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吓坏了花晴,让她越加着急地挣扎起身,“不,不会的,我的右手不会废的,不会的,不会的!我不要变成残废,不要,不要……”她奋力想下床,左手抓住床沿,脚就想跨下床,却因身子无法平衡摔下床。
堂维见状连忙搂住她,“你在胡来什么!这一摔跤会让你的伤口再度裂开流血的,你知不知道啊,笨蛋!”他责骂着。
“你才是笨蛋,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回中儒国,你快送我回国京,那儿有名医可以治好我,我不要残废,我要回去,你快送我回去,我要回国京!”花晴左手捉住堂维的衣襟,惊慌失措地大喊。
“大胆,你敢对本侯出言不逊!”堂维生气的瞪着花晴。
“对你出言不逊又如何?我可是中儒国的三公主,你若错待我,我父王不会放过你的!”花晴又气又急地月兑口而出自己的真实身分。
“你是中儒国的三公主?”这下子换堂维惊讶了。
“没错,我就是中儒国的三公主花晴,我改换男装私下出宫游玩,没想到会受你连累卷入这场是非,还导致我身受重伤,有残废之虞,我这一失踪,我父王、母后一定急坏了,因此我要赶快回宫,中儒国的王宫里名医云集,绝对可以治好我的伤,不会让我右手残废的,所以我要快快回国京,我命令你快派人送我回国京!”花晴对堂维下令。
“你命令我?就算你是中儒国的公主也无权命令本侯做任何事,何况本候还不将一个小小的中儒国放在眼里,你这公主身分对本侯来说,和个平民女子无异!”堂维嘴角挂着冷笑,冷酷的告诉花晴。
“放肆!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侯爷,竟然如此狂妄,中儒国可是天下五强国之一,况且我的大皇姊如今也是你北匈国的王后,而我又和西煌国君有了婚约,我的身分怎么说也较你来得尊贵,你敢对我无礼吗?”花晴高傲的抬出关系。
堂维眉头蹙起。他不怕花晴搬出靠山,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没必要为她惹出祸事,便老实说出真相。
“其实你不一定会残废,国师已经为你诊疗过了,你的右手无法动弹只是暂时的,经过一段时间休养便会恢复。你想回中儒国,本侯绝对不会反对,明天一早本侯就派人护送你离开。”他是巴不得这么做。
他的干脆让花晴松开捉着他衣襟的手,不看他轻声道谢,“谢谢!”
“不客气,那公主你可以回床上休息了吧!”堂维不带感情地说。
花晴肩背痛得坐不稳,只能往后靠着堂维,无力的开口,“请你送我回床上。”
堂维忍住火气,神色不善的将花晴抱回床上,再为她盖好被子。心想她刚才还一副气焰高张的模样,到后来还不是要他收尾,女人就是烦!
堂维安置好花晴,就回他的地铺躺下。他烦躁地想着,若不是国师表示她现在伤势还不稳定,身旁一定要有人陪着,他也不用打地铺睡地下,让她睡他的床,他已经是纡尊降贵了,却又遇上个会摆架子的公主,他真是倒霉,最好能尽快送走这个大瘟神!
堂维翻过身背对花晴。唉!眼不见心不烦!
明天就能送走这个大麻烦了,真是谢天谢地!
花晴看着睡在地铺上的堂维,心想他应该是担心她才睡地铺照料她,原来他只是嘴巴坏,其实是很关心她的。
有人陪着她让她觉得有安全感,她随即沉入香甜的梦乡。
???
“公主,你暂时还不能离开维爵庄!”
柄师这话一出,花晴和堂维惊声齐问,“为什么?”
柄师解释,“公主,你右手的诊疗不能有一日中断,你回中儒国少说也要五天车程,五天没做诊疗会让你右手血路阻断,那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那就找个有能力为我诊疗的人陪我回中儒国,这样总行了吧!”花晴忙提出。
柄师眼光看向堂维,“这里有此能力的人就是维侯!”
堂维皱眉,神情不善。
花晴咬了咬唇,“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是仅有的法子。”国师明白表示。
花睛闻言无奈又懊恼,“那我岂不是一定要在这里留下了?”
“公主,确实是如此,而且‘以指渡气’非寻常武学,习过之人不多,公主若回到中儒国王宫无法寻到如此高手,岂不是很危险,所以最保险的方法还是留下最好!”国师建议。
花晴咬咬唇,只得无奈地同意,“好吧,那我就留下!”
看她万分为难的模样,让堂维火冒三丈。维爵庄不让女人进入的规矩因她而破,她竟还敢一脸的委屈,真是该死!
柄师见花晴愿意留下,眼底有着笑意,不过脸上没露出端倪,只是轻轻地道:“既然公主决定留下,咱家便会将按穴入气和推压力道之法授予维侯,请维侯帮忙公主诊治,公主这段时间切记勿拿重物,左手也不能有剧烈的动作,以免肌肉拉扯影响右手的恢复,这点务必要小心注意!”他细心叮咛着。
“我明白!”花晴点头回应。
柄师嘱咐清楚后就离开了,房内只剩堂维和花晴。
堂维不客气的双手抱胸命令道:“你要在维爵庄待下,就必须依本侯的规定行事,这庄里除了你之外,没有别的女人,因此自己的事要自行处理,有事可以召唤仆人,但因为庄里只有男仆,所以仆人不会进入房间内室,只到外厅应答;你的活动范围只限于内院。这些是最基本的规定,你若做不到,本侯就立刻送你回中儒国,后果你自己承担!”
花晴蹙起秀眉,埋怨地道:“你这是在苛待我,我身受重伤能做什么事呢?怎么说你也该找个婢女来伺候我呀!”
“这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在维爵庄里你不是公主,只是个寄居的伤患,你好好记清楚自己的身分了!”撂下话后,堂维便潇洒的离去,不管花晴的反应。他已经退让很多,不会再让步了!
花晴呆了呆,翦水秋眸无措的看着堂维转身离开,心中一片茫然。
她怎么也没想到,梦中的男人会有如此狠心无情的性格,不但态度恶劣,而且还视她如敝屣,为什么他会这么讨厌她呢?算来她还是他的救命恩人,总该对她好一些才是,可是他嫌恶的神情却让她好难过。
只是国师的医术奇佳,让她好生敬佩,昨儿个还痛如刀割的伤口,今天就好了许多,不但痛楚减轻了,她还可以坐起,伤势快速的复原,因此国师的交代,她也不敢不遵从,虽然留在这儿很难堪,可是为了不让右手残废,她怎样也是要咬牙忍过。
花晴美丽的脸上有着忧愁,她有预感这段日子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
继续留在维爵庄休养的第一天,花晴就尝尽苦楚了。
花晴在用午膳时,右手不能举起,她只好换左手,不曾用过左手拿筷子的她,几乎没有一次顺利的将菜夹起送入口,她试了又试,左手酸疼不已,也拉扯到伤口,却只吃了两、三口的菜。
最后她只好拿着汤匙用膳,不方便舀起的菜就放弃了。
用膳让她感到挫折,写字亦然,她想写封家书让家人放心,可是左手写出的字净是歪七扭八,根本无法见人,这样的信交到他们手上,只怕会教他们更加担心,若要请旁人代写,就只能找堂维,但她不敢奢想。
因为写字弄脏了衣裳,她想换过衣衫,好不容易在柜子里找到两件女子的衣物,想是堂维准备的,样子不好看便罢了,但她一只手不能动,又不能扯到背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月兑了衣服,可是怎么也无法将干净的衣服穿上。原本简单的动作,她却怎么都做不好,教她怨怼委屈的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