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笑,这代表什么意思?
任他带领着自己划向池岸,魏巧欣不解的苦想。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心情还不错。
这也算是个好的开始!
两人很快到达池岸。
“啊!”魏巧欣忽然轻叫了声。
“怎么了?”
“我先碰到壁耶。”她狡猾的眨眨眼,得意的指着贴在池岸的手。“你记得奖品吧!”
“喝!有这样算的?”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打算抵赖。
一直在池岸边看热闹的两个家伙终于含笑走了过来,决定插手到底。
“别吵,让裁判做决定。”罗昊徐徐地开口,却还是吓了两人一跳。
“你们是……”一见有其他人在场,思及刚才自己大胆的言行举止,她羞得想马上藏起来。
阙皓霁见状心里扬起一股怜惜,他口气不甚好的问:“你们几时来的?”
“从你们打赌的时候吧。先上来再说,别冻着了。”罗昊笑着说。
他们热心取来搁在椅背上的浴巾,准备为两人服务,阙皓霁立刻挥开意图不轨的手,抢过浴巾包住她。
这家伙何时学会对女人的占有欲?罗昊和曹洋对看一眼,目光中充满疑惑。
“我只知道你养了只大狗,何时又养了头花豹?”罗昊调侃道。
一行人缓步走回屋里。
“很幽默。”阙皓霁给他一抹冷笑,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
“啊!我想起妳是谁了。芭比女圭女圭!”曹洋一弹指,终于想起面熟的她在哪见过。
“芭比女圭女圭?!”魏巧欣蹙起了眉。这是哪门子的形容词?但他热情如阳光的笑容,令她不由得也回他一个微笑。
“噢,对,真的是她!”罗昊会意的吹了声口哨,瞥了眼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真有他的!
“你们都知道我?”魏巧欣心中忍不住窃喜。是不是阙皓霁向朋友提过她?他都是怎么说她的呢?
“整个银翼楼认识妳的人大概不少。”阙皓霁睇着她不晓得在高兴什么的小脸解释,“妳差点被人迷奸的那晚,他们也在场。”
“是这样啊……”她涩涩地道,整个人顿时像被泼了冷水般,“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耶!”
“妳睡得可死了。”他不觉有何不妥地说,“要是妳还有知觉的话,我也不用将妳扛回家。”
这些话,彻底杀光她所有浪漫的绮想。他好讨厌,也不保留点空间给她作作梦也好,亏他生得那么优,竟然这么不解风情。
曹洋闻言,也陪着她尴尬。让个女人知道她曾被扛,不太好吧!
罗昊则翻翻白眼,觉悟自己高兴得太早了。他简直是迟钝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唉!真令人操心。
“呃,真可惜妳没感觉。要不然皓霁抱起妳走出银翼楼的画面,真可媲美『乱世佳人』里最经典的那一抱哩!”他朝她眨眨眼,安慰她受伤的心。
可惜,她小姐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阙皓霁,当然知道何种说法为真,不过,她还是很感激他的好心就是了。
“咦,你的项链好特别哦!”她注视着罗昊,被他颈上的坠饰所吸引。
垂挂在他敞开衣襟里的坠子是以单颗白钻为玉石,再由形状不规则的红色玛瑙衬托,呈现出一种清魅的吸引力。设计这项链的人,显然相当精确抓出他隐于儒雅外表下的特质。
“可以借妳欣赏一下。”罗昊笑得与有荣焉。伸手想解下项链,没想到她已欣悦的上前一步,不避讳的盯着他胸膛上的坠子。
“那是他老婆设计给他的。”阙皓霁对她热切的行为感到不舒服,不顾另两人会耻笑,硬是把她扯离罗昊。
“你做什么啊?”魏巧欣完全不晓得他的心思,觉得莫名其妙。
四个人坐在餐桌前,喝着咖啡,共享午餐。
燕儿一被放了出来,就再也不许魏巧欣靠近阙皓霁一尺内。而他亦恢复对她爱理不理的态度。
这情形让她不禁在心中立誓,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把这只臭大狗送走。
用膳完毕,她看得出他们几个人有事情商谈,知道自己该避开,但想听的话没听到,她不太想走。
她知道今天是无法听到他的回答了,也或者他根本就不觉得需要回答。
虽和他相识没多久,但她已看出他对感情的态度,当他面对不喜欢的人纠缠时,就摆出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简单来说,就是妳爱我那是妳家的事。
魏巧欣带着忧伤起身走出餐厅,遥遥望着他俊帅的侧颜。就连他们之间第一个吻,也是她厚着脸皮主动的,他对她有什么感觉,她真的是无法肯定。
想着,她见曹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她。
“小舅他们要和燕儿到外头活动筋骨,一块去吧。”
“活动筋骨?!不会是像她上次见着的那样吧!”她立刻疾步地跑到庭院,到了阙皓霁身旁,她关心说:“你的伤才刚好。”
“就是好了才要活动活动筋骨。”阙皓霁一脸兴致勃勃。
“太危险了。”她坚持反对。
“一点也不危险。”
“如果不危险的话,你上次又怎么会受伤?”
“上次的意外是妳造成的吧!和燕儿无关。”阙皓霁点出事实。他谁也没偏袒,也没有责备谁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
“和牠无关!那你是怪我了?”魏巧欣激动的质问,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是苦涩、是刺痛、是醋意,也是憎恨,种种复杂的感觉在她胸臆间翻转、搅和着,逐渐融合成一股巨大,彷佛带有撕裂性的力量,撕扯着她的身心。
嫉妒,这是绝大多数恋爱中人都尝过的滋味吧!但是,是否有人像她那么惨,和一只狗争风吃醋?
“我哪有怪妳?”阙皓霁皱眉道。她要和他吵架是吗?这该死的笨女人,怎么莫名其妙的发起脾气。
不过,他不喜欢此刻她脸上那令人心疼的神情。
一旁的罗昊没力的猛叹气,曹洋则很想踹他小舅一脚。
女人在面对感情时都很容易患得患失,他不懂吗?
喔哦!这下惨了。
魏巧欣脸涨得通红。
从小到大,她可是被父母和哥哥们捧在手里呵疼着的,虽然不至于骄纵,但总不免有点娇气和孩子气,她受了委屈,是绝对没有往肚子里吞的道理。
“妳怎么都听不懂呢?我的重点是,我没有怪妳!”阙皓霁的少爷脾气也卯上来了。
“你本来就不该怪我!”真是气死她了。
“我和燕儿从小玩到大,一向没出过事情,妳又何必担多余的心?”
完了!罗昊摇摇头。现在这情况再多和事佬都没用,他拉住曹洋,不让他将情况弄得更复杂。
“你管我!我就是喜欢担多余的心,我就是笨、就是呆、就是傻,才会、才会……”喜欢你啦!但是这句话在这节骨眼上,魏巧欣才不肯说,告诉他让他占尽了优势,那她多没立场啊!
“拜托妳听清楚别人的话,好吗?”
“我说,你、管、我!”她气得都不知如何是好,看着他、瞪着他、怨着他,突然抬起脚重重地往他的脚踩下。
懊死!这该死的女人!
没料到她会来这招,阙皓霁一时不防被踩个正着,心里一恼火,手扬起反射性地要挥下,但终究是没打。
见他的反应,她脸色变得惨白,眼眶里含着泪光直直盯着他。
好半晌,她低下头,泪水终究滴落在地板上,接着转身冲出门外。
沉寂倏地充斥着少了她身影的院子,他这时才发觉,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存在已是不可或缺。
“偶尔飘过的一片云,遮住满室的阳光,他悄立在阴暗的一隅,似乎听到了她哭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