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她的黑眸瞪得好大,唇上的力道与触感是这么的真实,他的味道、他的吻霎时夺去她的呼吸,像是霸道地想将她占为己有,几乎就要成功地占领她的理智。
小手握成拳头往他胸膛上抡,几拳下来她才发现他的胸膛竟是这般结实。
结果她的捶打非但没用,反而弄疼自己的手,而他对她的挣扎不为所动,有些冷凉的唇瓣啄吻着她的,压在她背后的大手也没闲着,将她柔软的身躯往他怀中压,让她的身体不得不与他紧密相贴,紧得让她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异样热度,感觉到他的悸动……
一阵强风吹起,一旁大树上的绿叶飘摇而下,遮去些许春光。
当她的呼吸逐渐急促时,他才离开她的唇。望着她的唇瓣因为他的蹂躏而变得红肿诱人,他眯起双眼,当下有股冲动想再吻她,可惜现在在大街上,否则他想更进一步地品尝她的美好与甜蜜。
白皙脸蛋下的脖颈细白、诱人不已……
“啊!”
花喜儿倒抽口气,捂住颈子,不可思议地睨着他。
他居然咬她的颈子!
“我咬你了,你要回咬我吗?”
没有迟疑,她直接将小手用力地贴上他的脸颊,刺麻的感觉立即在他脸上传开。
花喜儿赏了他一巴掌。
当她被他吓得魂不附体时,他却是……
“你没听见别人在喊牌楼要倒了吗?”
抱住她微微颤抖的身躯,他脸上的笑容隐去,俊颜靠在她香肩旁,轻吁了口气。
“你在担心我?”
“我——谁担心你!”她伸出小手推着他的胸膛。“你快放开我,会被人看见!”
“好累……”
他有气无力的声音让人担心,她戳戳他的肩。
“你没事儿吧?”
他的胸膛一阵震动,立即响起爽朗的笑声。
“花喜儿居然会担心我?”
被愚弄的感觉让花喜儿简直快气晕了!
“走开!”她使力地推开他。
对,她是担心他,任何人见到那样的情景都会担心,何况是她。
花喜儿弯想捡起一旁的纸伞,雷贰却先她一步地捡起纸伞,拍拍上头沾到的灰尘,没有将伞交到她手上,反而握在手中,迳自替她撑起遮阳。
下意识地捂住颈边湿热的印子,她彷佛还能隐约感觉到上头传来的酥麻感,热气从脚底冲上脑门,让她脸颊发烫,颈边的咬痕更像被红铁灼烙似的,烧得她焦躁不安。
站在屋子与树木之间的阴暗处,再加上头顶那把纸伞的遮掩,两人站的地方更显隐密。
便场两旁的街道上依旧人声鼎沸,几乎所有的人全跑去协助处理倒塌的牌楼,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也没人被他们相安无事地站在一起的画面吓到。
他居然亲她!
嘴唇肿胀发麻,回想他的唇瓣放肆地侵略她时的触感与气息,她有股冲动,想伸手模模自个儿的唇瓣。
“听雷元说,你最近很衰。”
“他回来了吗?”
花喜儿抬头望着他俊秀的侧脸,他正静静地望着前方忙着的工人们。
“你不知道他回来了?”
雷贰回头,“我该知道吗?他的死活不关我的事。”
“他倒是很关心你。”
“他是怕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经营福禄园的这个重责大任就得要他一人扛下了。”
“福禄园在你手上也没好到哪儿去。”
“没有比较好吗?我以为能发展到现在这种规模,我已足以面对雷家列祖列宗。”
瞧他一身白缎长袍,手中撑着纸伞,锐拔剑眉下是一双温和深邃的眼眸,他的气质有别于一般商人,在他身上没有半丝铜臭味,有的只是一种书生的气质,只可惜……
他的个性实在太差劲!
“我听说福禄园近来的生意差了许多。”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话才说完,他便立即转过头来。她强迫自己凝望着眼前广场上的人们,不要去看他,打算以此回避他眼中的疑问。
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小女人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可以和雷元坐下来聊天,却无法与自己视线相交,他与雷元可是有着一样的面貌啊!
“你们似乎聊了很多。”他的目光冷冽。“他从北方归来没先回府里,却是先去找你,我不晓得你与他的感情这么好。”
她微微皱起眉。
怎么他的声音里带着火气?
花喜儿忍不住地转头,当她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双闪动着火苗的眼瞳时,她马上后悔自己转头看他。
雷贰睨见她往一旁轻移了两步,似乎想逃,他眼中的怒火更炽,但突然,他眼中的火光竟奇迹地敛去,嘴角轻扬。
“怎么样,我先前的提议还算数,若金寿院赶不出足够的莲花灯,我能帮你从各分店里调货,不过你得提前十日告诉我。”
“不用了,他们今日已先出百盏莲花灯,我想蚩总管不会让金寿院的招牌砸在这次的盂兰盆会上。”
他往她面前一站,逼她抬头仰望自己。
“为什么你偏偏要和福禄园作对?是因为我的关系吗?”打从他们闹翻开始、打从她独当一面撑起欢喜命馆开始,各节日的订单她从没下给福禄园过。
从一开始因为名声不够响亮,订单数量少,到如今,全国没人不认得花半仙的名号,她的订单数量可比一家寻常店铺一季的量,而她对他的影响力也开始与日俱增。
“我不回答这个问题。”花喜儿抿嘴绕过他,往广场的方向离开。
“喜儿。”
他说的没错,不把订单给福禄园是她在赌气之下做的决定,没为什么,就为了他小时候说她是“没人要的丑娃儿”。最令她生气的是,这话是他与其他好友说的,到后来全城都知道她是没人要的丑娃儿。士可杀,不可辱,从那件事以后,她就和他誓不两立。
花喜儿柳眉倒竖,手绢扭得紧紧地,在远处马车驶过之前走到对街去。
第3章(2)
突然身后传来巨大声响,接着是马嘶声。
“快闪开!”
一阵混乱中,马夫的叫声响起,紧接而来的是一阵碰撞声,她还没回头,粉色的荷花图率先映入眼帘,那把纸伞飘到她脚边。
花喜儿闻声转过头,眼前惨状令她尖叫出声。
一匹褐色马儿跌坐在地,马夫更是被甩到马前去,而载货的木板子倾斜地倒在一旁,上头成堆的麻袋散落一地。
“雷家二公子被马车撞上了!”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圆睁,胸口的气彷佛全被抽离。
“雷贰!”
雷府上下乱成一团,因为他们的二少爷被马车撞个正着,此刻正不省人事地躺在软榻上。
雷老爷与夫人这几日上杭州游玩,让花喜儿省去不少麻烦。
她和雷贰从小吵到大,闹得全城皆知,她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雷老爷与夫人。
俞完立即请来大夫,一群人简直急疯了,全部围在床榻旁看着。
花喜儿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大夫为雷贰诊治。当俞完将雷贰身上的衣袍月兑下后,他们才发现他的伤全在身上。
在他的手臂与肩胛处有一片触目惊心的瘀伤,显然与马车迎面撞上的是这个部位。大夫又仔细地检查他的双腿,在右足踝处发现红肿,他往伤口上戳压着他肿得像寿桃的脚踝。
诊治完,俞完送走大夫,仆从端来温热的水,准备替雷贰擦拭身体,花喜儿只得暂时到门外回避。
罢踏出房门,她即看见雷元正往这儿走来。
睨着那张与屋里的人同样的容貌,她想到雷贰现在受了伤躺在床榻上还没醒来,不知道要不要紧;雷元却是身体健壮、英姿焕发……这感觉真怪。
“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