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反锁,他转身面对她,脸色已由原本的铁青色转变暗黑,“你该死!”
他劈头一句“你该死”听起来好像是句玩笑话,其实不然。他的这句话明白地告诉卫霜,他已经决定好好地教训她了,她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她不想理他,径自将脚步移往窗口。
昨晚真是丢脸,居然会臣服在他的暴力之下和他发生关系——她羞愧地掩着面,实在有点羞于见人,尤其是面对他。
一面对他,昨晚一幕幕的激情就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他恼火了!“你当真以为在经过昨晚后,我还会放任你和那个洋鬼子回英国?”一想到她居然想嫁给那个洋鬼子,他就想宰了那个频频勾引她的洋鬼子。“该死的我不会让你和他步上礼堂!没有那一天!永远都别想有那一天!”
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火大地拉下她的双手,让她正视他柔情又带威吓的眼眸,“听见了没有?”
“人呆看面就知。”她轻声地呢喃着。
“卫霜——”
“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你应该很清楚……”
他愤怒地打断她的话,“妈的,我当然清楚你那颗脑袋在想什么……”他放声嘶喊着,声音之大响遍了整个卫家。卫家的人很识相也很聪明地没来打扰他们,谁都不想被当成泄恨的沙包。“除非我死,否则永远都别想!”
“我不是你的禁脔,你没有权力。”他凭什么在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决定忘了他的时候还来招惹她?
她的心很脆弱,容不得他无情地摧折践踏。心上那道稍微结痂的伤痕就快被他撕裂,他不能离她远点吗?!
他奋力地钳住她的下颌,几乎是一字一字地从口中勉强地吐出,胸膛过度地鼓动,明显地正在压抑着满腔的怒火。“不要再挑衅我的脾气。”他阴沉地警告。
“你不在乎我,你从未正眼瞧过我!”她甩开他的钳制,“你讨厌我!”她努力克制不让眼眶中的泪珠不争气地在他面前掉下,拼命地吸吮着鼻子。
她还不明白吗?“你想要我怎么做?”怎么样她才会相信他已经爱上她的这个事实?
“什么都不需要。”
“说谎!”他低下头努力寻找着她的唇,想证明她在说谎,“你说谎——”
靶觉着他呼出的热气,她似乎有那么一刻,脑子里闪过相信他的念头,但她却将这个念头赶出她的脑子,撇开脸,“我没说……”
他伸手固定住她的后脑,不容她逃离的强占住她温柔嫣红的唇瓣。
轻舌忝着她的唇瓣,企图迫使她开口,好让他能更进一步拥有整个她。他的这个举动惹得她不禁轻颤着身子,倒抽口气。
他爱她,好爱、好爱,爱到能将性命完全奉献给她,为什么她就是不懂呢?
她是他的全部,是他生命的泉源,没了她在身边,他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没有。
他将她抱离窗边,双双往床榻倒去,他要将对她的爱全数让她清楚知道,她没有资格说自己离开他,她已不再是属于她自己的,她是他的,从这一刻起。
飘泊已久的心此刻终于找到属于他的港口,能让他安心停驻地温柔港口。他让他全部的情感由口中传递给她,让她知道他的真心。
徜徉于他温柔的包覆,她有一刻真心希望这会是真的,但在经过昨晚的事情后,她不确定了。
她用尽一切力量撇开脸,远离让她感觉舒适通畅的吻,“不要这样。”她无力地喘息着。
他似乎满意她此刻的反应,笑容逐渐在他的脸上漾开,“怎样?”他的表情充满挑逗,“这样吗?”想再度印上热切的吻,却不能如愿地只侵袭到她柔女敕的脸颊。
“我就要嫁给Arthur,我不希望在婚前有任何背叛他的行为发生。”
听见她的话,他的脸马上沉了下来,阴狠地瞪着她,“你还是想嫁给他?”
“当然。”
一时间,他想报复她的无情,口不择言地讥语:“不想有任何背叛他的行为?真那么纯洁昨天夜里你就不会和我发生关系。”
她的心因他的无情而又再度裂出一道更深的伤痕。她揪紧胸口的疼痛,虚弱无力。看着如此的她,他好痛苦,多么希望自己没伤她如此的重,多希望自己不曾说过这番话。
但是,为了得到她,他只有不惜如此。
“或许你该清楚地记得,昨天一切的开端全因为你,是你强迫了我和你发生关系。”她尽量地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淡,好减轻自己的伤害,没想到却伤害了他。
他额际的青筋暴跳不已,双手因努力克制住想掐死她的冲动而痉挛,死寂的空气让他急切的呼吸声更加鲜明。“滚!”
他离开她的娇躯,挺直了背脊,僵硬地背对着她,“滚出去,一秒钟之内滚离我的视线!”
眼见他的反应,她应该要有胜利的感觉,但此时此刻她却感觉心中有股强烈的失落,她好想从背后抱紧他,对他诉说她心中全部的爱意。她不想嫁给亚瑟,她要缠住他一生一世。
但是她没说出口,她强忍了下来。她知道她不适合他,他总有一天会找到属于他的真爱,而她心中的伤口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一滴地愈合。
他会忘了她的,他们会有属于各自的生活,她会坚强地活下去,将对他的爱收藏在心底深处;她会拥有他们之间爱的结晶,她会好好照顾他,将对他的爱全灌注在他们的小孩身上。
她沉默离开的声音,让他冷傲锐利的脸有了不该有的痛苦,借由扫平房内物品来渲泄压抑许久不得纾解的怒气,凄厉痛楚的嘶喊听来是多么的哀戚沧桑。
娄进财的案子总算告一段落,依他所愿,花了五千万和对方私解,虽然她仍难以接受他的方式,但是毕竟他是委托人,她也不好对他多说什么。
今天的结案,蓝骆并没有出庭,可以说是她一个人撑到结束。心底的不安顿时油然而生,她怕他会发生什么事。
经过昨晚在他门外所听见声声愤怒的摔瓶声,她怕他会受伤。
迅速交代小惠一些事情,她就急奔他的公寓。她并没有换上“伪装”,下意识地她希望以本来的面目去看他,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释她这个行为的理由,她也懒得找了。
敲了许久的门也未听见他开门的声音,屋内死寂得令人害怕,心中的恐惧渐渐升起。她奋力地敲着门,大声对着门喊叫,喊得隔邻都跑出来抱怨才听见门把转动的声响。
“进来。”蓝骆冷漠地转身进屋。她一进门便闻到满屋的酒气薰人,再看见散落在地上的酒瓶,可以想象他昨日喝了多少酒,屋内满目疮痍,就像刚打过仗般的触目,惊心。
顺手拾起跟前的酒瓶,她关心地问:“你今天没出庭。”
“别收了。”房内惟一稍干净些的地方仅剩厨房的流理台,他半倚着台架,左手又拿起身旁的啤酒往肚里灌。
“不要再喝了!”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瓶,怒斥着。
“给我。”他阴冷着脸喝着。
她将酒瓶往身后藏,拒绝给他,她不希望他喝死了。
“我叫你给我!”他粗鲁地抢过她手中的酒瓶,顺势地又往嘴里送,金黄的液体从嘴角沁出,仿佛在抗议着他的粗鲁。
“别喝了!”他这样猛灌着酒的举动看得她好心疼,她想帮他分担点令他如此苦恼的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伸手触及他粗犷的臂膀,但却被他毫不客气地甩开。“说出来,说出来让我帮你分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