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女儿,我是你妈嘛!”陈雅玲爱怜地回道,可心情仍未见舒坦。毕竟,这理由可不容易寻找啊!但,还是先离开乔宅再说吧!
“嗯。”温梦霓欣喜地猛点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的确只有先假装配合,然后……嘻!反正她一定会更正乔伟洛对她疯狂的盲恋,到时不用她开口,他自动就会跟她解除婚约。要知道让男人对她打退堂鼓,可是她的拿手绝活呀!
“我看没这么简单吧!乔伟洛并不像是一个会轻易放弃他想要的男人。据我所知,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占为己有,而他……
应该非常喜欢你,否则他也不需要将我们给骗进乔宅。“温长青不甚乐观地开口。老实说,在获悉这订婚的实际情形,他的心就突然沉重得似有千斤重担;但还算欣慰的是——他两个儿子目前均不在国内,否则此事一处理不慎,那他怎么对得起温家的列祖列宗?
“长青……”陈雅玲霍然欲言又止,因为嫁给他三十五年了,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她一眼就可明了。此刻,她还能说些什么?毕竟,那的确是事实。
“爸、妈,无论乔伟洛是怎样一个人,总之我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既然订婚是我们目前唯一的月兑身之计,那就订婚吧!反正又不是结婚。”温梦霓不以为意地一耸肩道。在想通了之后,她的心情就为之一畅;而父母的隐忧落在她的眼里,虽不想说是多此一举,但事实的确是如此。毕竟在医院中,她拒绝男同事的求爱方法堪称一流而那些却是她父母所未知的一面。
“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陈雅玲无奈地声明。
*——*——*——*尽避已作好了心理准备,但一抵达宴会的场所,温梦霓仍是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住!宽敞又奢豪已极的装潢,摆设不说。这川流不息的宾客简直像是例假日的台北街头;而夹杂此中的媒体记者,那镁光灯更是闪得令她几乎张不开眼!若非想先逃离乔家,她又何苦勉强自己、委屈自己地任拄着拐杖的乔伟洛替她戴上那足以比拟鹌鹑蛋般大小的钻石戒机更令她刺目的是——明明就是一个颜面伤残者,可他的装扮和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和优雅、从容不迫又充满自信般的神情举止,使得在场的未婚之名门淑援莫不将忿恨、嫉妒的眼光如刺矢般的投射在她身上,而对他却是柔情似水、含情脉脉;哼!她真是不懂!他明明就有一大堆心甘情愿且为他疯狂的女子们任他挑选,为何偏偏却硬赖上了她?这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一见钟情”?
“当然!”募然,乔伟洛轻声附在她耳边;而这亲昵的举止非但吓了她好大一跳,更惹来无数的镁光灯闪个不停。
“你别突然靠这么近好不好?”温梦霓没好气地轻声斥道。若非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抱持着牺牲小我的目的,她早就想狠狠地甩他一耳光,并扬长离去。毕竟,对这是无须太客气;但是,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时,那反应就不能随心所欲,而且一切还得以“忍耐”为准则。因为她死不足惜,若因此而连累了亲人,那她可就罪过啦!
“我只是回答你心中的问题罢了!”乔伟治无辜地回道。
“我心中的问题?”温梦霓好笑地反问。心想,这家伙脑袋果然有问题!炳!回答她中心的问题?哼!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真是荒谬可笑到了极点。
“我的脑袋很正常,我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而这一点也不荒谬可笑,我只是会读心术罢了!”乔伟洛逸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无奈地叹道。看来在温梦霓心中,他的评价与存在是相当不堪的。
而这场订婚发表宴会,依照她的个性,她居然未发火就已堪属奇迹了,此刻竟还热烈主动配合,其动机实属可疑;不过,他目的既已达成就好,至于她脑海中的心思……哈!他当然不会让她得逞!
“你……”温梦霓简直惊诧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张大着眼睛与嘴巴愕然地对着他。上帝!他说的话竟然是她在心中耻笑他的话!可重点是——那些话她是搁在心里说,而未诉诸于声音,但他就像是亲耳听见般的驳斥了她的话。读心术?难道他真的会读心术吗?但普天之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会读心术。这怎么可能?他一定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给他误打误撞给猜对了她的心思。
对!没错,一定是如此!否则他若真会读心术,那岂不是连她想尽速结束这场订婚宴,好逃离乔家的目的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吗?
“原来这就是你对我们订婚所打的主意。放心吧!我会让你们安全地离开乔家,不过别忘了,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乔伟洛微笑着声明。他早就知道性如烈火般的她岂会如此甘心被驯服,敢情她是想先虚与委蛇,然后再谋良策来令他打退堂鼓?
“你……”温梦霓闻言,如遭电激般的呆望着他……老天!这已不是巧合,他的确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读透了她的心。一想到自己在地面前完全无所遁形,她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风冷飓飓地从脚底直灌进脑门,整个人忍不住冻得想发抖。天啊!他竟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而他竟看上了她做他的新娘,而她该如何反击?她反击得了吗?
“微笑,你的父母正在看着你,你不希望让他们为你担心吧?”
乔伟洛轻声提醒。事实上,瞧她霍然苍白的惊恐脸庞,他忍不住暗恼自己的失策!时间太早了,他不该让她太快明白他并非一个普通的凡人。虽然他的确不是凡界的人,但因此而令她对他感到害怕,却非他所乐见;因为,他希望她是发自肺腑地做他的新娘。如今……看来,他是搞砸了!
“啊!”温梦霓猛然惊醒地往前方望去——果然,双亲焦虑担忧的眸光正牢牢地直盯着她,她不禁忙回以一抹安心的笑容。天晓得这是多么强人所难,但她却必须做。
“好了,过去和你父母聊聊天,不用再勉强和我站在一起。明天,我会去医院找你。”乔伟洛不忍地说。温梦霓的强颜欢笑委实伤了他男性骄傲的自尊,但若非他太沉不住气,情况应不致演变成这种局而,他似乎该重新拟定追求之法;毕竟,他要的是她的真爱,而非害怕。
“明天?不行!明天我有好几个手术要主刀,我根本没有时间见你。”温梦霓一怔,下意识就将自己的工作表给全盘托出,同时对自己不用这么快再见到他而松了一口气。
“相信我,你会有时间见我的。”乔伟洛自信地淡淡一笑。
“等等!你该不会是想利用你的权势来影响我的工作吧?乔伟洛,我是个医生,我热爱我的工作,我——”温梦霓焦急地说。这个可怕的男人,非但能窥透她的想法,现在居然还想掌控她的生活、工作!可恶!她绝不能让他这么做!堡作可是她的第二生命,任何人都不能妨碍她的工作。
“我知道,我还没有这么卑鄙。”乔伟洛略沮丧地侧转过身。老实说,他也快受够了这些闪得他眼睛睁不开的光芒,而他真不明白这些光芒究竟有什么用处?但可确知的是一一凡人因断骨接合尚未痊愈的痛楚,迫使他得快速找到他的轮椅,否则,他将会摔得四脚朝天,然后这些光芒又会闪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