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姐,你果然来了。”邵永斌低声道。
冷柔然吓了一跳,她抚著几乎跳出喉咙的心脏,有点恼怒地瞪视著他。
“你叫我来到底为什么事?你快说。”冷柔然语气有点不善地道。
邵永斌向冷柔然招了招手,“跟我来。”
“去哪儿?”冷柔然问。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邵永斌道。
“不。”冷柔然拒绝道。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你相信我。”邵永斌道。
冷柔然狐疑地看著他,邵永斌向她诚恳地点了点头。冷柔然从他眼眸底看出一份真诚,冷柔然点了点头。
邵永斌带著冷柔然悄悄地避过帮内的暗哨,走到外面。邵永斌带著冷柔然来到一片树林内,林中停著一辆吉普车。
“冷小姐,请。”邵永斌客气地道。
“为什么要上车?”冷柔然警惕地问。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邵永斌道。
“谁?”冷柔然问。
“到了你自然知道。”邵永斌道。
“不,你不说清楚,我不去。”冷柔然说著转身准备回去。
“难道你甘愿当魔蝎的玩偶?还是你也跟他已同化,一样的血腥残暴?徐玉莉到处找你,你的男朋友段佑祺也来台几次,但都没你的下落,你不应该回去见见他们?”邵永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冷柔然倏然转过身来,玉莉?她知道二年前雷震霄要了点手段,把她骗去小岛,但只要她留在他的身边,他们就不会有状况出现。而对段佑祺,她真的忘记他了,二年来她最挂心的是她的弟妹。
邵永斌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如果不是就跟我走吧,警方已掌握天蝎帮大量的罪证,你可以做污点证人,警方会保护你。”邵永斌道。
冷柔然霎时明白过来,他真的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冷小姐,没时间了,如果雷震霄知道你私自出来,还跟一个在男人在一起,你想他会如何?”邵永斌冷然地威吓道。
冷柔然只觉得四肢百骸窜上一股寒意,她……她怎么这样糊涂?
邵永斌过来拉住呆在地上的冷柔然,正在他打开车门的刹那,周围灯火通明,霎时把树林映照得亮如白昼。
第六章
冷柔然被骤然的灯光照得睁不开眼睛,邵永斌也被这突然的变故钉在原地不会动。怎么会这样?
雷震霄从旁边走过来,他浑身散发著剽悍的冷然气息,冷酷的脸上绝对是嗜血无情。当他看见冷柔然从裏面跟著这个男人走出来,他已几乎忍不住冲上前把她捏死。
雷震霄背向冷柔然,面对邵永斌,眼眸底漫上浓浓的杀意。
“你死得甘心吧?”雷震霄残酷地问。
“我不明白,”邵永斌摇头道,他真的不明白,雷震霄今晚不是要进行交易?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你当然不会明白,也不需要明白。今晚就是你的死期。”雷震霄冷酷地说完,准备转身。
“我要死个明白。”邵永斌面对雷震霄仍然镇定地道。
雷震霄倏然转身,两道冷厉的目光盯视在邵永斌的身上,邵永斌不惧地迎视著他的目光,二人的视线互相较量著。
“你的确是个人才,只可惜不能为己用,就只能把你处死。今晚的一切都是为你而设,你死得瞑目了吧?”雷震霄冷然地道。
雷震霄本身就是最好的饵,他是世界头号通缉的要犯。他放出消息,今晚在北港附近的废仓进行一笔大买卖,由他亲自去接头。
雷震霄在废仓之内布满炸药,邵永斌不是警方的卧底,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反之就让台湾警察尝尝他的厉害,果然大批的警察把废仓包围,那批警察一靠近,爆炸声四超。
只是他没想到冷柔然会趁他不在时偷溜出来,还跟著一个男人溜出来。
邵永斌点了点头,终於明白这二个星期来的一切,都只为了考验他,他太大意了,他以为可以取得艾·路易斯的信任,却躲不过雷震霄的利眼。什么交易,全都是假的,以为可以把这个恶魔一举成擒,最终还是功败垂成。
雷震霄转过身来面对冷柔然,眼眸底阴寒地直盯著这个女人。
“我……”冷柔然在他的目光下瑟缩了一下,不自觉地倒退几步。
雷震霄向前逼近几步,冷柔然全身发起抖来。他会杀了她吗?或是先把她的弟妹杀死以达到折磨她的目的?
“砰砰砰”几声枪响把发颤的冷柔然惊醒,她呆呆地看著身中数枪的邵永斌,几把枪指著邵永斌,并未一枪把他击毙。
“你……一定会……受……到制裁,多……行不义……必自毙。”
邵永斌痛苦不堪地单膝跪地,又是几声枪响,邵永斌身上浑身浴血,冷柔然尖叫起来双手捂脸。
“你会怕吗?”雷震霄伸手拿掉她遮住双眼的双手,把她推到邵永斌的前面,让她感受死亡威胁的恐惧。
“不,不。”冷柔然尖叫著,她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虽然这二年来她见过
不少的血腥争斗,但没有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目睹血腥场面。
“你知道害怕吗?”雷震霄冷血地在她的身边低声道。
“不,不。”冷柔然全身颤抖。
“为什么说不?你不是不怕吗?”雷震霄残忍地问,他浑身飘散著冷酷的气息,背叛的痛恨让他更残忍地对待她。
又是几声枪响,邵永斌睁大著一双愤怒的眼睛,终於气绝身亡。
天空乍然响起一声霹雳,雷声似乎就在冷柔然的身边响起,冷柔然脸色煞白终於晕了过去。
冷柔然从深层的恐惧中惊醒过来,邵永斌临死前愤怒的眼眸深深慑人她的脑海,恍惚控诉她是帮凶,冷柔然无法消除这份罪恶感,深深的恐惧震慑著她的心神。
“轰隆隆,轰隆隆”连绵的雷声,恍惚也在声讨她的罪过,连上天都在责备它把一个正义的使者杀死。
雷震霄把冷柔然带回岛上,关在一问破旧的房子内,愤恨几乎令他丧失理智,整个“天蝎”帮内弥漫著一股低气压。谁都不敢大声说话,甚至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谁都害怕一个不小心被帮主的怒火喷到,被怒吼咆哮一顿事小,被震聋一双耳朵事大。
冷柔然被关在房内三天三夜不吃下喝,有时她从恶梦中惊醒,有时被天上的雷声吓得尖叫。小岛似乎进入雨季,这三天来暴雨连绵,天雷滚滚。
冷柔然只要一听到雷声,就吓得尖叫著躲在房中的一角,深深的惧伯令她不断地咬著自己的双手,
斌嫂连续几天见冷柔然的情况如此糟糕,替小姐忧心不已,想告诉雷震霄,但每每话还没出口,就被雷震霄一顿怒吼。
斌嫂终於大著胆子但却只说出“小姐”二个字时,就被雷震霄驱逐出岛。
於俊庭从美国西岸回来,刚下飞机就从殷逸琮嘴裏知道帮中发生的事情,可想而知他回来得不是时候。
“大哥现在像—头暴狮般几乎失去理智。”殷逸踪对於俊庭道,
“冷小姐呢?”於俊庭问。
“她三天三夜没吃过东西,时常听到她尖叫,我们都不敢劝大哥。”毁逸琮显得有点无奈,雷震霄把冷柔然扔在跟平房差不多的房内,不闻不问。
“冷小姐这回不是惹怒大哥这么简单。”艾·路易斯双眉紧皱,这三天来他遭受雷震霄的炮火最多。
於俊庭皱起眉头,大哥这回真的不理她的死活了?帮中弟兄都知道,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跟在雷震霄的身边二年,大哥对这个女人太不一般。但对大哥的怒火他也感到无奈,谁敢在暴狮头上捋须?