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点唷,你的亚骆可是有人欣赏得很呢!”于含璇忽然想起那天张若苓说了欣赏亚骆的事。
“我知道,还不止一个。”依芙脸色忽然变得很臭,像是想抓人过来扁一顿似的。
“呃……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就吵……”
“没错!”依芙开始发飙,“你知道那家伙说什么吗?”依芙开始装亚骆不在意的表情说道:“我又对她们没感觉,就算她们喜欢我,那又能把我怎么样?”她杏眼圆瞪怒道:“她们能怎么样!?就是围在吧台拉著他说话,怎么样?就是这样!不然我在气什么!”
于含璇憋住笑,也难怪依芙会气成这样子。一定是亚骆不懂那些女孩于是在倒追他,还以为是普通的客人在闲哈啦而已。“怎么我没注意到?”可惜她没看到,否则一定会帮依芙赶走那些缠著亚骆的苍蝇,免得哪天她直接在台上唱歌时发飙。
“最近你不是被那两个外国变态跟踪到快精神崩溃了吗?怎么可能会注意到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依芙没好气地说。不是她在埋怨,而是就算小璇帮了她,问题照样存在。
“好了好了,别气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帮你多注意些,免得到时你气不过发了飙,大熊铁定会昏倒,你的fans也统统被你吓跑。”于含璇好笑地说道。依照依芙的性子,难保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嗯,回头可得跟大熊说一声,若他想要保住自己的场子,就要帮亚骆多挡些苍蝇才行。
依芙似乎也在想像大熊昏倒的困窘模样,不禁笑了出来。“这种事也只有你才想得到。不过老实说,哪天我真的会气起来,或许会发生这种事也说不定唷!”
“真搞不懂你怎么有那一副火爆脾气?真亏亚骆受得了你。”依芙若真的火山爆发,是完全丧失理智的,所有的人——包括她,也无法阻挡。而全世界大概只有亚骆一人才能制得住她。
“什么受得了我!明明就是他不对,就知道我在吃醋,也不会跟那些死女妖保持距离,不就是故意惹我跟他吵架吗?”依芙一想起这几天的争执,心中的那股怨气怎么样都难以平息。
于含璇低首细想了下。“的确也是,亚骆太木头了,他总以为那些女人只是闲闲无事才会天天跑到俱乐部,却不会想到她们是为他而去。”这也难怪依芙要提心吊胆。虽然亚骆无心拈花惹草,但难保那些女人不会使些小手段。若亚骆不懂得保持距离来明哲保身,哪天被设计中招也说不定。恐怕到那时候,依芙如核爆般的脾气绝不是他两三天就能平复的了。
“所以我只能庆幸他没笨到留电话地址给那些女的,不然你就有可能要替他收尸、到女子监狱去探监了。”依芙十分无力地说。
“我想,应该不会有那么一天。”于含璇衷心地说。
“希望如此。”
第三章
这几天,只要是怪胎俱乐部的工作人员,都十分主动地离于含璇及依芙两人愈远愈好,其中也包括大熊。为什么呢?大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人活得好好的,就别给自己找麻烦。
而于含璇和依芙也了解这几天她们俩成了俱乐部里低气压的始作俑者,所以也尽可能的不去与人交谈,免得给他们增加压力。
于含璇这几天一直在思索有谁可能会陷害她,另一方面,也烦恼那两个外国人该如何应付。如果单就调查陷害她的仇家身分的话,她是有一大堆朋友可以帮忙,甚至想要反击回去也没问题。但现在却多了两个碍事的家伙,办起事来可就绑手绑脚了。
不过这些事情她并没有跟依芙讨论。因为从依芙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怒气,就知道她和亚骆之间尚未把问题解决。这样的依芙,也不便去找她商量了。
拿著杯水躲在暗处偷闲休息的于含璇苦恼似地叹了口气。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烦恼过,而且被人陷害也是第一次……奇怪了!她自认平常做人都谦虚有礼、和蔼可亲(?),何以会被人怨恨呢?这其中一定有极大的误会。
嗯,一定是这样没错!于含璇大大地点了下头。她一定要揪出幕后主使者来澄清这个误会。
这样下定决心后,视线不自觉地就往平常那两个外国人坐的桌位看过去。还有一点也是满怪异的——她以为那个外国混血儿会在房间“出事”之后来找她,却出乎她意料之外。不只如此,这两三天来也没再见到他们的影子,连家对面的巷子里那辆BMW也不见踪迹。
他不会那么笨吧?难道不知道他房间的乱象是她的杰作吗?不过这也有可能,或许他就是这么笨的人,以为只要跟踪她就能找到什么线索。
但是为什么他盯著她的眼神给她的感觉却不是那样呢?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呀?若不是单纯的笨,那么就是一只精明的老狐狸了。
于含璇就这样望著那个桌位发了一会儿呆,直到一个突兀的身影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回过神来,赫然发现那身影居然就是她刚刚在想的人。
不过这次只有耿濬而已,他照样坐在老位子上,深邃的绿色双瞳直盯著于含璇,却读不出任何讯息。
于含璇将水杯顺手放在旁边没人坐的桌位上,笔直地朝耿濬走去。
“先生,请问要喝些什么?”于含璇十分亲切的问耿濬,其中挑战的意味大概只有耿濬才读得出来。
“马丁尼。还有,一卷录影带。”耿濬不疾不徐地说道,口气里没有一丝怒气或挑衅,平淡得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只有饮料,没有录影带。若你想要录影带,就要到录影带店才有喔!”于含璇笑咪咪地回答。
“如果你不想被控偷窃、偷取重要物证,以及妨碍办案的话,就尽避留著吧。”
“哼!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有什么证据?”听他洋洋洒洒讲了一长串罪名,她偏不信自己有什么证据落在他手中。
雹濬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透明塑胶袋,以十分严肃的语气说道:“这是我在案发现场房间找到的头发,我想,应该是你掉的吧?”
于含璇的笑容开始僵化。“先生,不要随随便便捡来一根头发就说它是我的,总得要证明吧?”这人有没有搞错呀?以为在街上随便捡一根别人掉的头发就硬说是她的,他是脑筋有问题是不?
“你想要证明,我当然可以给你,不过……我需要你的某一样东西。”耿濬靠著椅背,态度变得有些懒洋洋,但口中透露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正经。
于含璇双手交叉抱胸,眼也不眨地盯著耿濬,似是在揣度他话中的正经成分有多少。“等我下班之后,在我家楼下等我。”于含璇懒得再跟这个无趣的人周旋,直截了当地跟他下了约定。
“好。”耿濬爽快地答应,并未多做考虑。
于含璇见耿濬毫不迟疑地答应,随即转身离去。只不过在离去之前,又习惯性地瞪他一眼;就算只能用眼光砍他一刀,她也满足了。
雹濬好整以暇地看著于含璇忙碌的身影。老实说,他对于含璇这个矛盾的综合体很是感兴趣。通常游走於法律边缘或从事与法律对立工作的人,几乎很难有单纯的性格,但于含璇却还奇妙地保留著,的确和他所见过的特殊工作者不同。那么,究竟她为何会步入神偷世界,大玩小偷戏官兵呢?
雹濬就这样一直坐到“怪胎俱乐部”快关店休息,才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