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更响了。她抬头，只见山碧并无半点尴尬，正深深地朝她笑着。
她忙着将山碧拉开，热情的人们，总让她心慌意乱。
“接下来……”夜雾吹来，也让她沉淀了一些心思。“你有什么打算？”
“我……”他望着她，想了想，“明日我便要由这儿往南方去。”
“嗯。”她点点头，原就不该奢望他久留。柳陌隐藏起怅然之情，笑道：“此行千里，若有需要，到我牧场来看看，我可是有着此地最好的马哦。”
听见她得意的话，山碧星眸灿亮。“该不会只有一匹吧？”他揶揄。
“你尽避去问问。”她微笑。
“那么，”看着她的双眼，他忽尔轻道：“妳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你－－”她一怔，惊愕地望向他。“你……你说什么？”
耳中轰轰作响。他，还会要她吗？
“八年前我没有问妳便擅自做了约定。”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看着她。“现在，让我再问妳一次。如果妳的心意仍如以往。”
“山碧……”他的话语未竟，她的眼泪已成串滚落。他伸出手拭去她颊上的泪痕，抑下拥她入怀的意念。
“柳陌、柳陌。”山碧低哑开口。“鸣沙山下月牙泉，妳愿意与我同行吗？”
她痴痴望着他，猛地，扑入他怀中。
“傻瓜！”拥抱这久违的胸膛，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沾上他的襟怀。“没有我，只怕你照顾不来我的千里驹……”
山碧闭上眼，收揽了手臂。人世风霜江湖夜雨，他终于，找到他的幸福……
银白月光温柔地洒向二人，琉璃闪亮。而她，早已是，他的新娘。
全书完
跋
听见过稿的时候，我简直想在电话另一边尖叫。
这是一个我喜欢的故事类型，在设定大纲的时候，就添加了许多自己的喜好在里头。明明贴近的两颗心，却因为种种原因而愈来愈遥远。我爱极了这样的剧情，恨不得能亲手好好折磨主角们，这是我写故事最大的动力。也因此，写作时常望着大纲，想象着这些情节写出来应该会是什么样子。
因为有爱，下笔的时候是非常快的。将心中的念头文字化是很有趣的事情。纵使其间有时得熬夜思考该如何表达，纵使有时感觉人物好象稍稍偏离自己的预计，但对于书里的角色们，我仍有一种私心的宠爱。
以男主角山碧为例。他原本是一种我很喜欢的雏形，用病弱的骨架来支撑澎湃的情意；不过在书写的过程中，我逐渐体认到性格塑造的不可逆。当你赋予他某些元素的同时，他就不可能再去依循其它我喜爱、但是与他原有特质相左的元素。角色会自己运作这个理论，我一直是服膺的。
至于女主角柳陌，她与我最初的预计相较之下比较接近，我也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古代的女子受到比较多的压迫，选择江湖的背景，也是希望给柳陌比较大的自主，而又不至于违背当时的社会观点。只是，相对来说，江湖的凉薄与残忍，也成为无法摆月兑的包袱，提供了书写的空间。
洗哥哥是另一个曾让我挣扎的角色。几度变心想将他扶正，最后还是作罢。不过他算是很好命的人物了，作者实在没有亏待他。在创作过程中，带给我最多恶趣味的人非他莫属，我怎么会不疼他呢？
不过大概是有点“疼”过头了。所以后来在网络上玩一个养成游戏的时候，就拿他跟杨爹爹来帮角色命名。一开始的人物数值也都依照他们两个的模式去设计。这个养成游戏跟单机版的不太一样，因为所设计的人物是会自己运作的，他们会依据最初的设定去追求理想中的情人，进而结婚、生子。
另外也可以饲养宠物。宠物会写日记来表述牠的内心状况。像是杨爹爹养的活力小马“九弟”，就常有一些惊人之语，“有点在意杨爹爹一直忙于工作”、“杨爹爹觉得自己幸福吗？”之类，让人看了很窝心。写故事的同时去玩游戏，有时候也会有点彼此影响。如写到九弟，脑子里就会自动播放小马王奋力奔跑的动画档……相反地，当游戏里的九弟因为我忘记补充饲料饿死的时候，我也伤心得自动停工了好几天。
敖带一提，男女主角的名字都出自于冯延巳的诗词。当初命名的时候，还和朋友用别脚的英文聊诗词聊了整晚，尤其是李贺，原本还想以他的诗词为故事命名呢！
现在回想起当初那些日子，仍然是非常鲜明的。还记得完稿时心中那种轻松的感觉，像是完成了一个梦想。它或许青涩而不够完美，但却记录了当下我的种种喜好与心情。有时看著书中内容，便可以想起当时写作的人事。
任性的我写起故事来也是任性，能够这样放纵地将心中想法书写并且成书，最感激的便是出版社。有这样一个机会我非常珍惜。还有一路陪我走来的好友们，谢谢你们的准时收看与意见，我爱你们！最后，也要谢谢看到此书的读者，希望你们会喜欢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