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上唇,轻吻了下他的嘴,再悄悄的退出他的怀抱下床,两人的衣服凌乱的躺在地上,显示出昨晚的“战况激烈”。
一填饱肚子回来,她就被直接拎上床,消磨了每分的精力,她疲累到连何时睡着的都不晓得。她红着脸摇头,这男人真是精力充沛得吓人。
穿好衣服,她轻手轻脚走出房间。既然都起来了,就找些事做吧。
怀里的空虚让床上男人伸手往旁边模去,却扑了个空,浓眉微蹙,他睁开眼,模糊的意识在眨眼间就完全清醒过来,转头看向身畔,不见甜美的人儿。
霎时恐惧像电流一样击中他的心头,下一刻他就从床上跳起,抓了件衬衫套上快速往外冲。人呢?为什么不见了?她去哪儿了?
奔到一楼,厨房传来的声响吸引了他,安德烈大步走去,入眼是娇美的身影正站在炉前煎蛋,烤面包的香气钻入他鼻端,唤醒了他的神智。
咦?郝晴回头,她好像听到脚步声呢,四下看了看却没有发现异样,耸耸肩,她继续做早餐。
安德烈回到房间,将自己重重的掷到床上,回忆在脑海里像走马灯般旋转着,扭曲变形的轿车,鲜血淋漓的躯体,一一在他眼前清楚重现。
前一晚,他们还一起用餐,虽然他和分居的妻子感情不佳,但那个餐聚是为儿子庆生,在做父母的刻意的营造下,尼克快乐的度过他六岁生日,吃着最爱的冰淇淋蛋糕,还坐在他腿上亲昵的与他分享,涂了自己满脸,也毁了他一件高级衬衫,但他还是舍不得责备最爱的宝贝,怎想到隔天睡醒再见到儿子时,却只剩下残破冰冷的尸体。
有好一段时间,他每每睡醒张开眼的那刻,总会不由自主的心悸,陷入失去至爱的痛苦里,他真希望自己可以不醒过来,就不会接到噩耗了。
事隔多年,痛楚被他深埋在心底,他让自己变成无情无心的人,应该没有任何的人、事、物能再影响到他,为什么他会再为郝晴感到惊慌失措?
安德烈闭起眼,气恼自己的反应,再次的告诫自己,他要的只是孩子,而她是最适合孕育他孩子的母亲,自己所付出的柔情只是为了达成目的,仅此而已。
澎湃的情绪慢慢沉淀下来,他又是无情无心的人了。
细微的脚步声传入耳里,下一秒柔软的身子就扑上自己。
“哇!”
郝晴大叫一声,不管是吓到他惊叫或吓得他跳起来都达到她的目的了,只是被压在身下的男人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反应。
“怪了,怎么没动静?”她疑惑的嘟囔,小手轻拍俊脸,还是唤不醒人。他不会睡昏了吧?连忙将耳朵贴上宽厚的胸膛,倾听他的心跳,这时却一阵天地颠倒,“哇啊……”下一秒她就成了被压在下面的人。
“吓着了吗?”安德烈微笑的看着她。
“原来你早就醒了,还吓我,你好坏。”
“哈……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中文说得挺溜的嘛。”郝晴娇嗔。
安德烈哈哈笑。
他愉悦的笑容养眼极了,让她的怒火转瞬就消失,小手抚着英挺的面容,“你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的。”
警觉自己又过于松懈心房,安德烈随即敛下笑意,起身下床,“早餐做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做了早餐?”
“那些食材都是妳挑选的,当然使用的人也是妳了。”
“聪明,我做的早餐可是有大厨水准哦。”郝晴自夸。
“那还等什么?”安德烈往外走。
郝晴慢吞吞的下床。是她的错觉吗?他怎么突然变冷淡了?
“女圭女圭。”叫唤的声音传来。
入耳的昵称又烘暖了她的心,她想太多了,加快脚步下楼。
看到桌上的培根、火腿和蛋卷,烤得金黄的面包,还有香浓的咖啡,安德烈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我不晓得妳厨艺这么好。”
郝晴为他倒了杯咖啡,加上些牛女乃送到他面前,“光看是不准的,你尝尝。”
安德烈拿起刀叉开动,细细品尝,入口的好滋味让他点头,“看来中餐、晚餐都可以留在家里吃了。”
郝晴赶忙拒绝,“不行,不可以……”
“也对,出来度假还要妳辛苦煮食,是说不过去。”他能谅解。
“嗯……不是这个理由。”
“那是什么?”
“呃……因为……我只会煮早餐。”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安德烈的理解,他扬了扬眉角。
郝晴细声解释,“有人告诉我,男人喜欢擅长厨艺的女人,但是又不爱女人满身的油烟味,折衷的方法就是为男人弄出一顿丰盛的早餐,他会满心感谢,更加怜爱妳,却不损妳的女人味。”
“有人?是谁呢?”
“呃……我妈咪,这是她的理论。”
安德烈低声笑了起来,“所以妳只学了早餐?”
郝晴点头,“因此午餐、晚餐还是要到外面吃。”
他直笑着,真是有趣的道理。
“你说你母亲喜欢下厨,那她的手艺一定很好啰。”是她比不上的。
安德烈的脸色却有些古怪,“老实说,我还真希望她别那么爱下厨。”
郝晴睁大眼,“你的意思是……”
“我想妳该了解的。”
郝晴呵呵笑,“我保证绝对没我妈咪厉害,上回她心血来潮表现厨艺,却让全家人都食物中毒进医院,从那以后,我继父索性请了厨师,再也不准妈咪下厨了。”
“我母亲的纪录是,她上过十多个名厨所开的烹饪课,却让那些名厨不但退回所有的学费,还外加补偿金,只希望她不要再去上课了,以免破坏他们的名声。”
“哈……”
早餐就在笑声里度过。
阳光、沙滩,她没到海边就享受到了,脚陷在细软的沙里,毛细孔全面张开,感受着无拘无束的快乐。
郝晴在阳光下半瞇起眼,看着吊床上的男人,遮阳棚挡去了炽热的阳光,只剩下风儿徐徐,他双手放在脑后,吊床规律的摇晃,放松神情的他看起非常的悠哉。
这是别墅的后院,可以直通不远处的海边,而安德烈的母亲却用沙滩的细沙铺满了整个后院,一旁放了几张躺椅,就可以舒服的在自家后院做日光浴了,真是聪明,不过她怕晒黑,无福享用。
玩过了沙子,她也躲到遮阳棚下,悄悄来到吊床边,看他连眼睛都闭上了,不想吵他,郝晴欲回屋里,才踏出一步,手就被拉住,下一步便被拖上吊床。
“想去哪里?”
看着他还闭着眼,她怀疑的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我不想吵你睡觉。”
大掌准确再抓住她的手,“陪我。”拥着娇软的身子,他的脸靠着她的纤颈轻蹭,嗅着她身上香甜的气息。
“呵……”郝晴被逗得娇声直笑,“你先告诉我,你怎能抓到我的?”尤其他的眼睛都不曾睁开过。
安德烈张开棕眸,“闭上眼。”
她听话的马上闭上眼睛,他身体略退,不挡住扁线,然后大掌在她眼前晃动。
郝晴马上便懂了,一出手就抓到他的手掌,嘻笑道:“抓到你了。”原来在明亮的光线下,纵然闭上眼,眼皮还是会透过一些光影,若有异物挡住扁源,就能清楚的“看到”了。
“是我抓住了妳。”他覆上红唇,给她今天的第一个吻。
他又透露出她所熟悉的霸道,她却感到安心,偎在他怀里看着蔚蓝的天空,“你今天想安排什么行程?还是躺在这里吹一天的海风?”
“由妳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