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寒儿不敢对他说出心中真正的要求,不过,他会给她一个惊喜的!世上能突破礼俗,勇敢追求爱情的女子并不多见,而且又是自己的丈母娘,他真心想要见见她。
虽然心中已有了主意,昊天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想到她方才竟把他当成会对妻子动粗的男人,他决定教训她一下。
昊天故作沉吟地看著思寒,“答应是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他凑到她耳旁说了些话。
他的低语让思寒羞得连脚趾都红了,见他的态度坚决,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思寒只得毅然答应,起身拉下芙蓉帐完成丈夫的要求……窗外的月娘也羞得躲进云里,只剩下满天星斗眨啊眨的,彷佛在祝福世上的有情人都能快乐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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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堡里,斐济踌躇满志,北方传来的消息今他开怀不已。
“卫昊天啊,卫昊天!你想胜过我,这辈子是不可能了,掩月山庄终归是我,裴家堡北上的日子不远了!”他得意的大笑出声。
林能在一旁也感染到堡主的好心情,“堡主,恭喜您,看来天下首富是非您莫了!”他谄媚的补了一句。
斐济听了更是开心。
“不过,莉红一直未传消息回来,属下怕她出事了。”林龙担心地道。
“无妨!只要莫尚书那儿进行得顺利,朝廷对卫昊天施压,到时他自身难顾,自然无暇关心旗下的产业,即使没有他的帐册,也可以一一攻破。所以荆红未得手并不会造成影响。”
“到时候,堡主要如何处置卫昊天?”
“让莫尚书随便按个罪名处决他,斩草除根永绝后忠。”裴济一脸残酷。庄大富的下场是最好的借镜,卫昊天是个奇才,绝不可让他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那大小姐怎么办?”林龙小心翼翼地探问。
“哈哈哈……林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居心吗?你一直对思寒那小贱人有企图对不对?嗯!她长得是不错,只要你不介意她已非清白之身,你想要她就给你吧!”
“谢谢堡主,小的会尽力为您做事的。”林龙兴奋不已。
从第一眼看见裴思寒起,他就被她的美貌所迷惑:以她在堡裹的地位,他要得到她并不难,没想到堡主竟利用她和卫昊天联姻,使得他的希望落空。不过,只要卫昊天一死,她就是他的人了。虽然无法成为她唯一的男人,但他会让她忘了卫昊天,全心全意地伺候他。想到她乞怜的模样,无限的快感便从心中升起,林龙不禁咭咭地婬笑出声。
直到十日之后,斐济才感觉事有蹊跷。莫尚书除了刚开始有捎信来之外,近几日都音讯全无,他派出去的探子也全无回报。斐济心中有些忐忑,莫非事情有变?
否则以计画的进度,现在朝廷应已发文通缉卫昊夭了,为何还是一片平静?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林龙,连联络“富记盐行”和“财记银号”看看有无任何不妥?并尽快调查莫尚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迅速地命令。
“是!”林龙接令,匆匆跑出门。
斐济有如困兽般在大厅裹走来走去,越想脊背就越冷,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突然,金古三鼻青脸肿、腐著一条腿地从门外拐进来,看见裴济,他激动的大喊:“不好了,堡主,不好了!”
斐济一听,心都凉了,连忙捉住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金古三被他抓得病叫一声,赶紧挣开,“堡主,大事不好了,莫尚书被撤官查办了!”
裴济脚下一个跟跄,呆立当场,只听见金古三继续说:“我过江之后,才刚和莫尚书的人联络上就被捉住了,那儿的头头问我过江做什么?我骗他说是做生意,没想到马上就被打断了腿。后来出现了一位书生,我仔细一看,竟是掩月山庄的社御风!他告新我,莫尚书的事迹败露,已被巡案大人逮捕,而所有和他有关联的人也都被捉起来了。我趁他们没注意时逃了出来,拚死回来报告堡主这个消息!”
“那北方现在的情形如何?”裴济紧张地问。
“到处都贴有莫尚书犯罪的公告。”金古三见斐济都不说话,害怕的轻声叫著:“堡主……”
“这儿没你的事,下去吧!”斐济颓然地挥手要他离开。
金古三模模青肿的脸,拖著脚一拐一拐地出去。
斐济著急地在大厅中踱步,都怪他太轻估掩月山庄了,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莫宗民既然已被抓,他可要小心点,别被牵连进去才是!目前最重要的是保住裴家堡原先的产业,只要有钱,办什么事都方便。
但是林龙传回来的消息彻底打垮了他!裴家堡旗下所有的产业竟然都被掩月山庄抢走了!那些人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当初他毫不客气地接收他们的事业,现今他们却连成一气,在这紧要关头联手对付他。斐济知道这一定是掩月山庄的计谋,同时也为卫昊天的消息竟如此灵通而胆战心惊。
一步错,步步错,现今他无财无势,昔日仇家必会寻上门。裴家堡已不安全,他得找个地方先避避风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总有一天会找卫昊天报仇的!
裴济当下吩咐佣仆收拾细软,尽速撤出裴家堡!堡裹霎时一片忙碌。
当夜裴家堡便人去楼空!
潜伏在暗处的石蒜有著匆匆离去的斐济等人,不禁冷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掩月山庄的追捕吗?”他交代手下暗地跟踪他们,若有其他人对斐济不利,立即出面阻挡。昊天吩咐他要让斐济尝尝贫病交迫的滋味,岂可轻易解决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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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裴家堡冷冷清清的,庄索卿见了,心生无限感慨。要名、要利又有何用?
繁华热闹转眼成空,谁又能留得住?裴家堡终究还是落得和庄家同样的下场!
她现在只担心寒儿过得如何,希望卫昊天能善待她,他会发现寒儿是个值得全心疼爱的女子。
“小姐,别在这儿逗留了,斐济仇人太多,小心有人入堡抢劫!”庄索卿的陪嫁丫鬟珊珊紧张的扶著她走回木屋。“斐济也真无情,一家大小全逃走了,却连派个人来通知我们都不肯,也不怕我们遭到不测。”珊珊气愤的说。
庄索卿安抚的握著珊珊的手,“反正我也不可能和他一起走的,通不通知又有什么差别?”
“小姐,我们单独留在这儿,会不会有危险?”珊珊担心的问。
“这儿一向隐密,就算是庄裹的仆人都未必知道,外人又有谁会进来?况且我们一向自给自足,也不愁会饿死,毋需担心。”庄索卿笑笑。
“嗯!这样也好,安静多了,也不必看二夫人及小姐们的脸色,更不用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想到这里,珊珊就很觉得开心。
“珊,你跟著我这么多年,从未遇过一天好日子,其是委屈你了。”庄索卿对珊珊一直有份愧疚。
“小姐,您别说这些话来折煞我!您待我亲如姊妹,我有什么委屈可言呢?当初若不是小姐伸出援手,我早已沦落风尘,比今日更加不如呢!”珊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两人相视一笑,她们虽名为主仆,实际上却比姊妹更亲近。
珊珊和庄索卿谈过后,心情平静了许多,便如常地拿著衣服到河边洗。她手上搓沈著衣服,却总觉得有双窥伺的眼睛正看著她。她左右看了看,就是没有发现人,心想,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她拿起洗好的衣服要回去,一转身,便对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当下惊吓得往后一退,整个人就往水裹栽去。也不知那人是如何出手的,等她回过神时,她发现自己竟没有掉进河里,而是被那人的一双铁臂结环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