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你怎么了?”温梦霓放心不下地忙抓住他的手臂,却乍见他有点泛青的脸色。
“我想我有点虚弱。若你不觉得痛苦的话,能扶我到休息室去好吗?”乔伟洛自嘲地请求。好不容才适应了这个躯壳,但这个躯壳却因车祸冲撞过猛,实在是太脆弱了!偏偏他又没有什么选择,毕竟,他能停留在凡界的时日仍是有限,到时这躯壳仍是得入土为安。
“当然!”温梦霓点点头并温柔地扶住他往休息室方向走去。
尽避在她心中,这家伙和一条毒蛇毫无分别,但谁叫她是一名优秀且相当具有医德的医生呢!所以,她怎能坐视他的痛苦于不顾?
虽然碰触他的确令她很痛苦。
一走进休息室,佣人推着轮椅至乔伟洛面前,温梦霓这才放开扶持的手并准备离开,因为,她实在不想再和他同处一室。“等等!”察觉到温梦霓的举动,乔伟洛忙不迭地叫道,并示意一旁的佣人退下。
“你还有什么事?”心思全教人给看透了,温梦霓可没好脸色地回答。毕竟,偌大的休息室里仅剩她和他;再说,她也尽完一个医生的职责将他带到舒适的地方,她才懒得再和他蘑菇下去。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确没有看错人。或许你对我的作法不能苟同,但我全都是因为爱你,希望你能明白。”乔伟洛沉声说明。
或许她是禀持着医生救人的本分而扶他到休息室,但仅凭着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否则,以她心中对他的评价,应该是乐见他痛苦不堪,最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摔倒出糗。
“爱?你真的明白这个字吗?”温梦霓难以置信地嗤之以鼻。
若他真爱她,又怎会使出这等卑劣的手段?欺骗、威胁也能算是爱的话,那她宁愿别被他爱上,因为,这样的爱她实在不敢领教。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为你而一直待在这里。”乔伟洛无奈地说道。固定停留在一处所,迟早会暴露行踪的!而在遇见她后,他实在不愿啥都未曾拥有就被抓回去,所以就算是卑劣、威胁,只要能和她相处在一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反正相处时日久了,她自会明白他的为人。
“为我待在这里?喂!你有没有搞错?这里是你家,你不待在这里,你要待哪里?你说话真是莫名其妙!”温梦霓一挑眉地质问道。心想,又来了!还说脑袋没问题,却净说些稀奇古怪、前后矛盾的话来。
“现在和你说你也不明白,随你吧!就当我真是脑袋有问题好了。不过,我爱你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乔伟洛投降地叹口气道。看来,要纠正她对他所说的一切,实在比登天还难!脑袋有问题?啧!他倒真希望自己脑袋有问题,这样他适应起凡界的生活说不定还更快一点。
“我不明白,我真不懂,我哪一点值得你对我如此垂爱?论美貌我只是个中等美女;论家世,那更是有如云泥之别;论才华,我更是什么都不会,只会医术,但那对你们乔家可说一点帮助都没有。
还有我的脾气也不好,个性又直,男人想要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我都没有。你说,像我这样一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用心良苦地来设计我?“温梦霓干脆将心中的疑问给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因为,她实在受够他左一句、右一句的”明白“。哼!明白个屁!吓得她想逃离他是愈远愈好。拜托!她可不想她的未来就寄托在一个疯子身上。
“你说完了?”乔伟洛温柔地笑着问。普天之下,居然会有一雌性生物坦然对一个爱慕她的男人公诸自己的缺点!当然,这些他恐怕比她自己都还要清楚,但爱一个人就是要包容她所有的缺点;再说,爱情若有道理可寻,那就算不上是爱情。况且,这番称斤论两的,哪突显得出爱情的伟大?不过,她的直言不讳例显示出她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而她照顾好友的全心全意,更令他想不对她动心都难。
“我说完了,你呢?”瞧乔伟洛一脸无动于衷的神情,温梦霓有点泄气地瞧着他。事实上,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至于他的回答……唉!她恐怕是徒浪费了数公斤的口水!毕竟,对于一个脑袋有问题的人,你能希冀他听进去多少?
“你能明白我是用心良苦,那就不枉我是如此地爱你。梦霓,或许你是因我的行径而来排斥我、否决我,但为何你不给我或你一个机会来接受彼此、认识彼此呢?那么你就不会对我这个人如此反感了。我不是疯子,我只是一个努力争取所爱的男人;而你就算逃到天涯,我也会追到海角的。”乔伟洛由衷地表明心迹,只希望她能明了他对她的爱是再认真也不过了。
“你很会说话。或许你真的是很爱我,或许你认为你这一切的行为全没有错,但请问你,你可曾考虑到我的感受?在今天之前,我完全不认识你这个人,而今天,你却要强迫我来接受你对我的爱意。你用你的权势来迫我屈服,若我俩易地而处,试问你会心甘情愿吗?你不觉得你的爱太自私、太狭隘了吗?你怎么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要求我给彼此一个机会?那你可曾给我机会来拒绝这一切?”温梦霓冷声质问。真正的爱情该是处处为对方设想,而他却只是一味地占为己有。她是人,同时也是个渴望被爱的女人;她当然也曾幻想过有个男人能爱她若逾生命,但他的爱……不可否认,她的心虽有撼动,但害怕惶恐却凌驾其上。
“如果我有时间,那么我会照你心中所盼望拥有的爱情方式来追求你,可惜我没有。但请相信我,我并非如你心中所想的那种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乔伟洛缓缓叹道。早就明白“欲速则不达”,但,天可明鉴,他实在是毫无选择啊!自私也罢,侠溢也罢,最起码他已有了堂而皇之与她相处的机会,假以时日,她自会明白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全是莫可奈何。
“时间?我觉得我和你根本无法沟通!”温梦霓挫败地叫道。
说了这么多,他仍是一句话也未听进去,还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她一句“没有时间”?什么叫没有时间?这分明是强词夺理!他若真有心,又怎会没有时间?
“目前似乎是如此,反正以后你就会明白了。”乔伟洛亦赞同地点点头。
“以后?我但愿没有以后,因为我已受够了你!”温梦霓顿觉头痛欲裂地宣布。事实上,她快疯啦!
“是吗?”乔伟洛淡淡地一笑。
“你……好吧!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你能明白地告诉我吗?”
温梦霓不得不投降,对一个显然爱情观有偏执的男人,她还能说些什么?而现在,她开始恨起自己为什么不是一名心理医生,而是一外科医生?如此一来,今天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任人宰割她未来的事情来。不过,有一点她倒感到非常奇怪……财大势大的乔家,按理说应骇也满重视门第观念的。瞧先前的八名新娘候选人就可明了,可乔伟洛选择她,乔家大老爷真的也欣然赞同吗?
“你是想问我父亲对你有什么感觉是吗?”
“你怎样知道?哦!我都忘了你有读心术,当然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温梦霓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地说。天呀!看来以后在他身边,她最好是记得啥都别想,当然连偷骂他都得趁他不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