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羽却一点都不担心,“我天性怕冷,有这习惯也不奇怪,男人都能用女人暖床了,我为什么不行呢?至于喂药,这是你想出来的可恶招数,若要废除,我是举双手赞成。”她高兴都来不及呢。
畲言气结,真不知道要说她天真,还是斥她不懂礼教,胆大妄为,可惜自己非常了解她,明白她将世俗规范视如粪土,老爷、夫人视她为心头肉,疼之入骨,东门府又是夫人掌权,见识不同于一般妇人,对于爱女离经叛道的行为,她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含混纵容。
这也是老爷和夫人要这样慎重选女婿的原因。
畲言脸色铁青,但渐渐转为和缓,最后恢复平静,淡淡的说:“你若不肯吃药,我还是会用哺喂的方式。”
“不理你了。”东门羽拉下脸,恼得翻身不看他。
换个方向想,她越是离经叛道越难觅得夫婿,对他有利无害,最后能包容她的性格的人也只有他了。
自己是第一个与她同床共枕的男人,也是第一个藉喂药吻她的男人,他会让这第一变成唯一,当她要自己发誓时,就注定她这一生将和自己难分难舍。
畲言发自内心的笑了。
***bbs.***bbs.***bbs.***
一早,西门家的马车就来到东门府,马儿神采奕奕,马车豪华舒适,连车夫也精神抖擞,耐心等著迎接贵客。
“看到这等阵仗,西门家对羽儿十分重视。”东门老爷站在长廊上看著马车。
“但是西门家的运道大不如前,我可舍不得让羽儿吃苦。”东门夫人考虑到现实。
“钱财事小,东门府所有的家产将来也是羽儿的,能真心疼爱羽儿才重要。”东门老爷重视的是心灵。
“真是天真的想法,只怕钱财才是人家想要的。”东门夫人一脸不屑。
“不管如何,西门家派了最好的马车来,就是诚意十足,其余的再观察吧。”东门老爷打圆场。
好一会儿后,东门羽在婢女的簇拥下来到父母面前,弯身行礼。
“爹,娘。”
东门夫人拉著爱女的手打量,“看看娘的宝贝,明珠翠羽、艳丽如仙,你一定是所有宾客里最出色的。”
“我们的女儿当然漂亮了,羽儿,如果你看戏看不过瘾,爹再请戏班子来家里表演。”东门老爷疼爱女儿不下于妻子。
东门羽笑著点头。
“小娟、翠翠,你们要好好伺候小姐,知道吗?”东门夫人交代婢女们。
“奴婢知道。”
东门老爷看到畲言,放心多了,“有畲护卫同行,我们就安心了。”
东门羽在婢女、护卫的护送下,搭上西门家的车马离开。
***bbs.***bbs.***bbs.***
西门家这边,众多宾客让主人忙著招呼,婢仆进进出出,搭戏棚、备茶点、还要忙碌厨房的事,忙得不可开交。
西门峻身为少主,当然也没闲著,始终挂著笑容,迎接众多贵宾。
“东门小姐怎么还没到?”西门老爷探头观望。
西门峻的脸色微变,“慢一些吧。”
“峻儿,等会儿见到东门羽时,你可不能露出不悦的脸色。”西门老爷告诫儿子。
“爹,我明白。”西门峻闷声回答。
西门老爷叹口气,“峻儿,以你的人才品行,原可匹配贤德淑女,不用屈就自己和东门羽这种女人周旋,可惜西门家亟需援助,只好让你受委屈了。”
西门峻双手握了握,强力克制气愤,平静的说:“爹,我知道自己的责任,我不会让西门家倒下去,无论如何我都会得到东门羽。”就算知道东门羽是个烟视媚行的女人。
为了解除心中的疑云,他贿赂了东门府的一名仆妇,问出了东门羽的真面目。
竟然就如市井流传的消息一样,东门羽和护卫畲言不但过从甚密,甚至畲言还扮演陪睡的角色,仆妇还说她曾见过畲言哺喂东门羽,两人的关系暧昧。
畲言根本是东门羽的禁脔,她无耻的在东门府里乱搞,东门老爷、夫人非但不阻止,还大肆为女儿招亲,真是荒唐、不像话。
想不到美如天仙的她,竟然是个婬娃,重重的伤害了他,既是东门羽不自爱,也别怪他无情,他要尽量促成这桩亲事,重振西门家业,至于东门羽,他会让她明白身为女子应该遵守的礼俗,并为她犯的过错忏悔。
西门峻目露凶光,在心底暗暗发誓。
“东门小姐到了。”
西门老爷的提醒唤回了他的神智,西门峻脸色一整,笑容温和的上前迎接佳人。
马车在广场上停下,车夫将车门打开,先下车的是畲言,然后两个婢女一前一后小心搀扶著东门羽下车,后面还跟著一位手捧著红绒盒子的小厮。
畲言竟然也跟来了,西门峻的笑容僵了下,才上前问候。
“欢迎光临,我已经等候许久了。”
东门羽微笑,“我要先去向老夫人祝寿,麻烦西门公子带路。”
“祖母在大堂之上,请跟我来。”
西门峻刻意想牵东门羽的手,但畲言不友善的目光让他顿了下,东门羽就在这时候举步先行了。
可恨的程咬金!西门峻暗骂一声,快步随行。
***bbs.***bbs.***bbs.***
大堂布置得美轮美奂,可见得西门家很用心的筹办这场寿宴。
东门羽一出现就成了全场的目光焦点,不光是因为她耀眼的家业,也是因为她的绝色相貌,这位色艺出众的女子会“奖落谁家”,一直是青龙镇镇民茶余饭后的聊天话题。
东门羽落落大方的行礼祝贺,并且送上贺礼。
“这是鸡血温玉所雕琢而成的项炼,有冬避寒、夏招凉的功效,希望老夫人喜欢。”
项炼珠圆玉润,蕴含幽光,老夫人欢喜不已,直点头道谢。
东门羽在一旁坐下,接著又有一堆人送上贺礼,老夫人边拆礼物边与宾客寒暄道谢。
戏怎么还不上演?东门羽觉得无聊,偷偷打个呵欠,早知道把琉璃球带来就好了。
才这么想,一颗精巧的琉璃球出现在眼前,映照光线闪动七彩光芒,东门羽惊喜的伸手去拿,琉璃球倏地不见,一翻手又出现在畲言的大掌里。
东门羽连忙抢过来,笑得开怀,小手灵巧的转动,球就在指缝中滚动,玩得不亦乐乎。
畲言面无表情,抬头看著对面的西门峻,闪过一抹笑意。
西门峻咬牙,他怎么会看不出畲言对自己的挑衅,小小的护卫不过是得到主人的欢心,就得意了起来吗?畲言猖狂不了多久,待他和东门羽的名分定了,就看他怎么对付一个护卫。
同时他也因为东门羽如此践踏他的颜面而感到愤怒,不但带姘夫一起来,还当众调情,太不给他面子了。
畲言看到西门峻眼里暗藏的妒恨,不禁窃笑。这种眼光如鼠的男人,东门羽根本看不上眼。
总算要看戏了,西门家留了前排位置给东门羽,就坐在老夫人身边,意义不言而喻,西门峻坐在东门羽身旁,他得意的看了眼站在婢仆行列的畲言,这就是工人与下人的不同。
畲言无动于衷,面色不改,但身上散发出的寒意教人心惊,不止是站在身边的人纷纷离他远一点,连西门峻也不敢再看他。
东门羽没留意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汹涌暗潮,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戏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