你搬来和我一块住。”
“你作梦!”她直觉的说。
“你先不要激动。”他劝说道:“来和我住不是来和我上床,你有自己的房间,你只是记录我每天几点回家,我有没有带女人,我是不是规矩,一个月之后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对这个办法她的反应是嗤之以鼻。“汪品群!如果你想玩女人,大白天的你也可以把女人叫进你的办公室,满足你的。这和我是不是住在你家监视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才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你可以找一个人,找一个你信任的人,白天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他还是不死心。
“我这么累干嘛?”
“我要证明!”他是如此迫切的想让她知道他的不同,他对她是付出了真心,也付出了真意。“我要证明我就像我所说的!”
好吧!就算他真是如此,她该感激涕零吗?她该立刻的投入他的怀抱吗?男人就是贱!得不到的永远比能轻易得到的值钱。
“汪品群!打消以上念头。”她一脸不可能的样子。
“只是和我住在同一个屋子而已!”
“那你等奇迹吧!”这是她的最后结论。
第八章
虽然一颗心并没有完全的放松下来,但她还是和戴修维积极的进行筹备婚礼的事;不过悲剧却在这个时候传来。
马佩珍死了!
她的死比钟冠达的死更令人感到突兀、无法接受,而且不能相信。
马佩珍住的地方门锁没有被破坏的迹象,所以警方判断凶手和死者是熟识。虽然死者是被凶手由后面掐着脖子窒息而死的,但屋内的财物并没有短少或是被翻动的样子,因此警方觉得可能是一场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