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裴只好解释——她老爸本来想给她取名叫“裴虔或”的,后来想想还是“裴招娣”比较有建设性啦。谐音嘛,她爸妈想生儿子想疯了。
可惜阿裴并没有给老爸老妈招来弟弟,所以啦,阿裴从小就被当成男生养,以弥补爸妈生不出儿子的缺憾。
阿裴习惯成自然了,没有刻意的装男生。也学不来娇滴滴的装扮。于是,被当成美少男的阿裴是娘娘腔,但女生阿裴还真像男人婆哩。矛盾!
汪寒从认识阿裴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她是女生了,从来没有误会。但别人会怎么以为呢?
“我帮你测试他。看吧,人被气走了,这表示他喜欢你。”阿裴当著程亮廷的面吻了汪寒,事后得意的说出原因。
汪寒发闷。即使程亮廷看见阿裴吻她,她有必要跟他解释吗?
“哎,早该把英雄救美的机会让给他。”阿裴凉凉地说。“他都推开车门要冲过去了说。我就是忍不住抢功啊,不然……嘿,才有趣咧。”
汪寒惊愣。颜士祯强吻她的一幕他也看见了!他又会怎么想呢?
他在意吗?他们是、不是不相干的人?
唉……又绕回原点了!
***
棒天是星期天。“寒舍”的另一位当家阿珂大清早就冲上阿裴的阁楼将她们从床上挖起来。
“你们说我惨不惨?”阿珂忙乱的摊开买来的早餐,对著阿裴和汪寒发出哀叹。“一年被降职两次,我看我快不用混了。”
两只熊猫互看一眼,阿珂当记者频频出错,她们也爱英能助啊。人家记者必需兼具机灵、耐操、厚脸皮等特点,阿珂一样也没有。她总是紧张慌乱,像个逃难者。
“混不下去,就专职写小说嘛。”阿裴不觉得有啥大不了的,山不转路转嘛。
除了记者身份,阿珂还兼职写爱情小说,可是咧,现实生活里,她的每段恋情不是把对方吓跑,就是自己落跑,何况纸上谈情……“我还是努力挖八卦吧。”感动不了自己,如何感动读者呢?阿珂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感觉的时候最好停笔。推推眼镜,她看向沉默的汪寒。“咦,你脸色不好耶,是不是没睡饱哇?”
阿裴托起汪寒的下巴。“唔……一脸菜色。赶快吃完早餐回笼做梦吧,想回家也行。阿珂留下来帮忙吧。”
汪寒点点头,想著补习班的工作;最近学生大增。班主任很希望她假日也过去帮忙,既然“寒舍”有人顶替她,她大可赚外快去。
心情不佳,忙碌是最好的良药。
***
晚上,汪寒回到租屋处,奇怪的看见一群人聚集在巷口观望。发生什么事了?有不祥的感觉!她狐疑站定,不敢靠近。
通缉犯躲在附近吗?警察正在追踪调查吗?那她还是别回家好了,昨晚已够惊险了,再来一头恶狼唉!她自我了断算了。
条地,一个黑影从旁窜出来,抓住她就猛摇一阵,吼声:“你上哪去了?”
她吓得疲累全消。傻看著程亮廷。她欠他钱吗?没吧……“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吗?”他咆哮。心急全写在脸上了。
“你找我?为什……”如果不是被担疼了,她会怀疑自己又做梦了,昨晚他连问候也没的就开车走人,她甚至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一把将她拥进怀里。他掩不住激动、担忧道:“这天,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有那么长吗?!真有点像做梦的感觉耶。她想挣月兑他的搂抱搞清楚状况,突然一手触碰到濡湿,她下意识的看去。忙推开他。
“你在流血!|’刺目的鲜血从他的右手背泪泪而出,他没感觉吗?
他扣住她就走。
“唉?!‘,先把话讲清楚吧,别像拖布袋似的扯她……还没开口反对,被他拉著经过巷口,她不经意的眼光一瞥,差点昏倒了……浓浓的黑烟从她的屋顶直窜上天!火灾现场难怪有人群聚集啦。
“怎、怎么……会?”她瞠眼,来不及细看,被他当牛拖著上车。
***
她的楼下住了一个躁郁症患者把整栋楼都烧了!——电视新闻让她得到了答案。
汪寒自嘲地想:这下不只无家可归,而且身无分文、家当全烧了,够自由了吧?无牵无挂,想流浪,连一件衣服、一支牙刷当行李都免了。
双脚缩在沙发上,她抱著腿,好奇的眼睛浏览著四周——宽阔的空问、清雅的色调、简洁利落的动线勾勒出柔和的线条……像它的主人一样。给人安适的眷恋感。
程亮廷从厨房出来,坐到她身边,拿遥控器开了电视。
她垂下眼帘,看他缠著绷带的右手,涌上了难言的酸楚滋味,低语:“你……怎么搞的?”
他不答。拉起她的手递上牛女乃让她捧著。
唇角漾开温暖的笑意,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嗫饮著温牛女乃,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心安。
“以后,我不会再等你了。”他看她喝光牛女乃才开口。
她抬眸瞅他,那双焦急透著烈焰的眼已恢复了以往的温煦,但他的话教她惶然……一直以来,他都在等她!那……不会再等了是什么意思?
他拿开她手上的空杯,用一双大掌将她的冰凉双手包裹起来。温柔的眼光直望进她的眼底。
“让我照顾你。”他语气坚定。
照顾?!他当真把她当小猫小狈了?对他的在意,已经不是她所能控制了,她不想陷下去呀。避开他的眼。她忍不住任性刁难:“好啊,你娶我。”都怪他那双眼睛、他的笑容迷惑了她。
他松开她的手,静默……她的胸口发闷,不是说“适婚年龄的男女没兴趣谈恋爱”吗?他该找人结婚去,不是在这儿对她胡乱承诺。
“我答应你,我们结婚吧。”他突然说。
开玩笑!她回头,见他带著一脸笑容,双手绕到她颈后,她闪躲不及,惊愕地瞪著他为她戴上的戒指项链!
她瞪他,这男人想玩什么把戏?
“不许食言。”他让她看见他身前的戒指和她的是一对。
“这算什么?”她绷著脸,生怕自己要认真啦。“我没兴趣跟你玩爱情游戏。”
他执起她的手,用那只缠著纱布的手牢牢握紧她,深情的凝望,柔情的声音:“不玩游戏,你必须嫁给我。”
必须!他太闲了才惹上她?抑或太忙了,需要一个伴侣便草率选了她?
她笑了一下,说出自己的缺点让他明白:“我不会煮饭、不会处理家务,我很懒。有时候连多说一句都懒……”他们是两颗不同轨道的行星。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想娶谁都容易啊,别闹了吧。
“你只要习惯我的存在。”他沉稳的接下她的话。
别这样呀!知道自己抗拒不了他的温柔诱哄。而今他又说出这话来教她迷恋不已,她不禁嗔恼起他的用心。挣扎地说:“我要自由……”
“我给你一只手的自由。”他很快地打断她。松开她的右手。牢而不紧的握著她的左手。“这样的自由够不够?”
她怔怔地凝望他,这男人不说服她是不会放弃的!她为他的温柔固执轻轻一叹,卸下了最后一道心防,轻笑:“成为你的妻子还可以拥有自由去牵别人的手,这条件确实吸引人……”
他笑容一敛,单手一缩,用唇消灭她的音……侵略性的气息教她惊悸,一手搁在他的胸膛上,她微颤的回应著他。
“别拿我们的婚姻开玩笑。懂吗?”他鼻尖顶著她的。
懂吗!这人……专制起来竟也不失温柔,令人慑服呀。
他温热的手指滑到她颈间。
不懂成吗?她双颊绯红,嗫嚅地说:“昨晚……是他强迫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