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胡说吗?可知道乱话会处以极刑。你们前言不对后语,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哈朗元上前一掌打在一个侍女脸上。
“哈大人。”姜子瑜上前阻止,目光中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姜子瑜是个温文尔雅的王子,在他的眼眸中极少看到冷意或寒光,但现在他着实被哈朗元激怒了。
姜比邪转身准备离开,他心急着要见到美人,恨不得马上把她拥入怀里,好好安慰她,让她刨受伤害的心得到抚慰o
“陛下!你不可以去见那个妖女,她会害你。”哈朗元挡住姜比邪。
“哈大人,你是什么意思?”姜子瑜怒斥道。
“国王,你不应该去。”哈朗元跪在地上恳求道。
“哦?”姜比邪脸上冷厉的神色更盛,他冷眸盯着哈朗元。
“她是个妖女,会害国王,臣恳请陛下别去见她。”哈朗元伏在地上道。
“何以见得?”姜比邪冷言问。
“国王,不久前老臣在城外遇见一术士,他说皇宫之内有血光之灾,而引起祸端的正是那个女子,她会亡我九黎国,请陛下千万别去会她。”哈朗元抬头道。
“国王陛下,你回来了。”刑媲擅从前面走过来,妩媚地嚷道。
“走开!”姜比邪沉声道。
“国王陛下,我好想你啊,我……”刑媲擅伸出手,意欲拉着国王的衣襟。
姜比邪阴寒的眼眸似要杀人,但刑媲擅不怕,她拼着被姜比邪痛打一顿的危险,说什么都要国王好好看她一眼。
苏迪亚从国王身边拍开刑媲擅的手,刑媲擅气得想发作,但碍于国王跟前不敢造次,咬牙瞪苏迪亚一眼,苏迪亚无视她眼内的敌意,把她括开几尺远。
姜比邪看一眼跪倒地上的哈朗元,什么都没说转身向狱中而去。姜堪桑和姜子瑜紧跟其后,哈朗元伏在地上,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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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绛满面倦容地坐在狱中,不觉又大半个月过去,到现在她仍想不明白,为什么锦绣宫中的侍女与少厮们,都一口指定是她羞辱刑大人,逼使他撞墙自尽。她自问平时对那些下人从不亏欠他们,为什么他们都帮着刑媲擅?
舒绛从昨天已经知道姜比邪回来了,他会来看她吗?他爱她吗?他似乎从没说过他爱她,而始的一颗心却不受控制地,由恨转而爱上他。
也不知怎么搞的,近来她胃口极差,吃什么吐什么,她连一丝力气都没有,她不想让他看见她又憔悴又落泊的样子,她现在肯定难看死了。
舒绛疲累地阖上眼,一阵脚步声从远而近,娅奴的声音传来,她的声音有着恭恭敬敬。
“娅奴把舒姑娘照顾得很好。”她不停地说。
舒绛在狱中过得的确很好,一桌一椅让她闲时可以坐在那儿读书写字,而牢房中堆满书籍,如果不是不能自由走动,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坐牢呢。
牢门打开,舒绛睁开眼睛,姜比邪一张俊美的面孔出现在牢门外,他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舒绛惊喜地看去牢门外,看着姜比邪。
姜比邪还没踏入牢房,只见从他身后飞窜出一名男子,那名男子也不说话,向着舒绛击出一团银光。
“什么人?”
姜比邪大吃一惊,立即想护着她,但来不及,那团银光射到舒绛跟前,舒绛被体内的白灵护住,将银光反弹,向着牢门外的众人反射而来。
姜比邪举手击去那道银光,正想擒住那名向舒绛攻击的男子,同时间,舒绛被一团彩光罩体,站在中间的舒绛长发飘飘。
她周围的彩光强烈地刺激姜比邪,刹那间,姜比邪只觉头痛欲裂,头顶上天门之中,一只他一直不敢也不想睁开的眼睛,缓缓睁开。倏时远古的天地铺天盖地向他涌来,激烈的涿鹿之战,和鸣的凤凰山,天女态全身罩在银光之中,向他走过来。
她与舒绛互格在他眼前重叠,她就是她,她就是她,蚩尤恨了一生的女人。蚩尤的恨延续到他的生命,只为等她而重生。
魃,那个蚩尤爱人灵魂,爱入骨髓的女子。真的是她!姜比邪脑海全是涿鹿之战,雾雾弥漫,黄帝大军陷入一片恐慌之中,他们走不出那道雾。黄帝传来天女,命令她把雾需驱去,日朗天晴,黄帝反败为胜,蚩尤溃不成军,节节败退。退无可退,四十八弟为他顶罪,被黄帝擒杀……
他恨,每当他读到这段历史,他的心便涌起更深更浓的恨意。只要他再遇天女越,他一定杀无赦!
有多深的爱,便有多深的恨。
他曾嘲笑自己是蚩尤转世,前世的蚩尤虽英雄,但却逃不过一个情字。他的前生就是毁在一个女人手上,他今世又岂容再有此过失?
姜比邪摇一摇头,以期把眼前的幻觉摔掉。不!她不是,她不会是天女魃。转世之说纯属荒谬,他不是蚩尤,她也不是天女,这时空不对,一切的一切都不对。
“妖女,你还敢欺骗国王吗?”姜比邪旁边走出刚才向舒绛射出银光的男人,他举手又向舒绛射出银光。
“不!”姜子瑜冲过来,想阻止那名男人。
“你是谁?”姜子瑜抓住男人的手,厉声责问。
“我只是一名游民,叫努尔。从柳叶城来到这儿,哈大人请我来让国王看清这妖女的真面目。”努尔被姜子瑜制服,伏在地上道。
舒绛周围变换着五彩之光,她体内的白光把那些彩光隔开,她被包围在那些光环之内。她动不了,她被紧紧包围。
她是天女,她是魃,她看到自己在千百年的岁月里,孤独地渡过,她看到自己祈求上苍让她到蚩尤的身边,只为救赎自己的灵魂,只为赎回那罪过。
姜比邪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心的一角被痛苦咀嚼吞噬,他看见那漫漫锋火,锋火之中天女把浓雾驱散。他好恨啊,好恨!
“不!你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姜比邪眼内闪过一抹狂乱,他无法接受这事实,他爱的女人仍然是魃,一个他恨了几千年的仇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国王?”姜子瑜首先发觉不对劲。
“为什么是你?”姜比邪伸手弹开环绕她身上的光芒,把舒绛抓在手中,他双手握着她纤瘦的肩,用力摇着她,他的眼神有着山雨欲来的风暴。
“国王。”姜堪桑也看出不对,国王似乎要捏死这个女人。
姜比邪把舒绛抓起来,狂暴地把监牢砸个稀烂,在监牢倒塌前一刻,他把舒绛丢回锦绣宫中。没人敢阻止他的怒气,他身边的人惟恐不小心遭到无妄之灾,早躲到五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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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比邪把舒绛扔回宫中,派一队亲兵严守锦绣宫。舒绛一时还不知道自己再度被软禁,但她见识到他真正的怒火,她知道他因何大发脾气,他不杀她已是万幸,毕竟前世是她负了他。
姜比邪把舒绛扔回锦绣宫后,一直处于激动与暴怒之中。大臣们不知道他们的王因何事而暴怒,却清楚全因那名叫舒绛的女子。
无法去面对的事实,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处理天女。真的杀了她吗?他连再度伤害她都不舍,又怎舍得杀她?
在狱中突然飞窜出来的男人已被收监,哈朗元匍匐于地向国王请罪,万死不辞,但舒绛的来历仍值得深究,他不许她有机会接近国王。
“好大的狗胆,你竟然把人藏在宫内。”姜比邪一拍案几,怒声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