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工作太制式化,过惯自由日子的你适应不了,在这里有我罩着,谁都不会管束你。”这番话要让其他职员听去,只怕公司有一半以上的人要来找他抗议了。
丁语的心起了里一样感动,一时之间倒不知该回他什么。除丁女乃女乃、夏怡,他是惟一这么关心她的人。
“你对我这么好,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对我有企图。”模了模自己的脸颊,她打趣的回应。
一句话点醒了连他也不确定的情感。
两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已一个月有余,每天同进同出、同食同宿。每天早上他载着她去上班,习惯听她敲打键盘的不规则节奏;夜晚回到家,她贪看电视,他不知不觉也染上看嬉笑逗趣的综艺节目的习惯;知她爱吃水果、零食,便吩咐陈嫂每周买来一大袋食物,偌大的屋子因她的存在而有了家的气氛。
“你有喜欢的人吗?”他忽问。
讶异他转了私人话题,但她仍老实回答:
“没有,很遗憾活了二十三个年头,却没尝过爱情滋味。”
“那么我的追求应该不会造成你的困扰。”他移动身体,朝她靠近。
难以理解的表白迟了十秒钟才传达到她的思考中枢,待她回过神,蒋绍德已经成功的挤在她身边,推都推不走。
“喂、喂,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你不是我欣赏的对象啦!”
她不住后退。他的味道侵入她呼吸的空气,淡味古龙水是他喜爱使用的味道。
“没听过时间会改变一切吗?我的脸很好看,不少女人喜欢我喔!”黄金单身汉不惜利用美色诱人。
丁语不懂情趣的一掌推开他的俊脸。
“自大鬼,就说我不中意你了,听不懂中文哪!”不知他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发神经。
蒋绍德脸色一沉,随即又装出好脸色。
“中国有一句俗话:铁杵磨成绣花针。以我的诚心,绝对能够打动你的心。”
丁语不捧场的分神挖耳朵,弹飞小指上的耳垢,她道:
“你要女人只消打通电话,便有成群的美女投怀送抱,少寻我开心,要不我现在帮你约杨开莲,她会很乐意接受你的示爱。”
他忍住掐她脖子的冲动,男性自尊碎成一块块,他已无力去捡拾。
“啊!你伤了我的心。”
他退开,坐到沙发另一头。
“好说、好说。很晚了,我先上楼睡了。”
丁语甜甜一笑,脚步轻快的跳上楼梯。
忽地,蒋绍德叹道:
“唉!虽然你不爱我,不过有了你的初吻,也足够我珍藏、回忆一辈子了。”
爬楼的脚步声停了。
“你说什么初吻?”
“哎呀!你听见了。”他的眼在笑,眉在笑。
丁语半眯眼眸,步下楼梯,危险的询问:
“把话说清楚,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她何时跟他接吻了?这种事她不可能忘记啊!
“咦!难道我没告诉你,你喝醉的那一次除了咬我之外,还强吻了我吗?”他改了主、被动地位,强调自己才是受害者。
丁语差点岔了气,狂怒与羞愤取代了理智的一面,她飞扑向蒋绍德,两人扭打在一块。
“你卑鄙!下流!趁人之危!”说什么她也不相信自己会醉得那么离谱,怪来怪去全是他的错。
软玉在抱是舒服,但美人的拳头打在身上可真痛,蒋绍德捉住她的拳头,把她压在沙发上。
“那晚也是你主动扑上来的呢!”他大声调笑,散发贴在额上,让他看起来像个大男孩。
“胡说!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丁语怒目相视,气得牙痒痒的。
“好,我不说。请冷静一点,毕竟我才是受害人,要气也是我才有资格气。”他仍是笑,笑得可恶。
丁语索性偏过头,不看他可恶又可恨的笑脸。长这么大,头一回让她有羞愤情绪,这男人存心跟她过不去嘛!
“放开我!”
“除非你肯冷静下来。”
“我说放开我!”
“是,我的大小姐。”就算她再扑上来,他还是能制住她。她的枪法佳,但比起拳脚功夫,她明显不如他了。
得到自由,她推开他,站得老远。
“把那件事忘掉,我可以不再计较。”她委屈得想哭。都是女乃女乃不好,都是方智不好,没有他们,她也不会被人欺负得惨兮兮。
他耸肩。
“做过的事怎能说忘就忘?那么主动的攻击,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不好好回味怎么行。”
他在玩她!她早该看清他潜藏的邪恶本质。
“好啊,我就让你到地府慢慢回味。”她左手掌不知何时握了一柄小枪。
“别玩了。”他警戒心大起。
“哼!躲也没用,我的枪法奇准,别忘了我是黑、白两道最神准的枪神。”枪口瞄上蒋绍德。
“有话好好说。”他抓住一只背垫。
“太迟了!”
嘶的一声,饶是蒋绍德再快,也比不过枪速快,他背垫还来不及挡在身前,一根细针便扎上他的颈子。浓浓的麻药味漫布,他的神智已经顿入黑暗。
就见他高大的身躯直直倒向地板,那只抓来挡枪的背垫适时成了缓冲物,阻止他俊美的脸孔撞上硬地板,使世上的俊男人数并没有骤降一名。
玉腿张扬的在睡王子的背上印下一枚脚印。
“哼!今晚就让你尝尝睡地板的滋味!”
第九章
趴睡在冰冷地板上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皮,他一手捂着额际,慢慢爬起,半坐在地板上。
花了两分钟回复神智,他抬眼望向墙壁上的挂钟,指针落在四与五的中央。
“麻醉枪的威力真不能小看。”蒋绍德苦笑自嘲。
眼皮下慵懒的墨色珠子闪动算计的光芒,他敏捷站起,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毫不迟疑的走上二楼——
室温二十度的冷气房最适合盖棉被,既可享受棉被柔软的触感,更不怕热死人。
睡到半夜,阵阵冷意袭来,丁语伸手捞了大半天就是捞不到温暖的棉被。
“冷……”浑沌的眼半开,寻着棉被的踪影。
猛地,一抹人影映入眼中,细眸瞬间睁大。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吓出一身冷汗。
“嗯,真是个好问题,或许你可以提供答案给我。”
床沿一沉,他坐了上去。
她心惊胆颤,初醒的大脑还来不及做反应,露在睡衣外的臂膀已防备的环住胸口。房门明明锁上了呀!
“你走错房间了,要是你马上离开,我就当作这事没发生过。”
她悄悄往后移动。这种时间、地点,太暧昧了!
没让丁语有逃离的机会,他迅速抓住她右臂,使劲一拉,丁语就这么跌回大床,跌进他怀里,不怀好意的长腿随即勾上她双腿,密密实实,教她逃都逃不了。
“你……放开我!”
左掌挥动往他俊脸扫去,气极、怒极、羞极,交织复杂的陌生情绪充斥她起伏的胸腔。
蒋绍德早有防备,他微侧过头,趁机握住她修长洁美的五指。
“喔哦,这下你可没法子了吧。”他逗趣道,黑暗中仅有窗外的月光担起照明的工作。
“你再乱来,我真的会生气哟!三更半夜的,你偷跑进我房里,传了出去会有多难听。”自由的右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不让彼此太过贴合。
他轻柔的道:
“楼下的地板又冰又硬,你让雇主受这种委屈,太没职业道德了。”暖暖的气息喷上她的脸颊,引发一阵阵热浪。左手使劲欲月兑离钳制,岂知他抓得死紧。
就知道这个男人心眼小,度量更是窄到有仇必报,不过让她用麻醉枪迷昏一下下(四个小时),便迫不及待要报仇。
“一人一次很公平不是?况且睡一下地板又不会少块肉。”她抬眼瞪了过去。认真计较起来,她才是最最可怜的受害者,初吻没了,秘密又被知晓,她才该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