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点,这位姑娘的手筋的确被伤得不轻,不过经由咱家用金针打通她的筋脉,再按时服药,伴以指气推穴治疗,可以慢慢痊愈的,只是这需要时间,急不来的,所以就算她肩背的伤好了,也要两、三个月的休养时间。”国师表示。
堂维应允,“这没问题,本侯会派专人照料她,直至她完全复原为止!”
“不成,这位姑娘不能让别人照顾,一定要请维侯亲力亲为才行!”国师告诉堂维。
“你说什么?”堂维立刻拉下脸,直盯着国师。
柄师解释,“维侯,这位姑娘的右手需要有人日日用内力以指气渡穴,打通右手的穴道,如此才能让她的右手不致残废。‘以指渡气’是门高深武学,一般人做不到,咱家明白维候可以,因此能帮忙这位姑娘的人也只有维候了!”
堂维脸色不佳,疑惑地道:“需要这么麻烦吗?不过是普通的箭伤罢了,本候没听过治个箭伤要用上‘以指渡气’这门功夫的!”
“若这位姑娘只是普通的箭伤,维侯何需找咱家来此为她医治呢?一般的大夫便能保住这位姑娘的命了,只是保不了她的手而已,这点维侯应该非常明白。假使维候不愿意费此心神帮助这位姑娘,咱家也不勉强,就让她右手残废过完后半生吧,维侯要如此对待救命恩人,咱家也没意见!”国师不带感情的表明。
这番暗讽的话教堂维脸色更难看了,他按捺火气,咬牙叫道:“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本侯为什么要为她费这么大的心神,不值得!”他断然拒绝。
“既是如此,那咱家告退了!”国师说完便要离开。
“慢着,国师,你这样就要走了吗?”堂维忙叫住柄师。
“剩余的由一般大夫治疗即可,不需咱家出手。”国师淡淡说着,随即便要离开。
堂维握紧拳头看着趴卧在床上的女人,顿了下,挣扎地道:“你知道我一定会让步的,是不是?”
柄师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堂维笑答,“不,咱家是相信维侯的为人!”
“该死的!本候是招谁惹谁啊!”堂维低声咒骂,心中真是有千万般的不愿意。
“千里姻缘,莫道无缘却有缘!”国师低喃着。
堂维挑起一道眉看着国师,“什么意思?”
柄师但笑不语。天机不可泄漏的!
堂维见国师不说,他也不想多问,眼前的事就够他烦的了,他可不想再找一桩。
“她何时会醒过来?”堂维问起。
“服下咱家开的药后便会醒了,不过在此之前,似乎该帮这位姑娘擦拭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梳整头发,让她能舒舒服服的醒过来。”国师提议。
“你怎么对本侯说这种话,难道你要本侯做……做这些事?”堂维惊讶地说。
“这点咱家就不置可否了,只是咱家记得这维爵庄里并没有婢女可使唤。咱家也该去配药了,咱家告退!”话语一落,国师旋即离开。
柄师才走出寝室,就听到震天的怒吼。
“该死的!”堂维愤怒地大声咒骂。
第四章
经过数日休养,花晴终于幽幽转醒。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迷蒙的目光渐渐转为清明,所看到的是陌生的环境,她发现自己是趴在床上,胸口很不舒服,于是她想换个睡姿,才轻轻一动,肩上传来的剧烈痛楚让她痛叫出声。
“好疼啊!”花晴疼得落下泪来。她的肩膀为什么这么疼呢?
“闭嘴!吵死人了!”堂维不悦的从地铺起身,他好不容易才适应地铺入眠,就被吵醒,让他火大的开骂。
怎会有男人的声音?花晴惊讶听到,忍住痛转头抬起眼,却对上堂维不悦的脸。
“你醒了!”堂维站在床边看着花晴,目光凌厉,口气不善。
是他?!花晴急得再眨了眨眼,惊疑地道:“我在作梦吗?”“想作梦就闭上眼,也将嘴巴闭起,不要吵人!”堂维冷淡的丢下话,想再回到地铺休息。
“等等!你别走,你是谁?”明白自己不是在作梦,花晴赶忙问出心中最想明白的事。
这名女子不关心自己的伤,却只想明白他是谁,她真对他这般有兴趣吗?“为何你对我的身分如此好奇?”他盯着她问。他阴惊的目光教花晴感到不太舒服,她不好说出自己梦到他的事,于是就换个方式问,“你是不是北匈国人?”
她的话教堂维起了疑心,“你怎么知道我的事?你还知道些什么?”
他如此回答就等于承认了他是北匈国人。花晴惊骇地闭上眼。她所梦到的全是真实的,梦中的男人是真的存在,而且还是北匈国人,原来她作的梦全是真的!
“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会问你是谁,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我的背为什么会这么痛呢?好痛啊!”花晴将所有疑问一次道出口。
“你的问题还真多!”女人就是女人,一开口就唆个不停!
“好疼啊!你……你回答我好不好?”花晴边喊疼边要求。堂维不屑欺负个女流之辈,便告诉花晴,“本侯名为淳于堂锥,是北匈国的维侯爷,这儿是本候的府邸维爵庄,我是带你回来疗伤的,你不会连自己怎么受伤都忘了吧!”他冷漠的斜睨着她。
花晴听着堂维说话,也努力回想往事。她是发现墙上有个男人拿弓箭对准他,所以过去想推开他避去危险,结果自己却扑入他怀中,而箭就射中了她,是她替他挨了那一箭。
“我想起来了,我冲过去为你挡不暗箭,救了你一命,所以我才会受伤的!”花晴有气无力地说。
“胡说!本侯哪需要你救,那箭根本就伤不了本侯,你这么做反而增添了本候的麻烦,你真是多此一举!”堂维马上驳斥。
“我为了你受这么严重的伤,你怎么还这样说话,好过分!”花晴气虚的责备。
“住口!女人本来就是个麻烦,若不是你多事,本侯何需快马加鞭带你回来,还老远请了国师为你诊治,维爵庄向来禁止女人进入,因为你本侯只得破例了,就别说本候还要低声下气来照顾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该死的多管闲事,为本候带来这么多麻烦,你还有颜面说救了本侯吗?真是可笑!”堂维不客气的数落花晴。
花晴闻言张口结舌。世上怎会有这样不讲理又可恶的男人,竟然这样贬低她,他不想活了吗?想她也是中儒国的公主,向来只有她骂人,哪轮得到被人教训?这男人太无礼了,她一定要教父王为她出气,将这个冒失鬼好好揍一顿,管他是什么北匈国的维侯爷!
慢着!北匈国,维侯爷,刚才他说她在他的维爵庄里,那不就表示她现在人在北匈国,这……
“我人在北匈国?”花晴急急询问堂维。
“你在我的属地里,当然就是在北匈国里了!”堂维冷淡回答。
她竟然从国京被带到北匈国,这……“我……我昏迷多……多久了?”花晴提着心问。
“六天!”堂维冷冷地丢下答案。
老天!她昏迷六天了,也就是失踪了六天,她不敢想像父王、母后会急成什么样子?王宫一定为此闹翻了,国京也铁定没得安宁,不行!她不能再留下,要赶快回国京才行。
这一想,花晴急忙的就想起身,可是她左手一动背就痛得像火烧,而右手却怎么使力也不能动,这教她心惊意乱,“为什么我的右手不能动?我的右手怎么了?它到底怎么了……”
堂维没好气地故意说道:“别叫了,你真是吵,你的右手废了,以后再也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