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似乎和他想的不同。
若只是,又怎会在乎、霸占、想着她,而非只是夜夜贪欢?
怀中的苑曦嘤咛了声,皱了皱眉,微微睁开眼,抬首望了下靠坐着床头的严硕。
他看起来平静多了,她很想问他到底怎么了,但她不想再勾起他不好的回忆,也不想再见到昨晚的他。
苑曦挪了挪身子,抬起手勾着他的肩,身上的薄被因为她的动作而滑落,曲线诱人的背部在迷蒙的晨光下展现优美的弧度,让严硕想起日本传统女人的温婉、千娇百媚。
“有法国签证吗?”严硕问着,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些,语气跟昨晚相比己轻柔许多。
她点了点头,但一睑狐疑的看着他,不知他问这干嘛?
“收拾一下,我们去法国。”本来他是要自己一个人去的,但经过昨夜,他突然兴起带她走的念头。
“今天?”她轻问着,有些惊讶地皱着眉。
“对,今天。”不知为何,他就是想把她带离台湾远远的……
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拒绝的权力——在经过昨晚之后,现在她能做的,就是顺服他的霸道,虽然不可否认的,在听到他要带她去法国时,她内心有一丝窃喜。
在他面前,她总是这样违背自己的一身傲骨,甘愿当个柔弱的小女人。
她从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弱势的时候,惊讶于自己的转变……
在苑曦还没细思自己真正的情绪时,就听到自己从口中轻轻吐出——
“嗯,我们一起去法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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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硕选择了一间向窗外望去便可以看见塞纳河的饭店,靠近格禾内尔桥,虽然不是最项级的,但是景致优美,出了饭店便可以看见远处的艾菲尔铁塔。
由于母亲是法国人,所以严硕对法国的一切一直很熟悉,也很欣赏。
法国人的步调很慢,生活环境清幽,没有日本那种紧张的气息,更没有台湾的乌烟瘴气,单纯顺着塞纳河走下去,随意逛着路边的小摊位——大多是卖些画作,便可以消磨大半天的时间。
他没有告知那些表兄弟们他来法国的事,他只是来度个假,没有必要劳师动众。
除了度假,当然还有一些要事——
“Testiny”的人已经注意到“晨”了,这证明“晨”的势力对他们已经造成了不小的威胁,而他打算将势力集中在法国,以避开对方在美国的耳目。
最近要不是“Testiny”的手段太肮脏,唆使那些搬不上台面的小组织搞手段,破坏“Otisan”的商务和客源,他享受人生都来不及了,哪需要像现在这样疲于奔命。
他刚刚与一群来自各个国家的干部商谈完近日的因应对策,至于苑曦,他暂时交给前人的艺术来照顾了。
严硕是个重视生活品质的人,他始终认为一个人的品味来自艺术的洗涤。那些在美术馆没有办法静下来反而嫌无聊、听着歌剧打哈欠的人,一向被他归类于拒绝往来的那一类。明不明白艺术的背景、作家倒是其次,至少,在观赏它们的时候,有无引起心灵的共鸣才是最重要的。
令他欣慰的是,苑曦主动提出要去参观奥塞美术馆,那里有全世界最丰富的印象画派艺术收藏。
待他忙完所有的事情,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他搭地铁来到这曾是火车站的奥塞美术馆,在二楼的“舞蹈课”前找到她纤丽的身影。
他站在她的身后,和她一同观赏这幅画。
那是一间舞蹈教室,有许多穿著芭蕾舞衣的小女孩,各有各的姿态,有的抓背、有的抹汗,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画中人物整体的感觉是漫不经心且无聊的。
很有趣又写实的一幅画。
一抹人影缓缓自后方靠近,伴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宛曦察觉严硕就在身后,便幽幽的开口了。“我怀疑……像这样的老头儿能教出些什么东西?”
严硕望着画里站在中间、拄着拐杖正在指导学生的老先生,微微地笑了。“别这么说,多伤人呀,也不看看人家一把年纪了,日子总是要过的。”
苑曦听着他的笑语,也跟着笑了声,勾着他的手往外走去。
“学过芭蕾吗?”他问。
“没有。”
“那你父母给你学些什么才艺?”
苑曦歪着头想了下,冲着他笑了。“怎么俐落地把人的四肢扭断、如何将对方一枪毙命、怎样让对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诸如此类的。”
严硕微蹙着眉,有些无奈地点点头,但也只当她是同他在开玩笑地回道:“挺特别的。”
“可不是。”在她的家族里,不学这些东西,便无法自保。苑曦想到此,心里也是一阵无奈。
明知道这问题有些可笑,但他还是问道:“你小时候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才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本以为一向不谈自己身世的宛曦会笑而不答,没想到她闻言细细的侧头想了下,便点头了。
“是啊,在我四岁的时候。”说完,她贴近他,到意放软语调撒娇道:“你要帮我破碎的心疗伤吗?”
“我没有当医生的潜能,请原谅我。”
苑曦又笑了。“在我四岁的时候,有一天,我问我爸说:『把拔,你最爱谁?』结果我爸连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告诉我:『我最爱的是你妈』。”
他宠溺地模了模她的头。“请节哀。”
苑曦低低笑着,靠在他身上,不再去想家里的事——她刻意逃避的事。
严硕突然感受到身旁投来一些不自然的目光,意识到他怀中的宛曦又再度成为男性同胞注目的焦点。
丙然,美丽是不分国界的,何况东方女子在外国人眼中是神秘的,就如同东方男人见着金发美女一样。
严硕不禁想到,他不在的时候,可有男人向她搭讪?法国男人一向以浪漫着称,眼前这落单的尤物该是比雷诺瓦的油画更吸引人吧?
严硕轻轻拨弄着苑曦及腰的柔软长发,让它散在自己的大掌间。“你怎么会有这般耐心留长发?”
“你不喜欢?”她暧味的笑答:“我特地为你留的。”
她的话让他很愉悦,就算她只是哄哄他也罢。他揽过她,抬手将几缕乌丝理至她耳后。
“我很喜欢。”他在苑曦的耳畔低声地道,引得她轻颤了下。
看着她诚实的反应,严硕又笑了声,俯首吻了她的颈际,顺势治眼瞪向那些偷觑的男士们,无声地宣示他的主权。
“饿了吗?”他问。
一朵柔媚的花儿在她脸上绽放,她讨好地反问:“那……请问我的主人,我应该饿了吗?”
他赞许地看向她。“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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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简单地在美术馆附近结束晚餐,正好赶上看夕阳的时间。
巴黎的夕阳很大很红,却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落了下去,让人连夕阳无限好的感慨都来不及。
严硕带着宛曦走过索乐菲丽诺桥,缓缓地沿着杜乐丽公园外围漫步,穿过骑兵凯旋门,来到罗浮爆前的广场。
夜晚的罗浮爆漾着浪漫的气息,金字塔的建筑点着淡黄色的灯光,远处有街头艺人的长笛演奏,闲适得令人心动。
他们坐了下来,身后是浅浅的水道,白色的灯光照得水面波光潋滟,他牵着宛曦的手,紧紧地扣着。
只是一个再简单平常不过的动作,却让严硕觉得,这竟比什么举动都还来得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